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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开嘴想喊“妈妈”,却看见那人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金属的反光刺痛了她的眼。
那是把带血的钥匙,和爸爸生前总挂在裤腰上的那把,一模一样。
第二章七年前的火灾2018年7月20日,重庆刑警总队档案室像座巨大的蜂巢,金属柜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
周明远的手指在2011年“南岸棚户区火灾案”的档案夹上停顿,牛皮纸封面印着“结案”二字,却被他用红笔圈出三个问号。
“那年你刚调过来,这案子是王建军牵头结的。”
老法医陈师傅推了推老花镜,镜片上倒映着现场照片里焦黑的墙体,“十七具遗体,全是窒息或烧伤致死,消防认定电路短路起火,但住户说前一天看见拆迁办的人来查过电表。”
周明远抽出张泛黄的现场照片,拍摄时间是火灾后第三日。
画面右下角,穿蓝色工装的张春梅丈夫蹲在瓦砾堆里,掌心托着块烧变形的金属——现在看来,那是枚拆迁补偿协议的公章。
照片边缘有行褪色的标注:“死者陈建军,生前系汽修铺老板,妻子张春梅拒绝尸检。”
“李建国醒了。”
小李突然推门进来,手里攥着证物袋,“从他修鞋摊搜出这个,和张春梅收到的恐吓信一模一样。”
透明袋子里,拆迁协议第17页上的血指印还未完全干透,字条上的打印体带着同样的炭灰颗粒。
重症监护室外,消毒水的气味刺得周明远鼻腔发紧。
李建国的铁拐靠在墙边,帆布包里装着褪色的铁皮盒,掀开盖是半盒骨灰——他儿子的骨灰。
老人浑身插满管子,护士正在清理床头柜上的降压药,玻璃罐里泡着的三七根须在液面下轻轻晃动。
“周队,昨晚十一点,李建国离开修鞋摊。”
监控录像显示,老人瘸着腿走向拆迁废墟,怀里抱着铁皮盒,“凌晨一点,晨跑者在废墟二层发现他,死亡时间和王建军一致,机械性窒息。”
废墟现场比王建军办公室更凌乱。
水泥柱上用红漆写着“还我儿子”,李建国的指甲缝里嵌着少量煤渣,和重柴厂的泥脚印成分相同。
他右手紧攥着半张烧剩的纸,周明远戴上手套辨认,是2011年火灾责任认定书的残页,“电路老化”四个字被人用刀片刮去,底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