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大人,求您替我跟陛下说一句,我真的没有辱骂过陛下,我是冤枉的!”
周铭看都没看杜子俊,吩咐手下打开牢门铁锁,径直走到乞丐身旁,沉声道。
“靖远伯,陛下有口谕给你。”
老乞丐浑身颤抖,趴伏在血水中。
靖远伯???
这个又脏又臭的老乞丐居然是靖远伯?
杜子俊傻在原地。
周铭清了清嗓子:“陛下口谕——
听说靖远伯前些日子割了鸡,现下伤还没好吧,放心,朕有的是伤药,足够你再割一次!”
听见这句话,靖远伯全身疯狂抽动,整张脸如同被敲裂的玻璃,一点点崩碎。
处置完靖远伯,周铭命四个千户抬上八大坛杏花汾酒。
“杜翰林,陛下听闻您能酒后诗百篇,对您的才华极为欣赏,现在就请您喝完这些酒,在一炷香时间内,写一百篇诗文呈上。”
“我....”杜子俊上下牙关打颤,“我写...写不出。”
“写不出?”周铭笑了笑,“陛下说了,少一篇斩你一根手指!”
“不不不!!”
“你们还在这看什么,还不快伺候杜翰林饮酒!”
“是。”
两名锦衣卫将杜子俊按在地上,另外一人拔开酒坛塞子,瞬间,一股浓郁的酒香飘满牢房。
“咕咚咕咚咕咚咕咚~”
“我喝...咕咚咕咚~不下~咕咚咕咚....”
“燃上香,一会儿让他写,写不出来,你们就剁他的手指,手指剁完了剁脚趾,脚趾剁完了就割鼻子、耳朵。”
周铭的言语里不带一丝感情。
这个杜子俊是个大大的人渣,锦衣卫不查不知道,一查之下,这位表面上文质彬彬的杜翰林,竟多次强抢民女,还与小厮们将人轮奸致死。
“刑架上那几个,抽得差不多就让他们滚吧。”
周铭扬了扬手。
秦屿停住牛皮鞭,“姐夫,这就把他们放了?”
“嗯,这是陛下的意思,这几个人身家还算清白,教训一下让他们滚就是了。”
刑架上被抽的奄奄一息的几人,听了周铭的话,激动地全身颤抖。
终于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周铭冷笑:“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陛下已经将你们的学籍除了,白桐书院是回不去了,至于科举....”
这些人齐齐抬头。
对于寒窗苦读十年的读书人,科举比性命重要。
“陛下有旨,严禁你们参加科考。”
“噗~”一名书生当场吐了血。
余下的也是放声大哭。
周铭不耐烦地道:“要哭滚出去哭。”
几个千户将他们从刑架上放下来,像撵狗一般,将他们赶了出去。
这群书生互相搀扶着,失魂落魄地走在狭窄的甬路上,正好与顾鹤卿擦肩而过。
“他们......”顾鹤卿停住脚步。
一个千户拱手道:“督公大人,这些人言语不逊,被指挥使大人教训了一番。”
顾鹤卿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虽然厂卫都是天子近臣,但各有各的势力范围,自己作为东厂督公,不能越界插手锦衣卫的事务。
况且顾鹤卿此次来诏狱是有事求周铭。
诏狱还是如以往一般阴森,顾鹤卿走在甬路上,两旁幽暗的灯火,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
顾鹤卿略微整理了一下情绪,刚踏进牢房,就看见一个千户踩着杜子俊的胳膊,剁掉了他一根手指。
杜子俊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还没等他缓过神,乞丐模样的老头疯扑到牢房栅栏前,伸出瘦骨嶙峋的手,嘶吼:
“顾鹤卿,是你把老夫害成这样!老夫要杀了你!!”
这声音...
顾鹤卿悚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