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煜的目光在太后、萧玉瑶和三皇子之间游走,最终落在我手中的血书上。
他忽然笑起来,笑声混着殿外的风雪,惊飞了檐角栖息的寒鸦:“萧沅芷,你好狠的心。”
他踉跄着走下御阶,龙袍拖过我脚边,“明薇是你亲姐姐,你竟拿她的死做棋子!”
“棋子?”
我反手甩出血书,纸页拍在他胸前,“明薇姐咽气时,你连她的尸首都没看一眼,只顾着翻她的妆匣找密信。”
指着他腕间红绳,我冷笑,“你根本不爱她,你爱的只是她背后的萧氏兵权——就像你当年娶我,不过是怕萧氏倒向太子!”
殿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是贤妃暗中调的羽林卫。
狼族长老见状,猛地抽出弯刀:“既然大周无诚意,那就——慢着。”
赵承煜突然抬手,解下腰间传国玉玺,“朕愿以皇位,换母妃和淑妃一命。”
玉玺砸在金砖上发出闷响,他望着我,眼中闪过我从未见过的脆弱,“你赢了,萧沅芷。”
我望着那方沾满尘埃的玉玺,忽然想起萧明薇出嫁那日,曾在我耳边说“阿沅,别进宫”。
如今她的血染红过太和殿的砖,她的仇终于得报,可这至尊之位,终究是座埋骨的坟。
“皇上可还记得,”我捡起玉玺,指尖抚过“受命于天”四字,“明薇姐的谥号是什么?”
转身走向殿门,雪光从朱漆大门漫进来,“是端懿淑德皇后——这是你亲自给她的谥号,却在她棺椁里放了包鹤顶红。”
贤妃接过玉玺时,羽林卫已将赵承煜团团围住。
狼族长老抱起太后和萧玉瑶的尸身退出殿外,风雪卷着他们的毡帐,像极了当年萧明薇出殡时的白幡。
“皇后娘娘,”贤妃望着赵承煜被拖走的背影,忽然轻笑,“您真的要离开紫禁城?”
我摸着鬓间的白蝶玉簪——这是萧明薇送我的及笄礼,簪头的蝶翼早已残缺:“这宫里的每块砖都记得,萧明薇是怎么死的。”
转身时,殿内的龙灯突然熄灭,“而我,要去看看宫外的雪,是否比紫禁城的干净些。”
踏出太和殿的瞬间,漫天大雪终于停了。
琉璃瓦上的残雪折射着晨光,映得整座宫殿像座巨大的陵墓。
我想起前世被葬在妃陵的萧明薇,想起她临终前说的“阿沅,要活着”,忽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