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上的冰花映着她发红的耳尖,我突然想起同事说的话:“小陈,人家姑娘对你有意思呢。”
火锅店的铜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她把毛肚烫得老了,却吃得津津有味。
“我爸总说我笨,连数钱都数不好。”
她低头戳着碗里的豆腐,忽然抬头,“但你不一样,你数钱的时候特别认真,像在做什么大事。”
雪越下越大,我们在公交站台等车时,她忽然指着路灯说:“你看,雪花在灯光里像不像珍珠?”
我望着她被路灯染成暖黄的侧脸,突然很想抓住那些转瞬即逝的“珍珠”。
公交车进站的提示音里,我鬼使神差地拽住她手腕:“梅子,我……”她的手在我掌心里抖了抖,却反过来握住我指尖:“我知道。”
雪花落在她睫毛上,融化成水珠顺着脸颊滑落,我分不清那是雪水还是泪水。
后来她告诉我,那天她在银行看见我的工牌,就偷偷去问大堂经理:“那个数钱特别仔细的哥哥,有没有女朋友?”
元旦假期,她带我回郊区的家。
老式公房的暖气片烧得很旺,她父亲端出泡好的茉莉花茶,茶杯上还印着“先进工作者”的字样。
“小陈在银行工作,挺稳定的。”
叔叔笑着给我夹酱牛肉,却在饭后把我拉到阳台:“梅子这孩子认死理,她妈走得早,我怕她吃亏。”
阳台上飘着细雪,叔叔的话混着烟草味钻进鼻腔:“我看你们俩,一个像火,一个像冰。
火太旺了会化冰,冰太冷了会灭火。”
他拍拍我肩膀,转身时毛衣袖口露出补丁,和梅子织给我的围巾是同色毛线。
那晚我留宿在梅子房间,她的单人床飘着薰衣草香。
半夜听见她父亲在客厅咳嗽,她忽然翻身抱住我,像只害怕寒冷的小兽:“陈原,我们会一直这样吗?”
我摸着她后颈的绒毛,听见自己说:“会的,等我攒够钱买房子,就娶你。”
初雪后的第一个周末,我们去朋友的滑冰场。
她换上冰刀鞋的瞬间像变了个人,在冰面上旋转时,桔黄色毛衣划出优美的弧线。
“来啊!”
她朝我张开手臂,发梢甩起的冰晶落在我脸上。
我笨拙地滑过去,却在抱住她的瞬间失去平衡,两人摔在软垫上笑作一团。
她趴在我胸口,热气透过毛衣传来:“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