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鹤卿孙锦墨的其他类型小说《病弱督公,宠冠六宫顾鹤卿孙锦墨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一只小奶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指挥使大人,求您替我跟陛下说一句,我真的没有辱骂过陛下,我是冤枉的!”周铭看都没看杜子俊,吩咐手下打开牢门铁锁,径直走到乞丐身旁,沉声道。“靖远伯,陛下有口谕给你。”老乞丐浑身颤抖,趴伏在血水中。靖远伯???这个又脏又臭的老乞丐居然是靖远伯?杜子俊傻在原地。周铭清了清嗓子:“陛下口谕——听说靖远伯前些日子割了鸡,现下伤还没好吧,放心,朕有的是伤药,足够你再割一次!”听见这句话,靖远伯全身疯狂抽动,整张脸如同被敲裂的玻璃,一点点崩碎。处置完靖远伯,周铭命四个千户抬上八大坛杏花汾酒。“杜翰林,陛下听闻您能酒后诗百篇,对您的才华极为欣赏,现在就请您喝完这些酒,在一炷香时间内,写一百篇诗文呈上。”“我....”杜子俊上下牙关打颤,“我写....
《病弱督公,宠冠六宫顾鹤卿孙锦墨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指挥使大人,求您替我跟陛下说一句,我真的没有辱骂过陛下,我是冤枉的!”
周铭看都没看杜子俊,吩咐手下打开牢门铁锁,径直走到乞丐身旁,沉声道。
“靖远伯,陛下有口谕给你。”
老乞丐浑身颤抖,趴伏在血水中。
靖远伯???
这个又脏又臭的老乞丐居然是靖远伯?
杜子俊傻在原地。
周铭清了清嗓子:“陛下口谕——
听说靖远伯前些日子割了鸡,现下伤还没好吧,放心,朕有的是伤药,足够你再割一次!”
听见这句话,靖远伯全身疯狂抽动,整张脸如同被敲裂的玻璃,一点点崩碎。
处置完靖远伯,周铭命四个千户抬上八大坛杏花汾酒。
“杜翰林,陛下听闻您能酒后诗百篇,对您的才华极为欣赏,现在就请您喝完这些酒,在一炷香时间内,写一百篇诗文呈上。”
“我....”杜子俊上下牙关打颤,“我写...写不出。”
“写不出?”周铭笑了笑,“陛下说了,少一篇斩你一根手指!”
“不不不!!”
“你们还在这看什么,还不快伺候杜翰林饮酒!”
“是。”
两名锦衣卫将杜子俊按在地上,另外一人拔开酒坛塞子,瞬间,一股浓郁的酒香飘满牢房。
“咕咚咕咚咕咚咕咚~”
“我喝...咕咚咕咚~不下~咕咚咕咚....”
“燃上香,一会儿让他写,写不出来,你们就剁他的手指,手指剁完了剁脚趾,脚趾剁完了就割鼻子、耳朵。”
周铭的言语里不带一丝感情。
这个杜子俊是个大大的人渣,锦衣卫不查不知道,一查之下,这位表面上文质彬彬的杜翰林,竟多次强抢民女,还与小厮们将人轮奸致死。
“刑架上那几个,抽得差不多就让他们滚吧。”
周铭扬了扬手。
秦屿停住牛皮鞭,“姐夫,这就把他们放了?”
“嗯,这是陛下的意思,这几个人身家还算清白,教训一下让他们滚就是了。”
刑架上被抽的奄奄一息的几人,听了周铭的话,激动地全身颤抖。
终于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周铭冷笑:“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陛下已经将你们的学籍除了,白桐书院是回不去了,至于科举....”
这些人齐齐抬头。
对于寒窗苦读十年的读书人,科举比性命重要。
“陛下有旨,严禁你们参加科考。”
“噗~”一名书生当场吐了血。
余下的也是放声大哭。
周铭不耐烦地道:“要哭滚出去哭。”
几个千户将他们从刑架上放下来,像撵狗一般,将他们赶了出去。
这群书生互相搀扶着,失魂落魄地走在狭窄的甬路上,正好与顾鹤卿擦肩而过。
“他们......”顾鹤卿停住脚步。
一个千户拱手道:“督公大人,这些人言语不逊,被指挥使大人教训了一番。”
顾鹤卿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虽然厂卫都是天子近臣,但各有各的势力范围,自己作为东厂督公,不能越界插手锦衣卫的事务。
况且顾鹤卿此次来诏狱是有事求周铭。
诏狱还是如以往一般阴森,顾鹤卿走在甬路上,两旁幽暗的灯火,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
顾鹤卿略微整理了一下情绪,刚踏进牢房,就看见一个千户踩着杜子俊的胳膊,剁掉了他一根手指。
杜子俊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还没等他缓过神,乞丐模样的老头疯扑到牢房栅栏前,伸出瘦骨嶙峋的手,嘶吼:
“顾鹤卿,是你把老夫害成这样!老夫要杀了你!!”
这声音...
顾鹤卿悚然一惊。
定远侯夫人恍然:“怪不得兰亭集宴上,孙家姐妹一味地针对督公,妾还以为孙家与顾家过往有什么过节。”
众人纷纷点头。
吏部尚书张澈气得浑身发抖,自己父亲的得意弟子,居然就....就这么折在恶毒妇人之手!
出身白桐书院的诸位官员连连惋惜,不少家中有儿子的,更是背脊发凉。
幸亏这位歹毒的孙二小姐看上的不是自家儿子。
周铭适时地站出来:“陛下,卑职已经查明,在京城内外散布谣言,说督公是为求活命,才自...为奴的锦衣卫小旗,也是孙贵妃指使。”
周铭到底不忍把这个‘阉’字宣之于口。
至此,彻底真相大白。
麟德殿的叹息声此起彼伏。
顾惜惜早已泪流满面。
林氏颤抖着嘴唇,泪如泉涌,她今日方知自己儿子竟然遭受如此大的冤屈。
孙贵妃歪倒在食案后,她知道,自己...完了!
礼部孙尚书,一路小跑到殿中,下跪哭道。
“老臣有罪,教养不严,竟让她们犯下如此大错,请陛下恕罪。”
李烨淡淡地道:“孙尚书,你只是教养不严吗?”
众人听陛下话里有话,心中都是一惊,难道还有什么事?
须臾,锦衣卫带上一名年逾四十的妇人,却见这妇人虽然年纪大了,但面容白皙,唇红齿白,显然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夫人。
孙尚书偷偷看了一眼,发现根本不认识此妇,但他亏心事做的太多,心中不免惴惴。
“妾赵武氏拜见陛下。”
妇人自报家门,也就是夫婿姓赵,自己姓武,而且从这句话里大家都听出来,她夫婿应该已经死了。
孙尚书听此妇人的丈夫姓赵,忽地想到了什么,一股寒意从脊椎漫卷开来,瞬间涌遍全身。
妇人吐字清晰,慢慢说道:“妾的丈夫没什么本事,只是青州府的一位富商,平时靠贩卖蚕丝养家糊口,可他生平有个爱好,就是模仿别人的笔迹。”
不少人心中一凛,这可不是什么好爱好,甚至可以说极为危险。
“妾曾因此劝说过他,不要继续这么做,更不要让人知道,否则极易招来杀身之祸。可惜他不听,三十年前,也就是景明四年春天,妾的丈夫去京城贩丝。”
“可他出去整整一年,到年末也未归家,妾心中惶然之际,州府捕快却突然上门,说妾的丈夫犯了事,死在京城,现在要查抄家产,并要将府内一众人等押回府衙。”
“妾自幼是跑江湖卖艺之人,身上有些功夫,便趁捕快不备,翻墙逃了,之后几年不敢回青州府,一直浪荡在外,后见风声过了,妾想知道丈夫究竟因何而死,便来到京城多方打听,机缘巧合之下才知道丈夫的真正死因。”
说到这妇人转过身,眼光在诸位大人脸上慢慢扫过。
“大人们应该记得,景明四年京城曾经发过一个大案。”
年岁大的马上低头沉思。
吏部尚书张澈勉强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
“林海大人?”
“正是。”
哗,此言一出,如沸水入油锅,整个麟德殿都沸腾起来。
国子监祭酒林海,是曾经的士林领袖,威望之高可与宗师张宪媲美,而且他还是先帝的授业恩师,曾深受先帝信任。
可正因为这点,先帝在得知林海居然私下里对朝廷颇有怨怼,还写下诗集辱骂自己时,才会发那么大的火,甚至不用三司会审,直接将林海斩了。
“......陛下?”
“噤声,帐内有人!”
李烨压低的声音里充满警觉。
顾鹤卿一下子紧张起来。
难道是靖清帝的余党,要来刺杀陛下?
想到这,顾鹤卿立马走上前,准备先一步撩开帷帐,而李烨比他更快半分。
重重帐幕被瞬间挑起。
烛光盈盈,在帐内之人面颊上晃动。
“惜惜.....”
顾鹤卿错愕。
李烨在看清帐内人的瞬间,便豁然转身,只留下坚挺的背。
顾鹤卿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将帘幕拉好。
帷帐内,顾惜惜裹在厚厚的棉被中,只露出白皙的锁骨和一小段藕节般的小腿。
此刻,她也是惊慌失措,苍白着小脸,想哭却又不敢大声。
听见帐内少女压抑的抽泣,李烨的声音寒冷似冰。
“朕真是让皇后吃的太饱了!”
“告诉司膳司,这三天不许给皇后送任何吃食!”
长生殿外的太监们都是王府的老人,听李烨的语气知道是动了真怒,当下飞快地跑去传讯。
皇后听说自己又惹陛下不快,还被告知三天不许吃东西,越加委屈起来,抽噎道:
“陛下为什么罚我禁食.....难不成是嫌我胖?”
赵嬷嬷窥着皇后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道。
“小姐...陛下有没有可能是...是嫌您...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皇后愕然。
这边,李烨听惜惜不再哭了,便说道:“鹤卿,你送她回去。”
“是。”
顾鹤卿此刻也已明白,这必是皇后所为,他隔着帐子柔声安慰。
“惜惜,别害怕,鹤卿哥哥在外面,你先把衣服穿好,我送你回去。”
“我...我的衣服...都被她们脱了。”
......
“拿被将她裹得严实些。”
顾鹤卿想想,眼下只有李烨说的这个办法,便从柜子里拿出一床锦被,送进帐内。
“惜惜,裹好,鹤卿哥哥抱你回去。”
“好。”
好在这被极大,惜惜很好地将自己藏在了里面。
顾鹤卿抱起她,本想将她送回翊坤宫,但想想她今晚受了委屈,心里肯定不舒服,便将她带回自己的琅玕阁,又吩咐小太监,去翊坤宫的角房为她取来衣物。
顾惜惜抽抽噎噎地将衣裳穿好,这才走出帷帐。
她自小就是顾鹤卿照顾大的,所以在他面前,并没有小女儿的忸怩,单纯是心里委屈。
顾鹤卿半蹲下去,拿出怀中的素麻绢帕,为惜惜轻轻擦拭眼泪。
“没事了,鹤卿哥哥在。”
顾惜惜鼻翼抽动。
“鹤卿哥哥,我是不是又闯祸了?皇后把我送给陛下,陛下却没要我,我以后是不是没法在宫里生活了?”
顾鹤卿不答,柔声反问:“你喜欢陛下吗?”
顾惜惜缓慢却坚定地摇头。
“不喜欢...不是...是,我只把陛下当哥哥一样喜欢。”
“他替我出气,方才我闯了祸他也不计较,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在他身边时,就跟在鹤卿哥哥身边一样,感觉很安全。”
顾鹤卿沉默,惜惜不喜欢陛下,可陛下到底是什么态度?
实际上,今晚不独皇后,连自己也生出了些许错觉。
勤政殿的陛下通常是冷漠无言的,可今夜他和惜惜说了那么多话,这举动太不寻常。
他觉得这种不寻常就是一种喜欢,可他辨别不出,这喜欢里有没有夹杂一些旁的东西。
看着顾鹤卿眼底不经意流露出的忧色,惜惜更加难过了。
“我听说,被陛下宠幸过的女人是不能离开皇宫的,鹤卿哥哥...我是不是要一辈子留在这里了?”
“不会,陛下连你一根手指都没碰到。”
顾鹤卿口里柔声抚慰,可心里更加自责起来。
长生殿内,顾鹤卿安静地躺在榻上。
连日的摧残,让他的衣衫早已破碎,裸露在外的肌肤无不是皮开肉绽,在烛光的掩映下,散发着一种破碎的美感,让人忍不住为之心疼。
李烨站在榻边,敛着眉眼,让人一时间看不清他的神情。
自从诏狱回来,已经大半日了,他一句话没说。
宫人们手里端着银盆,小心翼翼地来往穿梭,不敢发出一丝动静。
一盆盆沾染着鲜血的清水,被送出殿外,倒掉,又换回清水,周而复始。
景旭真人一进门就闻到浓浓的药草味儿,里面还混着血腥,他瞬间收敛笑容,快步过去,毫无顾忌地捏住李烨的手腕。
“大师兄,你受伤了?”
言语中满是关切。
李烨摇头。
“脉搏有力,节律匀整,确实没事。”
景旭放了心,“那你这么着急唤我进宫做什么?想我啦?”
“去看看。”
“哦。”
景旭这才发现帐子里还躺着一个人,顿时心里有些诧异。
自己这个大师哥自小就矫情,不仅什么东西都不与人共用,连靠他太近都不行,现在居然允许旁人躺在他的床上……真是古怪。
“...怎么又是你。”
看清脸后,景旭觉得,这人真是倒霉透顶。
“认识?”
“不认识,只有过一面之缘。”
“什么时候?”
“嗐,就是半年前,靖清帝举办什么兰亭集宴那次,我想替你去打探消息,恰巧碰见他被人欺负,我看不惯,就上前胡诌八扯帮了他一次。”
末了,景旭感叹道:“这小子也忒倒霉了吧,上次被人扇巴掌,这次又被打成这样。”
“扇巴掌?”
“是啊...大师伯。”
清风刚进门就偷拿了案上的点心,此刻一边往嘴里炫,一边滔滔不绝地道。
“他被欺负的可惨了,被那群人按在地上当桌子,他们还往他头上倒酒......酒渍最后都是我给他......”
话没说完,清风嘴里的糕点就掉到地上,他后退数步,结结巴巴地道。
“大师伯...你怎么了...是...是因为我随便拿桌上的糕点,你生气了吗?”
“不是。”
清风长吁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大师伯,你方才的脸色好吓人啊。”
景旭正在诊脉,听到动静,气不打一处来。
“吃吃吃,天天就知道吃,带你出门真是太丢人了,再说,你大师伯现在已经是皇帝了,你不可以再像在山上时那么随便!”
“哦...”清风很委屈。
师父,你不是也很随便...
“无妨。”
在得到李烨首肯后,清风立刻高兴起来,“我就知道大师伯不会介意。”
景旭也是心底一松。
他真的好怕大师兄成了皇帝后,会跟自己生分了。
诊过脉,景旭自信地道:“有我在,他不会有生命危险,只不过身上的伤确实重了些,够他疼一阵子的。”
“山上带下来的祛腐生肌膏还有吗?”
“有倒是有,不过这玩意调制不易,你确定要用在他身上?”
“用。”
“...大师兄,这个人这么重要?”
“景旭真人有所不知,此人是唯一知道靖清帝下落的人,如果死了,线索就断了。”
一直在殿内侍奉的王掌印,心焦地解释。
“原来如此。”
景旭恍然,现在京城内外并不平静,若被有心人提前找到靖清帝,大师兄的皇位未必坐得稳,想到这点,他马上认真起来。
“放心吧,我会尽快治好他。”
“只不过...治好了,他不说不也是白搭,你们准备再揍他一顿?”
李烨摇头。
王掌印见此,想了想,马上反应过来。
“陛下应该是想以怀柔之策安抚他,让他心甘情愿地说出靖清帝的下落。”
“哦。”景旭点点头,“这也是个好法子,士为知己者死嘛。”
“大师兄,你国事繁忙,这里不用操心了,我一定能治好他。”
“嗯,这次辛苦了,若非你出面策应,我麾下武将的家眷,未必能这么容易离开京城。”
“嗐,咱们师兄弟二十年,还用说这种客气话,你快去忙吧。”
李烨点点头,走到外殿时卫英已经在殿下等候。
“大伴,吩咐司膳司多做些精致糕点。”
“是。”王掌印快步出殿。
“坐。”
“谢陛下。”
卫英自然地跪坐到李烨对面,显然君臣之间早已习惯这种相处模式。
“臣已经调查清楚。顾鹤卿的生母林慧是罪臣之女,她父亲就是当年以才学名震天下的国子监祭酒林海。”
“林海因言获罪被斩首后,他的家眷按律没入教坊司,成为官妓。林夫人受不了这个打击,没几日就死了,只剩下这个孤女。”
“此后她便住在教坊司,没几年就以才女之名艳冠秦淮,不少勋贵官员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顾侯也是其中之一,彼时林慧还是清倌,不知道顾长岭用了什么法子夺了她的清白。”
“之后林慧怀孕,曾派人找过顾侯,但他坚决不承认孩子是自己的,林慧没办法,生下孩子后,交给了一个游方大夫抚养。”
“这位游方大夫身份极为神秘,锦衣卫也查不到,只知道他医术精湛,精通剑术。”
“顾鹤卿从出生后便跟着他,后来不知此人是出走还是去世,总而言之,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之后,顾鹤卿漂泊江湖,吃了不少苦。”
“十六岁那年,他因缘际会救了身患咳疾的大儒张宪,张宪见他聪颖便收做弟子,让他在白桐书院读书。”
“应该也是在这个时候,顾鹤卿才知道自己的身世,后来他求自己的恩师张宪,将生母林慧保了出来。”
“至于顾侯,他本来是打死也不认这个儿子的,但他的嫡长子顾璋着实不堪,而顾鹤卿入了白桐书院后,很得张宪喜爱。”
“此消彼长,顾侯便让顾鹤卿认祖归宗,顺道将他生母林慧也接入府内,给了个小妾的名分。”
“四年前,也就是建隆元年,刚刚年满二十的顾鹤卿高中探花,顾侯借着这个得意了许久。”
“不过在年初顾鹤卿出事后,他就毫不客气地把顾鹤卿清出了族谱,连林慧也被赶出侯府。”
李烨沉吟片刻,吩咐:“让五城兵马司的人尽快找到林慧,朕要见她。”
“是。”
“对了,顾鹤卿可娶亲了?”
“并未,顾鹤卿不知为何将为他提亲的人都拒绝了,包括现在的礼部尚书孙大人家的次女孙锦墨。”
“这些年他身边很干净,连个通房都没有,可能是心思不在这上。”
“不过他虽未成亲,却有个妹妹,叫顾惜惜,现在翊坤宫当差。”
“顾惜惜~”
李烨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案。
“是。靖清帝登基后,为了拉拢朝臣,采选了不少官家之女入宫,顾侯夫人爱惜自己的亲生女儿,不愿送进宫里,就逼顾惜惜入了宫。”
“入宫后,靖清帝看不上她,就一直以宫女的身份在翊坤宫当差。”
“呵,看不上。”
李烨忽如其来的冷笑,弄得卫英茫然不知所措。
“朕知晓了,这几日你不必去金吾卫衙门当差,你去好好查一查,顾鹤卿究竟是因为什么触怒了靖清帝,被处以宫刑。”
“卫英领命。”
“大伴。”
“奴婢在。”
“召锦衣卫指挥使周铭入宫。”
陆贞尬笑数声:“老夫体虚怯热。”
随后就着众人话题说道。
“陛下如今行事不定,咱们需要安插一枚棋子在勤政殿,作为耳目。老夫觉得,温载就很好。”
“怎么说?”
“陛下对温载颇有好感,这几日频频召他去勤政殿议事,是有意抬举他做丞相,我们何不顺水推舟?”
“他?”
礼部孙尚书,不屑地哼了一声。
过往靖清帝在的时候,温载没少往孙府跑,对自己是卑躬屈膝,极尽奉承,自己也确实让大女儿在靖清帝那吹了点枕头风,让他如愿做了兵部侍郎。
如今,他居然要越过自己做丞相?
自己的大女儿、二女儿相继入宫,过不了多久就都是陛下的人了!
自己这个国丈还没做丞相,他温载凭什么?
品出孙尚书语气中的不满,陆贞笑眯眯地开口:
“炎京兄何必愤懑,温载其人虽张狂,但他毕竟出身白桐书院,任他飞得再高,也还在咱们的控制之内,总比陛下选那些大老粗做丞相要好的多。”
“那些武勋能做丞相?”
陆贞沉声道:“怎么不能?自古以来不乏出将入相之人,我瞧陛下身边的卫英就很适合。”
提起卫英,孙尚书方收起轻蔑之心。
连久不开言的吏部尚书张澈也道。
“卫英此人虽然年轻,但城府颇深,且精通诗文,又有从龙之功,确实是上佳的丞相人选。”
“如此一来,温载做丞相确实更符合咱们的利益!”
吏部尚书张澈淡淡地道:“炎京兄,老夫知你是不满温载一个末学后辈,翻到了咱们前面,但现在情势不明,当务之急是保全文官在朝中的地位,余下的细枝末节就不必在乎了。”
“是。”
孙尚书应了,可握着茶盏的手渐渐收紧。
陆贞见吏部天官张澈松口,心里暗喜,是时候寻温载喝上一杯了。
“好了,快到晌午,咱们去父亲那讨顿饭。”
张澈微笑起身,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往竹林深处走去,众人纷纷起身跟随。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三间简朴的竹屋映入几人眼帘。
青竹搭的屋梁在风雨的剥蚀下,竹节处已经有些发黄,窗框用细竹编织成菱格,上面糊着的细纱早已变了颜色。
“宪公每日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孙尚书嫌弃地道。
张澈的叹息声中有几分无奈。
“父亲不肯回府,旧年里,尚能在年节回来一两趟,从今年年初起,竟连京城都不进了。”
陆贞皱皱眉:“宪老还在因为顾鹤卿的事,生您的气?”
张澈点点头。
“顾鹤卿是父亲最钟爱的弟子,年初得知他入狱,父亲硬是逼着我从中斡旋,甚至要我将顾鹤卿从诏狱里保出来,你们也知道,顾鹤卿犯了靖清帝的忌讳,哪里是这么容易救的?”
陆贞双手拢在袖中:“宪老就是这样,最重师徒之情。”
“哎,得知顾鹤卿受了宫刑,父亲因为没能救下他,很是自责,到最后竟大病一场,病愈后就再也不肯回家了。”
众人说着,就见大儒张宪背着一把破旧的锄头从房里走出来。
“父亲。”
“见过宪公。”
众人恭恭敬敬地行礼。
然后张宪就像没看见一般,径直走到屋前菜地里,开始除草。
这三畦地里不知道种的什么,歪歪扭扭,枯黄的叶子被虫啃吃出月牙缺口,颇有点草盛豆苗稀的味道。
可张宪还是像照顾婴儿一般,细心侍弄着。
张澈见父亲头发已然花白,身体佝偻着,身上穿着粗布麻衣,踏着草鞋,背上的斗笠边沿发黑,还拿粽叶细细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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