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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协议结婚,疯批他到手不放人纪柏臣徐刻 番外

红牛地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电梯口乌泱泱地走出来一群人,那群人步伐缓慢,朝着他们谈笑而来。纪柏臣的车旁停着两辆车,有可能是民航同事的车,徐刻当即警铃大作。他摁住纪柏臣的手,“别在这……”纪柏臣目光冷冽的瞥向车窗外,“认识?”“同……同事。”徐刻紧张地望向纪柏臣,纪柏臣五官深邃立体,眼皮很薄,眼梢上扬,一副薄情风流相。放松时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感,蹙眉时又给人一种凌厉肃冷的掌控感。顶好的皮囊映入徐刻眼眸,他脑海中不自禁地浮现出纪柏臣在床上的疯态。徐刻的紧张又添一分。纪柏臣再次亲上徐刻侧颈,享用着徐刻的紧张与恐惧。吻一点点攀上徐刻下巴,徐刻一低头,明明只是与纪柏臣蜻蜓点水般的碰了一下唇,却如干柴遇烈火。易感期的Alpha轻易被引诱,循着温度再次吻上徐刻的唇,徐刻...

主角:纪柏臣徐刻   更新:2025-04-18 18: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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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柏臣徐刻的其他类型小说《说好协议结婚,疯批他到手不放人纪柏臣徐刻 番外》,由网络作家“红牛地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电梯口乌泱泱地走出来一群人,那群人步伐缓慢,朝着他们谈笑而来。纪柏臣的车旁停着两辆车,有可能是民航同事的车,徐刻当即警铃大作。他摁住纪柏臣的手,“别在这……”纪柏臣目光冷冽的瞥向车窗外,“认识?”“同……同事。”徐刻紧张地望向纪柏臣,纪柏臣五官深邃立体,眼皮很薄,眼梢上扬,一副薄情风流相。放松时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感,蹙眉时又给人一种凌厉肃冷的掌控感。顶好的皮囊映入徐刻眼眸,他脑海中不自禁地浮现出纪柏臣在床上的疯态。徐刻的紧张又添一分。纪柏臣再次亲上徐刻侧颈,享用着徐刻的紧张与恐惧。吻一点点攀上徐刻下巴,徐刻一低头,明明只是与纪柏臣蜻蜓点水般的碰了一下唇,却如干柴遇烈火。易感期的Alpha轻易被引诱,循着温度再次吻上徐刻的唇,徐刻...

《说好协议结婚,疯批他到手不放人纪柏臣徐刻 番外》精彩片段


电梯口乌泱泱地走出来一群人,那群人步伐缓慢,朝着他们谈笑而来。纪柏臣的车旁停着两辆车,有可能是民航同事的车,徐刻当即警铃大作。

他摁住纪柏臣的手,“别在这……”

纪柏臣目光冷冽的瞥向车窗外,“认识?”

“同……同事。”

徐刻紧张地望向纪柏臣,纪柏臣五官深邃立体,眼皮很薄,眼梢上扬,一副薄情风流相。放松时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感,蹙眉时又给人一种凌厉肃冷的掌控感。

顶好的皮囊映入徐刻眼眸,他脑海中不自禁地浮现出纪柏臣在床上的疯态。

徐刻的紧张又添一分。

纪柏臣再次亲上徐刻侧颈,享用着徐刻的紧张与恐惧。吻一点点攀上徐刻下巴,徐刻一低头,明明只是与纪柏臣蜻蜓点水般的碰了一下唇,却如干柴遇烈火。

易感期的Alpha轻易被引诱,循着温度再次吻上徐刻的唇,徐刻避无可避。

车窗外熟悉的声音越来越近……

情急之下,徐刻咬破了纪柏臣的嘴唇,疼痛令纪柏臣恢复了少许的理智,他目光微凉,回正身子,俨然一副清冷矜贵的精英相。

纪柏臣定位了最近一家的酒店,驱车离开。

徐刻脸烫的厉害。

他很难去形容刚才在地下车库的一系列行为,紧张刺激、心惊肉跳……还掺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与害怕。

他没法想象如果同事看见这一幕,会作何评判。

也不知道纪柏臣为什么会这么快就再次进入易感期。

徐刻只知道,处于易感期的纪柏臣,有点疯。

矜贵斯文被撕的粉碎。

窗外风声鹤唳,车内一片安静。

徐刻缓了好久,才找回冷静,他侧眸瞥了一眼,“纪柏臣,你有结婚的打算吗?”

“……”

纪柏臣没回他,甚至在红绿灯口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徐刻。

徐刻并未就此止住,他继续往下说:“你能考虑和我结婚吗?”

徐刻的这句话,和求婚没什么差别,他什么都没准备,尽显潦草。徐刻真的没有时间了,明天就是第七天了。

“哧刹——”

纪柏臣猛踩刹车,车子停在路口,汽车尾灯亮起,他降下车窗,摸了支烟点燃,咬在唇瓣上,呼出的烟雾吹往窗外,目光深冷。

“给我一个非你不可的理由。”

在一分钟前与他在地下车库犹如偷情般接吻,不敢公之于众的人,如今却向他求婚,实在太过荒谬悖论,也没什么诚意。

“我乖。”

这是个极其没有说服力的理由。

徐刻可以说他是飞行员、无权无势,好拿捏。也可以说他是Beta,好离婚好打发。按照ABO的婚姻法,契合度百分之十以下的夫妻可以因为无法抚慰伴侣罪向腺体检测院提交离婚申请,无需亲自去民政局离婚。

每一个理由都比“我乖”来的好,但徐刻就想说这个。因为纪柏臣说过他很乖,他觉得纪柏臣应该喜欢乖的人。

纪柏臣夹着烟的手微微一抖,“徐刻,情爱对我来说个麻烦事,而我讨厌麻烦。”

“我不麻烦。”

“我并不这么觉得。”

徐刻低头,他的确是个麻烦,上了两次就甩不掉的烦人精。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徐刻知道自己方才的理由有多可笑,彼时也不张嘴了,等纪柏臣抽完烟,重新升起车窗。

纪柏臣摸了摸破皮的唇瓣,“如果我不和你结婚,你今晚会怎么做?”

“会帮你度过易感期。”

“然后?”

“……难过。”

纪柏臣忽然哂笑一声,再度发动车子,目的地并未改变。二人办完手续刚进套房,徐刻瞬间被翻身摁在玄关处,一只大手护住了他的额头。

“啪嗒”暧昧的灯光从亮起,徐刻抬头,映入视线的是微微抬高的拇指,以及泛着翠绿色泽的翡翠扳指。

纪柏臣盯着徐刻仰起的脖颈,吻了下去,冰凉的唇细细地亲吻着腺体处。

徐刻喉结滚动,有些紧张地微挣了一下。

“别乱动。”

沙哑暧昧的声线落下,一阵急促的铃声刺破暧昧,徐刻口袋里的电话响了。

“等一下……”

徐刻掏出手机,是李海龙的电话。

他以一个请求的目光看向纪柏臣,纪柏臣扯着领带,语调从胸腔里溢出,“接吧。”

“喂……师父?你到家了吗?”徐刻接起电话的那一秒,纪柏臣吻上徐刻的下巴。

“到了……缓了一会,酒劲过了,想着给你打个电话。”李海龙扶着头仰躺在床上,“你朋友说你家有事先走了,是出什么事了?”

李海龙在厕所吐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只有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对方称是徐刻的朋友,说徐刻有点急事先走了。

徐刻在京城没什么朋友,也没家人,李海龙不知道徐刻有什么急事,回家后也醒了酒,就给徐刻拨来电话问问。

“没什么……就是家里来人了。”徐刻瞥了眼亲吻他的纪柏臣,有些心虚。

倏然,一双大手直接将徐刻托抱起,放在洗手池上,纪柏臣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流水声响起,亲吻继续。

纪柏臣的吻从下巴到颈侧,翡翠玉扳指重重碾过徐刻的后颈,他浑身酥麻,皮肤都红透了。

“没事就好。”李海龙松了口气,“你在洗漱呢?”

“嗯。”

徐刻以为李海龙会就此挂了电话,没想到李海龙却叹了口气,说起方天尧。

方天尧这人好面子,三十岁也确实该升任机长了,但一年前方天尧工作出了纰漏,如果不是徐刻二次绕机检查,只怕现在京航已经没有方天尧这个人了。

所幸并未酿成什么严重后果,但李海龙依旧严肃处理,让方天尧停飞了半年,李海龙本以为方天尧能改改脾气,却不曾想他竟将一切矛头对准徐刻,还去李海龙办公室大闹一场。

空客A380机长推荐,秉公办理李海龙也是要写徐刻名字的,只是顾忌方天尧的年龄和颜面才纠结。方天尧这么一闹,李海龙直接填了徐刻的名字提交上去。

李海龙要挫一挫方天尧的锐气,去一去他身上的浮躁。这一点,徐刻的确比方天尧要好许多。虽然徐刻资历不如方天尧深,但为人却沉稳内敛,靠谱踏实。

“我也是一路看着你们过来的,做事这方面方天尧确实要向你学学。我正好趁这次机会,敲打敲打他,让他长个记性。他虽做错了事,但你也别真和他计较什么,都是师兄弟的。”李海龙语调拖长。

“嗯……”

徐刻不想现在讨论这些事,刚从嘴里吐出一个字,脖颈一凉,纪柏臣的牙齿划过他后颈,仿佛随时要刺入肌肤。

徐刻吓得一个激灵,语调带着嗔,“我……”

纪柏臣摁住了他的软唇。

徐刻偏开头,修长的脖颈上全是吻痕,他舔了舔唇瓣,理清唇舌,低声附和电话里的人:“我明白的。”


纪临川:“小叔,你怎么样?伤哪了?”

“没事。”纪柏臣吩咐,“准备回国,联系一下林医生,今晚准备手术。”

“好好……”秘书立马去打电话照办。

纪柏臣选择从商,除了患有Omega腺体激素过敏症外,还有另一层更致命的原因。

纪柏臣的心脏,有问题。

*

京航机场。

京航内部年会将在两天后举办,已经可以确定这一次少东家顾乘也会出面。

地点是:豪华游轮。

关于这次的年会,大部分人报以一个看热闹的心态。毕竟这段时间关于庄青江作风,以及方天尧怒冲办公室的事传的沸沸扬扬。

这次年会,想必会发生点什么有趣的事。

徐刻今天是晚班,副驾是方天尧。二人工作结束后进换衣间换下制服,方天尧打开飞行箱,一沓照片随着衣服被带了出来,散在徐刻脚边。

徐刻眼眸一低。

照片里的主人公是乔越,另一个主人公是庄青江。

徐刻面色冷淡地抽回目光。

方天尧蹲下身体,摸着地捡照片,指腹上沾染了灰尘,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因为他根本没在看照片。

好一会,方天尧眼神微妙,以一个接近于半跪的姿势,轻声提醒:“徐刻,你的裤脚上有泥。”

昨晚下了暴雨,机场附近在修路,最少不了的就是泥巴。

徐刻穿着西装裤和皮鞋,两道黑色中间,是清瘦、白皙的脚踝。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泥巴黏在裤腿底部,简直玷污美色。

等待徐刻回应的几秒内,方天尧像是一个无比期待得到一丁点儿特殊,哪怕是擦去污垢也足够的虔诚信徒。

徐刻视线未低,披上大衣,拉起飞行箱离开换衣间。

方天尧没得到一点儿特殊。

甚至没得到一个眼神。

方天尧盯着徐刻的背影,视线一低,再次落在徐刻脚踝上。

西装裤在走路时会露出一截脚踝,好像一只手能轻易握住。

徐刻回家后洗了澡,给纪柏臣发了消息。

他等了整整五个小时,消息如石沉大海般,没有涟漪,没有回响。

徐刻想,纪柏臣应该在忙。

再等一会吧……

徐刻又等了两个小时,纪柏臣还是没有回复。

时间早就过了凌晨,窗外风声鹤唳,雨水拍打着窗户,噼里啪啦的让人听着烦。

纪柏臣今天回国,大概是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没看手机。

徐刻发消息提醒纪柏臣。

京城下午有雨,温度低,多穿点,注意安全。

落地后可以告诉我吗?

不可以就算了,我睡觉了。

晚安,纪柏臣。

徐刻放下手机后手机声音却没有关,十分钟后,手机叮咚一声响了。

刚有睡意的徐刻立即从床上坐起来,探手去拿手机。

是一条订阅通知。

徐刻清除消息,把手机放下继续睡觉。

第二天早上,徐刻醒的很早,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依旧没有纪柏臣的消息。

徐刻编辑文字,‘你上飞机……’,字还没打完,徐刻清空了消息栏,退出界面,起床洗漱,照常晨跑。

徐刻胸膛上像是压了一块重重的石头,跑步的时候走神扭了脚。

他独自去医院挂了个骨科,确定情况不严重,不影响飞行后又去了京航。

空闲之余,徐刻几乎五秒看一次手机,不停地刷新着实时新闻。

他今天是下午的航班,回航落地时才六点,在驾驶飞机的两个小时内,徐刻感到前所未有的漫长。

他一落地就开始看手机消息。


保安放了行。

方天尧急匆匆的上了游艇,冯天锋把这个乐子发在群里,后续到的人十分诧异,纷纷调侃。

方天尧这火急火燎的模样,是要找哪个小妖精?

方天尧挨个房间搜寻,他找到徐刻的时候,一个男人正掐着徐刻的下颚,给徐刻喂水。

液体顺着唇角溢出,徐刻眯着眸子,意识不清,紧拧的眉锋隐隐透着抗拒。

方天尧一脚将人踹开,把人摁在墙壁上,重拳砸下,对方也不甘示弱,谁也没讨到半分好处。

方天尧咬牙切齿地抹去唇上的血迹。

其他赶来的富家少爷看见方天尧这副狼狈模样,眼底少不了嘲意。

原来清高的方大少爷,还是个大情种呢……

众人的视线从方天尧移到被灌了水的徐刻身上。

徐刻皮肤一点点的发红,微微仰着头,撑着身体,半坐着,因为挣扎衬衣从西装裤里出来,露出一截劲瘦的腰线。

细看,这张脸的确足以令人痴迷。

皮肤白皙,脸部线条锐利流畅,浓密的眼睫微微颤动着,嘴唇泛粉,眼底波光荡漾。

方天尧注视到了这群人的目光,脱下外套盖在徐刻身上。

“我带你回去。”方天尧说。

他将徐刻横抱起。

西装裤下的脚踝露出,轻轻地在方天尧的臂弯外荡,方天尧艰难的吞咽着口水。

怀里无力、柔弱的徐刻,是方天尧从未见过的。

如果可以,他想把人关起来,自己养。

当成金丝雀一般的养。

这个低劣的想法,让方天尧深刻的感受到,他与这艘游艇上搂着Omega调戏的其他富家子弟没有任何区别。

今晚生日宴的主人——李明或拦住了方天尧的路。

二人向来不对付。

准确来说是李家与方家不对付。

李明或盯着方天尧手中的尤物,“呦呵,方少爷怀里抱着的人真漂亮,尝过了吗?介意和我一起玩玩吗?”

方天尧目光阴森,像是保护自己的猎物般,“别打他的主意。”

“方少爷,今晚想走可没这么容易。”

李明或目光森然,“上个月,方家从我手中夺过了城东的地皮。今天,要么还给我,要么……把他留下。”

今晚是李明或的生日,来的人自然都是站在他这边的,他想留住一个人,轻而易举。

就算他不能把方天尧怎么样,但方天尧怀里的人可就说不准了。

方天尧额上冒着冷汗,不加迟疑,“地皮还你。”

“你能做的了主?”男人质疑道。

方天尧是飞行员,并没有继承家业,这事,他还是知道的。

“能,我已经不是飞行员了。”

李明或让身后的秘书把合同递给方天尧,他在群里看见消息后,就让秘书备好了合同。

没想到,方天尧还真愿意为美人一掷千金。

方天尧看完后签了字。

李明或盯着指节、脖颈都在泛红的徐刻,勾唇一笑。他可是老手,一看就知道这是下了药,今晚只怕是销魂的很。

“方少爷大气,我自然没有阻止你春宵一刻的道理。”李明或让出一条路。

方天尧抱着徐刻离开游艇,回到出租车上。出租车司机看出了异样,回头递了瓶没开过的水。

方天尧说了声谢谢,然后给了家里的地址,司机导航前往。

徐刻全程将额头靠在车窗上,难捱的颤着眼睫,面色透红。

方天尧紧紧地捏着他的肩膀,给徐刻喂水。

路况颠簸,徐刻喝水时不少水顺着唇角流淌,没入细长的脖颈中。


徐刻抬起纪柏臣的手看了看,牙印已经淡去许多。

徐刻愧疚地摸了摸纪柏臣的伤口。

“我以后会注意的。”

“嗯。”纪柏臣抽回手,搂紧他的腰,再次吻了上来。

徐刻的唇透红,眼梢也是,像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徐刻被吻得喘不上气,换息时,徐刻捂住纪柏臣的唇,问:“给我买礼物了吗?”

“这是质问,还是威胁?”

“都不是。”徐刻说,“不买也会给你亲。”

“那为什么要问?”

“因为我想知道。”

纪柏臣从大衣口袋中取出一个礼盒,递给徐刻。徐刻拆开一看,是一条精美的领带。

“谢谢,我很喜欢。”

“喜欢就系上。”

纪柏臣取出领带,大手拍了拍徐刻的后腰:“手给我。”

徐刻把手放至后腰,纪柏臣将徐刻双手系上。

“纪柏臣……”

“不乐意了?”

徐刻眼尾红红的,“乐意,我随便你玩。”

纪柏臣与徐刻十指紧扣,在车内热吻。

黑色的宾利车外, 从游艇上下来的京航同事陆陆续续的叫代驾过来开车,其中有一辆车就在纪柏臣车的右边,正能看见徐刻与人接吻的背影。

看不清脸。

对方只是扫了眼,匆匆上车走了。

徐刻心脏怦怦直跳。

纪柏臣不再捉弄他,揉了揉他的发丝,“今晚去你家。”

纪柏臣打电话把老陈叫了回来,一只手揽着徐刻腰,一只握在徐刻膝盖上,对老陈叮嘱:“开慢点。”

老陈看都不敢看后座一眼,浑身僵硬地开车前往徐刻的家。

车进了小区车库,纪柏臣推开车门,一只长腿迈下车,另一只手头护在徐刻头顶,“别抬头。”

他把徐刻抱下车,平稳的放在地上,脱下风衣盖在徐刻肩上,领带系住的手,被完美遮挡。

纪柏臣臂弯压住风衣外套,揽着人进了电梯。

电梯上行,抵达徐刻所在的楼层,纪柏臣将手伸进风衣里,温热的手掌再次牵住徐刻。

走到徐刻家门口,纪柏臣的皮鞋踢到了一个东西,他低眸,这才注意到地上有一箱樱桃。

“喜欢樱桃?”

“不喜欢。”

纪柏臣斜了眼地上的那箱樱桃包装精美考究,一眼认出这是法国的牌子,价格昂贵。

“朋友送的?”

“嗯,不熟。”徐刻仰头看着纪柏臣,“钥匙在口袋,你帮我拿一下。”

“哪边?”

“右边。”

纪柏臣弯下腰,将手伸进入徐刻口袋,取出钥匙开了门。

纪柏臣触上壁灯。

“啪嗒。”暖调的灯光从头顶洒落。

与此同时,电梯口发出叮一声提示音,电梯门缓缓打开……

纪柏臣伸手要关门,徐刻空出的手不经意地扯下风衣。外套缓慢落地,被领带系着的手不加遮掩的呈现出来。

徐刻抬眸,楚楚可怜地看向轮廓深隽,斯文英俊的纪柏臣。

“我手疼。”

“金贵。”

“嗯。”徐刻不否认。

纪柏臣单手将人抱上玄关处的置物台,下巴靠在徐刻肩上,解着徐刻腕上的领带。

解到一半,电梯里的男人走了出来。

徐刻的皮鞋卡住即将合上的门,鞋尖用力,门缝渐大,玄关处的灯光在走廊上洒下一片暖色。

李海龙看了过来。

徐刻侧过脸,讨好性地吻上纪柏臣的唇角。

纪柏臣勾唇一笑,解开的动作停住,他再次系紧,单手捏住徐刻的脚踝,将人往怀里一拽。

“我不觉得你疼。”

“你的翡翠扳指很凉。”

“是吗?”

纪柏臣呼吸紊乱,捏着徐刻脚踝的手松开。

他摘下从不离身,象征着身份的翡翠扳指,戴在徐刻的拇指上。

尊贵冰凉的玉扳指,在此刻竟然多了几分风流之感。


方天尧盯着水痕,喉咙干涸,不停地舔着唇。

他目光不断的在路道与徐刻身上游转,每每路况不好,道路拥挤,他就会给徐刻喂水。

不过两次,徐刻的衬衣全湿透了。

第三次的时候,徐刻没再仰头喝水,发红的手心推开方天尧的手。

触碰到徐刻的皮肤时,方天尧被烫了一下。

徐刻现在烫的厉害……

浑身都在发红,漂亮至极。

方天尧炙热且滚烫的眼神,让徐刻心生厌恶。

他不喜欢这种眼神。

出租车到达方天尧的家,方天尧在京城有好几套房,这套最老,但却是他最喜欢的。

这套是他早早准备起来的婚房。

他暗恋徐刻的时候,就把婚房准备好了,他打心眼里认定了徐刻。

方天尧给了司机钱,将徐刻抱下车。徐刻有些抗拒,一只手捏着方天尧的胳膊,用力到发抖。

“让我回去。”

方天尧面色冷硬,手臂被徐刻掐到发紫,他也没松开徐刻。

他不会让徐刻走。

徐刻离开他,一定会去找那名Alpha解决。

那他今晚的一切算什么?

方天尧知道徐刻眼里没有他,也从没真真正正的正眼看过他,可他抛弃家里的产业,花费巨资学飞,为的就是徐刻!

这些他从来没和徐刻说过。

他认为,自己有资格站在徐刻身边,没人能比他更诚心的想要与徐刻在一起。

这么诚心的人,就该得到一个机会才对!

他要徐刻正眼看他,要徐刻离不开他。

哪怕过程卑劣一些也无所谓,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足够了。

方天尧一路将徐刻抱回屋,抱上沙发,徐刻的身体陷入软皮沙发中,轻轻地颤了一下。

方天尧半跪在他的腿间,徐刻眼梢透红,眼神抗拒中带着些许厌恶。

方天尧的心脏被刺痛了一下。

他捏住徐刻的脚踝,事实上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方天尧与徐刻拉近距离,徐刻扬起手,一个清脆的巴掌扇在了方天尧的脸颊上。

方天尧舌头舔了舔后槽牙,咽下嘴里的血沫,蹙眉看着徐刻。

方天尧难得吼徐刻,“徐刻,你出危险是我救的你!你遭遇不公是我出面替你摆平的!是我方天尧!不是你的Alpha!”

“他到底有哪里好的?值得你这么为他守身如玉?”

方天尧咆哮着,脖颈上青筋都暴了出来。

“滚开。”徐刻挣开了脚踝,语气冷漠:“我感谢你,所以别让我恨你。”

“……恨、恨我?”

方天尧短促一笑,仿佛听见个天大的笑话,徐刻说出这句话实实在在地让他掉了块带血的肉。

“徐刻,你到底有没有心?我做了这么多你是不是全部都看不见?我当初一和你表白,你就想方设法的疏远我!”

“怎么?我方天尧的爱是很拿不出手吗?还是我很拿不出手?”

徐刻被吼,眼眶透红,眼底是无尽的冰冷与寒意,他一字一顿:“你说的对,我没有心。”

徐刻没有心,很多人情窦初开时,他只想着省钱、读书、活着。

他漠视着所有人的示好与爱意,他清高不会尊重人,无人可近。

许多人被拒后恼羞成怒,会用徐刻的家庭、身份来攻击他,这样的话像是一把刀,刺进他的心脏。

这就是所谓的喜欢与爱。

这样的感情,令徐刻厌恶且痛恨,迫使他变得愈发冷漠。

徐刻有什么错?他只是想保护自己。是这些自诩喜欢他的人,一点点的撕开他的尊严,践踏他的血肉。


纪柏臣伸手碰了碰他。

徐刻抓住纪柏臣的手,将翡翠扳指戴回纪柏臣的手上。

“很重要的东西,不要随便给别人,容易丢的。”徐刻叮嘱道。

纪柏臣伸手轻轻抱住徐刻。

徐刻没动,头靠在纪柏臣的肩上,脸颊轻轻地蹭着纪柏臣的衣服。

“如果你以后嫌我烦的话,可以和我说。如果你想让我改,我就改。”

“如果不想要我了,也请告诉我。”

“我其实不太麻烦。”

徐刻从来没有麻烦过纪柏臣什么。

面临停飞,遭受不公平对待,几千万的违约金,母亲的失踪,他一件都没和纪柏臣说。

他不希望自己是个麻烦。

徐刻虽然以前身体不好,总给人一种貌美需要保护的感觉,但他骨子里比谁都坚韧。

纪柏臣说:“不必为了任何人改变自己。”

徐刻没说话,但在心里反驳着纪柏臣的话。

如果对方重要,他愿意做出改变。

没有两个人是天生就合适的,总要磨合。磨合过程中必然会有一方妥协、改变的多。如果对方足够重要,徐刻愿意成为那个付出多的一方。

对徐刻来说,纪柏臣很重要。

如果没有纪柏臣,就没有28岁的徐刻。

纪柏臣的手臂忽然一湿……

“如果我说的话让你感到难过,我很抱歉。”

纪柏臣补偿式地说道:“你可以咬我。”

徐刻听进去了,狠狠地咬了纪柏臣一口,这一口咬在了纪柏臣的唇瓣上。

他尝到了血腥味也没停止动作。

啃咬的动作到后面变成了湿热的吻,纪柏臣解着徐刻的睡衣扣子,提醒道:

“一会忍着,别乱动。”

徐刻哼唧一声,“不忍。”

纪柏臣戴着玉扳指的拇指摁着徐刻下牙,冰凉的翡翠扳指挤入齿间,“乖。”

徐刻刚要偏开头,纪柏臣加码道:“给你两天。”

纪柏臣给了徐刻两天的约会时间。

李海龙刚打开家门,鞋都来不及换,立即查看玄关处的监控视频。

视频里的每一个画面,每一帧,都像是千斤重石,压得他喘不上气。

徐刻为了抚慰Alpha,竟然同意那名Alpha捆他,肆意地捉弄他。

李海龙以为,徐刻漠视着他为他清除爱慕者的事足够特殊。直到今天,李海龙才真真正正的见识到徐刻的特殊。

这么一个清冷的人,竟然愿意公然在电梯里接吻,被系住双手配合游戏……

震撼以外,还有更深一层的情绪紧紧地包裹着李海龙。

他盯着视频反反复复地看,喉咙愈发干涸,易感期的信息素在屋子里肆虐。李海龙注射了两枚抑制剂,才逐渐平静下来。

李海龙再次打开视频,不断放大,试图看清那名Alpha的脸。

夜晚光线昏暗,走廊灯亮起时,只拍到了二人的背影。

李海龙看不清那名Alpha是谁,他逐帧暂停放大,坚持不懈的要找出关于这名Alpha的信息。

S4级Alpha的易感期强烈到无法抑制,没有任何一位S级的Alpha会找一位无法抚慰伴侣的Beta恋爱。

徐刻会受尽折磨。

李海龙反反复复看了几十遍后,终于在二人出电梯时,依稀看见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李海龙觉得,这足够了。

京城S4级的Alpha屈指可数。

-

徐刻醒的时候,纪柏臣已经走了,但挂在沙发上的风衣外套还在,门口的那盒进口樱桃没了。


纪柏臣索性由他去了。

徐刻就更没松口的意思了,在指节附近又轻轻地咬了两口,后来的那两口倒是消了痕迹,但最开始的那一口,到现在都没消,还泛着青,狰狞的很。

纪柏臣当晚没有责怪,只是用拇指抹了抹徐刻沾染着血迹的唇,问他怎么这么爱咬人。

徐刻直勾勾地看着纪柏臣没有回答。

如今回想起来……

徐刻觉得,纪柏臣虽身份尊贵,但脾气很好。

不会凶人。

他下午去京航机场的路上买了药,晚上八点回航落地。他拉着飞行箱去换衣室换衣服,刚到换衣间门口,庄青江出来摸着下巴出来,唇角蔓着血丝。

庄青江与徐刻对上视线,扯了扯皮带,意味不明。

庄青江虽是总机长,但更是关系户,不需要飞行,更不必在换衣间更换衣服。

庄青江走到洗手台,乔越眼眶发红,怒气冲冲地冲出来,一个趔趄,双腿发软差点栽倒,幸好在紧要关头扶住了墙根。

“哥?”

乔越看见徐刻,声音发抖。

洗手台传来一阵阵流水声,庄青江洗着手,往乔越这瞥了一眼。

乔越赤红着脸,一声不吭。

庄青江离开后,乔越腿软,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方天尧拉着飞行箱进来,正看见了这一幕。

方天尧眉峰紧蹙,像是知道些什么,扶起乔越,“没事吧?”

乔越目光呆滞地摇头。

徐刻去休息室给乔越接了杯水,乔越手微微发抖,杯子里的热水往外溢出,灼烫肌肤。

乔越说,庄青江潜规则他了。

庄青江宴请HTC872航班机组人员的那晚,庄青江就看上他了,把他灌醉后带去酒店。

事后,他给了乔越好处。让乔越成为空客A380的机长。乔越心里愧疚,知道自己德不配位,更没脸面对徐刻。

他去求了庄青江,庄青江冷笑一声,说只要乔越乖乖陪他,他就把机长的位置还给徐刻。

乔越照做了,但迎接的乔越的是越发变本加厉的庄青江。乔越通通忍着,他以为只要他乖顺,徐刻就可以成为空客A380的机长。

但现实并非如此。

他意外听见庄青江与人打电话,庄青江在电话里保证,他收了钱就会办事,一定会让徐刻没脸在飞行员的圈子里再待下去。

乔越恼羞成怒,质问庄青江。

庄青江也没再装了,笑眯眯地告诉乔越,有人想让徐刻身败名裂,他收了钱,那个举报信也是他自导自演的。

庄青江劝乔越识相点,见好就收,规规矩矩的做机长,不要闹什么幺蛾子,否则就会变成下一个徐刻。

以庄青江的身份,他想让乔越在飞行员圈子里混不下去,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乔越喝醉那晚,额上有血迹,是与庄青江争执当晚受的伤。

这段时间,庄青江时常威胁他,乔越不予理会,尽量避开,他知道,他斗不过庄青江的。

京航机场里,没人斗得过庄青江。

徐刻看着眼眶红润的乔越,语气温和:“先回去吧。”

乔越点头站了起来,失魂落魄,眼睛干巴,“哥……你准备怎么办?”

徐刻没有回答。

“哥,过两天就是京航年会,或许哥能……”乔越继续说,但徐刻态度冰冷,他哽了哽,低着头被方天尧扶走。

*

M国。

外贸的空运被纪柏臣用高价拿下了,签协议的发布会上,顾乘也到场了,他笑道:“纪总真是大手笔啊。”

“承让了,顾总。”


徐刻第二天睡到中午才醒,晃眼的阳光照着他睁不开眼,他伸手摸了摸身侧,空无一人,等醒了神才看见床头柜上摆放着早餐和一个礼盒,礼盒里是一块价值不菲的名表。

纪柏臣送给他的。

徐刻给纪柏臣发了消息:谢谢,下次别送贵的。

徐刻吃了早餐,收拾后离开酒店,在走廊里推着餐车送餐的服务员双腿发软地避让着他,眼神怪异。

S级的Alpha易感期的浓烈信息素,会令Alpha发怵,也会让Omega腿软。

徐刻身上浓烈的尤加利信息素极其浓烈,将他浸泡了个彻底,如果不是脖颈上狼狈的凌虐痕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处于易感期的Alpha。

徐刻下午上班,回家收拾一番,但还是难掩昨夜暧昧。他不允许纪柏臣咬他,但昨晚纪柏臣难以扼制,在他脖颈上留下了齿痕。

徐刻在京航机场的体检室做完一应检查,Omega医生将目光停留在徐刻的脖颈上。

昨晚李海龙请客吃饭,免不了要喝酒,看着徐刻满是烙印的脖颈,应该是度过了十分美好的一夜。

也不知道谁有这个福气,能勾住京航最帅的Beta机长。

徐刻感受到了炙热的目光,脸上浮出一丝尴尬,拿着体检单,叫上与机组人员一起去会议室开会。

洁白的脖颈上的红痕,实在过于扎眼,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徐刻身上。

会议结束后,芳姐也笑着打趣:“看来徐副机长家里那位管的很严嘛,昨晚受罪了?”

徐刻模棱两可地低头笑笑,他清楚这些痕迹不过纪柏臣受易感期影响后的失控行为,纪柏臣不是“家里”那位,也不会管他。

昨晚不仅受了罪,还求婚失败了。

芳姐见徐刻表情有些不对,就没往下说,换了话题,“龙总机长在外面呢,他说等你开完会后去老地方找他一趟。”

“行。”徐刻拿着飞行单去了停机坪右侧两百米的小看台上,这就是徐刻和李海龙二人共同知晓的“老地方”。

徐刻来的时候,李海龙迎风站立,轮廓硬朗,线条利落。李海龙是空军出身,浑身透着一股军人的严肃、板正。虽然四十多岁,瞧着一点也不显年纪。

李海龙目光热烈到灼人,“来了?”

“师父。”徐刻尊敬道。

“我昨晚说的有些多了。”李海龙低头笑笑,侧目时,一眼就看见了徐刻脖颈上的吻痕,目光僵了一下,唇角的笑容极度不自然。

“没事。”

徐刻并未延伸这个话题。

以李海龙的年纪和阅历,不会在喝醉后与徐刻谈论方天尧的为人处事。这也是昨晚徐刻匆匆挂电话的理由之一。

徐刻是个明白人,他不喜欢把话戳破。成年人都有自己的分寸,点到为止即可,说的太明白,太清楚,反而尴尬。

“你啊,总是这么聪明。”

李海龙语气深沉。这话,不必纠结于褒贬,更多的是一种无奈。

徐刻给李海龙递了支烟,李海龙最爱抽烟,但他抽烟的时候,都会避着徐刻,徐刻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笑着摇摇头,“戒了。”

徐刻默默把烟收好,阳光洒在徐刻身上,冷秀的脸上泛起暖色,像是镀了层金,璀璨夺目,让人移不开眼。就像是徐刻初进京航,让人看了一眼就移不开。

李海龙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

徐刻风轻云淡道:“结婚吧,如果能追到的话。”

李海龙忽然短促地笑了一下,徐刻啊……总是这么聪明,偏偏又让人恨不起来。他盯着徐刻脖颈上的吻痕,由衷道:“那师父祝你成功。”

“嗯。”

“以后有什么事,先找师父。”

“好。”

徐刻这话,敷衍居多,他不喜欢麻烦人。

二人就这么站在小看台上站了十分钟,最后李海龙说太阳快落山了,最近天气冷,让徐刻注意保暖。

徐刻点点头,客气道:“师父也是。”

他看看腕表时间,与李海龙告别后回了机组人员的休息室,到点后登机、绕机检查、一如往常地做着检查工作。

空客A380,HTC872次航班起飞。看台将一切都尽收眼底,直到那架飞机彻底消失在视野中,李海龙才离开。

走的步伐时快时慢,眼前的画面一会是他初见徐刻的冰冷模样,一会是徐刻方才的疏远模样,恍惚间他忽然感慨起来,时间过的真快,一晃眼五年都过去了。

……

东和民航,顶层会议室。

纪临川无心听会,全程盯着纪柏臣指节,上面有清晰的咬痕。纪柏臣敲桌时,也有人注意到了,这个齿痕,实在太过明显。

会议结束后,纪临川瞥着纪柏臣的手指,“小叔,昨晚这么激烈呢?”

纪柏臣看着指节上的齿痕,脸色微变,眉目肃然。

昨晚徐刻又咬他了。

这次不是肩胛,不是胸膛,不是手臂,是手指,徐刻每次都会在他身上留下印记,纪柏臣从没见过这么爱咬人的人。

怕疼的飞行员并不多见。

纪临川见纪柏臣面色不好,立刻就不敢说话了,忍不住腹议:小叔这么凶,怎么会有人不怕死敢咬他?

昨晚的那小情人,也太野了。

纪临川一直以为像纪柏臣这样性格的人,会喜欢乖的、听话的,不作不闹,安安稳稳,冷静成熟的伴侣。

纪临川跟纪柏臣进办公室,殷勤地冲了杯美式,“小叔,你昨晚见到徐刻了吧,觉得怎么样?是不是长得很带劲?你看你见也见了……等我追到了,你帮我在我爸面前说说情呗?”

纪临川把咖啡递过去。

纪柏臣眼皮都没抬,冷声道:“出去。”

纪临川:“小叔……”

纪柏臣不满地掀起眼皮,“嗯?”

纪临川识趣离开,看来徐刻的事还得靠自己,等追到了他再向家里捅破,大不了就是挨骂一顿。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放手的。

纪临川低头离开,刚走到门边,忽然想到什么,回头看向纪柏臣,“小叔,家里让你打个电话回去。”

纪柏臣“嗯”了一声,头也没抬。修长的手指拿起桌上手机,先点开了和徐刻的聊天界面,他漠视着徐刻的那段话,发了个地址过去。

地址是纪柏臣在郊外的私宅。

纪柏臣:晚上十点。


徐刻重新回了地下室,开车折回纪柏臣郊外的私宅。

他到郊外私宅的时候,只有秘书和医生在。秘书手中捏着一份新的合同,十分尊敬地递过来,态度与徐刻第一次见他时大不相同。

“徐先生,您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加的条件。”

徐刻看都没看,签了字,询问纪柏臣在哪。

“纪总在卧室,我带您去。”

秘书将徐刻带到卧室门口,纪柏臣躺在黑色大床上,面色苍白,输液管里的滴答滴答地流动着。

医生在旁解释时看了秘书一眼,“纪先生腺体激素飙升,只能依靠输液暂时稀释血液中的腺体浓度,但这并非长久之计。”

徐刻“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秘书:“徐先生,纪总大概三小时后会醒,接下来的事麻烦你了。”

徐刻从胸腔里闷了个“嗯”字出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纪柏臣。

“徐先生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秘书颔首道。

秘书带着医生离开,纪柏臣的私宅不允许任何人留宿,就连纪临川也没法在这过夜。

秘书点了支烟上车,医生看向秘书,神色严峻道:“就算纪总不愿意与Omega发生关系,至少也要尝试吃药,接受高契合度的Omega信息素抚慰。”

“做好你的工作。”秘书深深地吸了口气,这话和他说有什么用,就连纪司令都没法把人劝动,他哪有这个能力?

……

徐刻就这么在纪柏臣床边干坐着等,郊外的私宅临着山,夜间温度奇低。徐刻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他越等越冷,打着寒颤,搓搓手不敢懈怠。

一直等到输液结束,徐刻拔下输液管,将纪柏臣同样冰冷的手放进被窝。

被窝里的温度让徐刻舍不得抽手,他握着纪柏臣的手,一块在被窝里取暖。

纪柏臣的指尖渐渐回暖,徐刻轻轻捏了捏,用食指小幅度的来回拨动,很快他就摸到了昨晚留下的“战绩”。

他咬下的牙印竟然留到了现在……

徐刻记得当时纪柏臣只是“嘶”了一声,他没想到自己咬的这么深。

这也没法怪徐刻,失控的Alpha的确疯狂,他吃尽了苦头,当然……他咬纪柏臣还抱着别的幼稚心思。

徐刻收紧掌心,握住了纪柏臣的手,实在是有些累了,轻轻地趴在床边,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纪柏臣醒来的时候,掌心重重地,细汗交织在两双手中。

他微微抬了身体,看见徐刻脑袋隔着被子,靠在他手里,疲惫地睡着了。

纪柏臣眉头微蹙,盯着徐刻看了一会,冷调灯光下的徐刻身板瘦削,显得冰冷,一点也不符合徐刻对自己的评价“乖”。

偏偏就是这么一只“刺猬”,纪柏臣竟然鬼使神差地摸了摸徐刻的脑袋,发丝挠着掌心,松软舒服。

徐刻没有反应。

回过神来的纪柏臣将手缓慢抽离,徐刻被惊醒,猛地坐直,揉了揉疲惫的眸子,迷糊地看向纪柏臣。

“纪柏臣,你好一点了吗?”

纪柏臣端起床边的水喝了一口,没有说话。

徐刻这才从安静的氛围中嗅到了一丝尴尬,他忽然想起管家说的话,纪柏臣的私宅不留人过夜,可纪柏臣现在处于易感期……

徐刻一下子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他用一个询问的目光看向纪柏臣,纪柏臣冷声道:“出去,洗干净再上床。”

徐刻被留了下来。

徐刻找到浴室,洗了个澡,没在浴室里看见第二件浴袍,擅自穿上纪柏臣的浴袍。回房间的时候,他揭开纪柏臣另一侧的被子,爬上去,躺好。

纪柏臣半坐着,支起一只腿,眉目肃冷地看着电脑。输液起到的效果,纪柏臣易感期飙升的腺体激素被暂时稀释了,此刻尚有理智。

徐刻在思考,还要不要做……

他明天的第一个航班是十一点,现在时间已经不算早了。如果要……他不想太晚结束。

他需要充足的睡眠。

徐刻等了有十分钟,纪柏臣依旧在忙,他试探性地问道:“工作很急吗?”

纪柏臣:“还好。”

还好……应该就是不急。

徐刻将小腿搭上纪柏臣的腿,纪柏臣并无反应,徐刻将此当作默认,一点点地靠近纪柏臣。

他从被窝里探出一只手,伸向床头柜的灯,白皙的胸膛与锁骨极其自然的呈在纪柏臣眼前。卧室里陷入一片灰暗,微微亮起的屏幕映在纪柏臣冷静的脸上。

纪柏臣喉结滚动频繁,握住徐刻的手,徐刻失稳跌坐在他腿上,眼梢薄红,他“啪嗒”一声,合上电脑,丢在床头柜上。

徐刻被纪柏臣往身前用力一揽,冰冷的翡翠扳指硌着后腰,猛地一哆嗦。

“今晚忍着别咬。”

……

徐刻第二天醒的时候是九点,身侧空空如也,徐刻习以为常。值得庆幸的是,昨晚休息得还算不错,至少没有睡得太晚。

他没咬纪柏臣,但纪柏臣咬了他的手腕。

他将手从被子里抽出来看,腕上的齿痕并不明显,今天过后应该就没有痕迹了,还好不重。

徐刻下床洗漱,浴室里多了一套崭新的洗漱用品。从浴室出来,遇见正从书房里出来的女佣,女佣手里提着垃圾桶,走路时垃圾桶里的声音晃着响。

徐刻往里瞥了一眼,里面全是粉彩描绘的瓷片,依稀还能看见几个大气磅礴的大家字迹。

这应该就是昨晚秘书口中,被打翻的那套茶具。

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徐刻身旁,笑着与他打着招呼,“徐先生,早餐已经备好了。”

“嗯,好。”

徐刻坐上餐桌,正在打扫客厅的佣人时不时地瞥他两眼。纪柏臣向来不留人过夜,这个Beta是个例外,没有人会不好奇能让纪柏臣开特例的人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失礼的保姆很快就被管家用眼神驱逐到后院去了,管家随即将一个礼盒放在徐刻手侧,含笑道:“这是纪先生送您的礼物。”

徐刻打开——

依旧是昂贵的手表。

徐刻:……

徐刻合上礼盒,吃完早餐后管家递了个车钥匙和一份购车合同过来,这是纪柏臣的第二个礼物。没有一样是便宜的。

徐刻没有收下这两件礼物,而是以此向纪柏臣提了一个请求。


徐刻点开一看。

纪柏臣:嗯。

纪柏臣的回复惜字如金,徐刻反复盯着这个字,试图从冰冷的字眼中听个腔调来,结果显而易见。

厕所门口有人抽烟谈话,烟味飘入徐刻鼻腔,徐刻闻着难受,索性走进楼梯间。

他背靠着墙,面朝着门。厕所的隔音效果不好,冲水声、呕吐声都十分清晰,门口是感应灯,李海龙出来徐刻能立刻知道。

徐刻低头在对话框里打字,打了一排,迟迟没发出去,又删了,反反复复多次。

xu:晚安,早点休息。

徐刻又补了个给人盖被子的可爱表情包。

——“叮咚!叮咚!”

消息的提示音伴随着震动,一道修长笔挺的黑影进入楼梯间,从徐刻眼前经过。

徐刻抬起视线,亮起的感应灯下,纪柏臣微微仰头,单手撑着后颈,活络筋骨,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象征着无比高贵的身份。

纪柏臣……徐刻愣住。

纪柏臣面无表情的走下楼梯,白墙上映出纪柏臣棱角分明的轮廓,每一缕发丝都带着锋利,让人不敢接近。

“徐刻?”纪临川没想到竟然能在这看见徐刻,喜出望外。

徐刻视线未回,目光随着纪柏臣离开的背影,停滞在了空荡的楼梯口。

纪柏臣从始至终都没有停留,应该是没看见他,又或是根本不在意、不记得。

纪临川:“你怎么在这?”

徐刻回神,“我在这等人。”

纪临川:“哦……你前两天说有机会请我吃饭,现在我回国了,你什么时候有空……”

前两天纪临川给徐刻打了电话,说了自己要回国,家里让他跟着纪柏臣从商,顺便照看纪柏臣,为纪柏臣寻找一个Beta妻子。

纪临川有些苦恼,提了嘴纪柏臣对Omega腺体激素过敏,纪家在为纪柏臣寻找未婚妻的事。徐刻客套两句,说纪临川回来后请他吃饭。

徐刻冷声道:“你朋友走了。”

纪临川这才发现,楼梯间已经没有纪柏臣身影了。

“那就是我小叔,吃饭的事你可别忘了,我先走了!”纪临川一步三回头地对徐刻叮嘱道。

纪临川好不容易追上纪柏臣的步子,“小叔,你怎么走这么快?他就是徐刻,是不是很……”

一股浓烈尤加利信息素席卷而来,纪临川顿住。

这是……*感期的信息素!

纪柏臣的*感期不是刚过吗?

刚刚这一路上也没遇到高等级的Omega,纪柏臣是怎么进入*感期的?

纪临川伸手扶住堪堪站着的纪柏臣,仓皇的从口袋取出一药盒,这药是他回国时纪柏臣父亲给他的。

“小叔,这是Omega腺体激素的特效药,要试试吗?”

纪柏臣患有Omega腺体激素过敏症,这在家族中并不是什么秘密。纪柏臣父亲自从发现纪柏臣的病症后就开始寻找医疗团队,研制特效药。

但患有Omega腺体激素过敏症的人极少,这药到底有几分效果,有没有用,尚未可知。

纪临川身上的Alpha信息素令处于*感期的纪柏臣排斥厌恶,他抽回手,单手撑在车顶,用眼神示意司机拦了辆出租车下来。

纪临川被送走前,把手中的那盒特效药强塞给了纪柏臣,“小叔……吃了药,找个Omega试试。”

纪柏臣眼神一沉。

司机有眼力见地合上出租车车门,低头朝着纪柏臣,等待指令。

纪柏臣的尤加利信息素止不住外泄,体内灼烧感加剧,这次的*感期比上次*感期还要猛烈。

手中的药盒被他捏至变形。

纪柏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进入易感期……

他仰起头,视野中是环形的商场楼。他将被捏到变形的药盒往后座一丢。

-

徐刻收到消息,匆匆前往负一楼的地下车库。

现在是凌晨,这个点还营业的也就只有火锅店和粥铺,所以地下车库里的车并不多,黑色的库里南在众多车型中无比显眼。

徐刻刚走到车门外,车灯闪了一下,车门解锁,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纪柏臣伸手掐住徐刻的脖颈,发狠地吻。

*感期的冲动暂时性的压过理智,纪柏臣眉骨微弓,呼吸急促,眼梢薄红,掐着徐刻后颈,寻求抚慰。

徐刻是beta,不是omega。

他无法释放出抚慰Alpha的信息素,也安抚不了纪柏臣的疼痛。

他只能和纪柏臣做。

徐刻在吻里讨好着纪柏臣。

其他Alpha的示好型信息素与烟酒味混杂,一同侵入纪柏臣鼻腔,不满的情绪涌进眼底。

他眼神一冷,咬破了徐刻的唇,一丝甜腥的血味弥散开来。

“嘶……”

徐刻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用尽力气才勉强从纪柏臣怀里离开半寸,他摸了摸唇瓣。

“纪柏臣,你别咬我……”

徐刻眼睑微垂,语气像央求,听着可怜。

“你怎么这么金贵?”

纪柏臣直勾勾地看着徐刻,呼吸沉沉。

“我怕疼。”

徐刻浓密的睫毛扇动着极快,唇瓣上泛着带血泽的薄光,诱人的很。

纪柏臣吞的理智被灼烧着,仿佛没有听见徐刻的话。

车门外,传来徐刻同事们吃饱喝足后的谈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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