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孩子已是两座孤坟。
我因此觉得命运待我不薄,那年裴衍之正巧途经,被我捧着令牌撞了上来。
他念及旧日恩情,又可怜我的遭遇,将我送至京城安顿。
“曾经你为我包扎的帕子,回了京误被我母亲看见,夸那帕子绣艺甚妙。”
“你既有一技之长,未免不能在京城立足。”
“用这个。”
我从箱笼底层抽出一卷绯色丝线,那是离开许家时带走的,原是我嫁妆中最贵重的一卷,许家人却看不上我那一笼屉的绣线。
小桃突然压低声音:“将军又派人送来东西了。”
窗下果然摆着红漆食盒,揭开是还冒着热气的茯苓糕。
自打在城南这小院住下,裴衍之每月都会差人送些东西,有时是药材,有时是新出的绸缎,却从不过多打扰。
“拿进来吧。”
我头也不抬地继续走针。
这是要送给礼部侍郎夫人的绣屏。
我深知京城居大不易,裴衍之虽然念及旧恩替我安顿,又举荐我进入京城最大的绣坊,对我来说已是天大的恩情,不敢再多添麻烦。
叶家祖上本是江南绣坊出身,我自幼学得一手苏绣绝技,如今,这便是我的立身之本。
金线在缎面上游走,渐渐勾勒出层层叠叠的花瓣。
礼部侍郎夫人最爱牡丹,若能得她青眼,往后我在京城便有了靠山。
侍郎夫人见到绣屏的当日,便差人送来请帖。
“我家夫人请叶娘子三日后过府一叙。”
侍郎府的丫鬟捧着锦盒,态度恭谨。
“这是润笔费,还请娘子笑纳。”
盒中躺着两锭雪花银,足够普通人家一年的食用。
侍郎府比我想象的还要奢华。
穿过三重垂花门,我被引到一处暖阁。
榻上坐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正对着日光细看那幅绣屏。
“牡丹的蕊心用了金线劈丝?
倒是别致。”
我跪的端正,声音不卑不亢。
“回夫人,金线以雀羽捻入,日光下能显流光。”
坐上人轻笑:“你也是用心了。”
08小桃将绣坊送来的银钱仔细收进匣中,轻声道:“娘子,这个月银钱又比上月多了不少。”
我点点头,指尖抚过新接的绣活——工部员外郎家的女儿要出嫁,特意托人来订一副鸳鸯锦被。
自打礼部侍郎夫人将我的绣品推荐给几位官家太太,我在京中便渐渐有了“叶娘子”的名号。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