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哥哥战死,夫家却让丈夫兼祧两房。
我的丈夫夜夜宿在白若初房里,还要求我贴身侍奉。
他们怜惜白若初早早丧夫,要我日日请安。
连我刚出世的孩子,也被白若初抱走。
可直到孩子高烧不退,夫家冷眼旁观。
我才知道——这里从来就不是我的家。
01许靖安战死的消息传来时,我正在绣一幅百子千孙图。
三年前,我没有十里红妆,没有新郎迎亲,只有一顶寒酸小轿,将我从叶家的破落小院抬进许家的偏门。
“二娘子,老爷和夫人喊您去前厅。”
丫鬟巧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些急促。
我放下绣棚,整了整素净的衣裙。
自从嫁进来,我便习惯了这样的传唤。
许家上下,除了陪嫁丫鬟小桃,没人把我当主子看。
许靖诩娶我,不过是因为我家未曾没落时的一纸婚约。
前厅里,许老爷和许夫人端坐在上首,面色沉痛。
许靖诩站在一旁,眉头紧锁,而白若初——我那名义上的嫂嫂,正伏在许夫人膝上啜泣,一身素白孝服衬得她愈发楚楚可怜。
“婉兮来了。”
许老爷抬眼看我,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靖安战死,家中不能无后。
从今日起,靖诩兼祧两房,既要延续二房香火,也要替靖安留下血脉。”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兼祧两房?
我缓缓抬眸,看向许靖诩。
他避开了我的目光,只低声应道:“儿子明白。”
白若初抬起泪眼,目光在我身上轻轻一扫,又柔弱地垂下。
可那一瞬,我分明瞧见了她眼底的得意。
许夫人拍了拍白若初的手,叹道:“若初年轻守寡,实在可怜。
靖诩,你日后要多照拂她。”
“是。”
许靖诩应得干脆,仿佛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站在那里,像个局外人。
02晨露未散,我已早早立在白若初的门外。
自从许家宣布兼祧那日起,丈夫许靖诩一直宿在这里。
许家给我立的规矩是:每次夫君与白若初同房,作为妻子的我,要贴身伺候。
这是第五十一日。
掌灯,端水,整理床铺。
我夜夜立在屏风后,听我的丈夫与白若初欢好,夜半方歇,晨日还需来请安。
穿过回廊时,我听见内室传来许靖诩低低的说话声,伴着白若初娇软的笑。
那笑声像一根细针,扎得我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