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药味。
“有点……”我顺势靠在他肩上,这个动作让他浑身一僵。
这几天我学会的真理:适当的依赖能降低他的戒心。
顾沉的手滑到我后颈,轻轻按摩:“要不要睡一会儿?”
“我想看你画画。”
我仰头看他,“就画我,像以前那样。”
这是个冒险的要求。
根据我在衣柜里找到的素描本,顾沉应该也擅长肖像画。
但他明显紧张起来,喉结滚动了一下。
“今天……我手有点抖。”
他伸出左手,确实在微微颤抖,“明天好不好?”
我点点头,假装失望地垂下眼睛。
当他俯身吻我发顶时,我注意到他后颈有细密的汗珠。
那天晚上,顾沉做了番茄火锅。
红汤翻滚时,我突然一阵眩晕——美术教室里,我正帮学妹们调整画架。
模特台上坐着个黑发男生,白衬衫扣到最上面一颗,在四月天里显得格格不入。
“新来的模特,”学妹凑到我耳边,“听说性格超怪,已经气走三个助教了。”
我抬头,正好对上男生的眼睛。
那是一双漂亮得惊人的眼睛,却像两口枯井,毫无生气。
“同学,”我走过去递上咖啡,“休息十分钟?”
他盯着咖啡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要被拒绝。
然后他伸手接过,指尖冰凉。
“顾沉。”
他说,声音轻得像羽毛。
记忆到此中断。
我眨眨眼,发现顾沉正盯着我,筷子悬在半空。
“晓晓?”
“烫到了。”
我掩饰地喝了口水,心跳如雷。
这是第一次,我真正“想起”了什么。
顾沉夹了片肥牛放进我碗里:“小心点。”
他低头时,我注意到他睫毛在颤动。
这个角度突然与记忆中的模特重合,我几乎拿不稳筷子。
半夜,我确定顾沉睡熟后,悄悄起身。
赤脚踩在地毯上,我摸向书房,这个地方有一切问题的答案。
这一刻,我无比坚定。
门没锁,这很反常。
我推开门,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画出条纹。
书桌上整齐摆放着笔记本电脑、几本医学书籍,和一个上锁的金属文件盒。
我试了试自己的生日,没开。
又试了顾沉的生日,依然不对。
正准备放弃时,我瞥见书架上倒扣着的相框。
翻过来,是张被剪得支离破碎的照片。
原本应该是毕业合影,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的笑脸,周围同学的部分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