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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你数钱的样子特别安心。”
她指尖划过我手腕,那里还留着摔倒时蹭的红痕,“就像现在这样,让我觉得,哪怕摔了跤,也有人接着我。”
滑冰场的灯突然暗了,月光透过天窗洒在冰面上。
她的眼睛在暗处亮得像星子,嘴唇凑近时带着薄荷糖的味道。
这是我们的初吻,带着冰场的冷冽与彼此的温热,像极了那年冬天的雪,落在手心里,化在心房上。
离开时,她把自己织了一半的围巾塞给我:“还差两针,等织完就给你。”
围巾是桔黄色的,和她毛衣同色,针脚有些歪扭,却让我在零下二十度的街头,觉得比任何羽绒服都温暖。
那时的我们不懂,有些承诺就像织到一半的围巾,线头一旦松开,就再难找回原来的纹路。
3 羽绒服的裂痕2019年春节前,银行的年终奖发下来了。
我攥着工资条在更衣室坐了十分钟,终于鼓起勇气给梅子打电话:“走,去买那件羽绒服吧。”
商场的羽绒服专柜前,梅子把白色的鸭绒服往身上比了比,镜子里映出她发亮的眼睛。
“等结婚时再买吧,现在穿太浪费了。”
我摸着口袋里的工资卡,想起叔叔说的“先立业后成家”,“到时候我们买更好的,香槟色的,带毛领的。”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指尖慢慢松开衣架:“可是我现在就想要。”
羽绒服的拉链在灯光下泛着银光,像道横在我们之间的冰墙。
我看见她喉结动了动,突然想起她父亲住院时,她躲在楼梯间哭着打电话借钱的样子——那时我才知道,她所谓的“稳定工作”,工资还不够付父亲的药费。
“陈原,你总说等以后,”她转身时,毛衣后摆蹭到衣架上的金属扣,勾出根线头,“可是以后是什么时候?
等我爸退休?
等你升职?
还是等我们攒够首付?”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声叹息,“其实你知道吗?
我根本不在乎羽绒服有没有毛领,我只是想知道,在你心里,我是不是真的有未来。”
那天我们在商场的长椅上坐了很久。
她低头抠着帆布包的边角,那里补着我送她的奶茶挂饰,线脚是我笨拙地缝上去的。
“我爸又去托人给我介绍对象了,”她突然说,“说对方是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