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病弱不堪的模样。
“三弟慎言。”
沈知意冷着脸,“这是母亲娘家的表弟,姓苏,自幼体弱,在庄子上养病。
前日来信说病情加重,我才连夜派人接他来城里医治。”
她说着,暗中掐了阿昭一把。
少年会意,立刻又咳起来,这次直接掏出手帕捂嘴,再拿开时,帕子上赫然一抹刺目的红!
沈明德脸色大变,连退三步:“痨、痨病?!”
沈知意故作忧愁地叹气:“大夫说…怕是熬不过这个冬了。”
家丁们闻言,纷纷面露惊恐,有个胆小的甚至已经退到了院门口。
沈明德强撑着没跑,但声音已经发颤:“既、既是痨病,为何不隔离起来?
传染给府里人怎么办!”
“三弟说得是。”
沈知意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正打算带阿昭去城外的别院住段时日,也省得过了病气给父亲。”
沈明德如蒙大赦,忙不迭地摆手:“那大姐快些安排!
我这就去禀告父亲!”
说完,带着人逃也似地跑了。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沈知意才长舒一口气,转身却见阿昭正盯着手帕上的“血”看——那是她昨夜顺手塞给他的胭脂。
“阿姐真厉害。”
少年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崇拜,“他们全信了。”
沈知意没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你演得也不错。”
阿昭眯起眼,像只被顺毛的猫儿,无意识地蹭了蹭她的掌心。
沈知意触电般缩回手,心跳突然乱了一拍。
……午后,沈知意搬了张矮几到厢房,开始教阿昭用算盘。
“这是归法,这是留头…”她机械地讲解着,目光却总忍不住往少年手上飘。
阿昭的手指修长匀称,骨节分明,拨弄算珠时有种行云流水的美感。
明明是她“教”他,可不过半刻钟,他的速度就已经快得让她眼花缭乱。
“阿姐,这样对吗?”
少年抬头,黑眸清亮,指尖还停在一颗碧玉算珠上。
沈知意恍惚觉得,那珠子衬得他手指愈发白皙,像是上好的羊脂玉雕成的…“阿姐?”
“…嗯,对。”
她仓促回神,耳根发热,“你…学得很快。”
阿昭笑起来,眼角微微弯起:“因为阿姐教得好。”
沈知意别过脸,假装整理账册,不敢让他看见自己发烫的脸颊。
……夜半,沈知意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
她睡眠极浅,稍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