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
沈知意咬了咬牙。
“春桃,去把后门那辆运绸缎的板车推来。”
“姑娘!
您该不会是想——就说是我新买的绣样,”沈知意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用油布盖严实了,从角门进。”
……半个时辰后,沈知意坐在厢房的矮凳上,盯着榻上昏迷不醒的少年,后知后觉地开始头疼。
她一定是疯了。
“脉象紊乱,头部似有淤血。”
老大夫收回手,捋了捋胡子,“这位…公子,怕是暂时记不得事了。”
沈知意眉心一跳:“暂时?”
“少则旬月,多则…”老大夫摇摇头,没再说下去,只开了张方子,“按时服药,伤口莫要沾水。”
送走大夫,沈知意关紧房门,长长吐了口气。
她走到榻边,犹豫片刻,还是伸手解开了少年的衣带。
得先处理伤口。
褪下外袍时,一块玉佩从少年腰间滑落,沈知意眼疾手快地接住——羊脂白玉,雕工精细,正面是蟠龙纹,背面却刻着两个小字:御赐。
沈知意手一抖,玉佩差点脱手。
御赐之物,非皇亲国戚不可佩戴。
这少年…到底是什么人?
正惊疑不定,榻上的人忽然动了动。
沈知意慌忙把玉佩塞进袖袋,抬头就对上一双清凌凌的眼。
少年醒了。
他眼神迷茫,像是初生的幼兽,带着点懵懂的无辜。
沈知意喉头发紧,下意识放柔了声音:“你…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少年摇头。
“家住何处?”
还是摇头。
沈知意咬了咬唇,试探道:“那…你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受伤吗?”
少年睫毛颤了颤,忽然蹙起眉,像是头痛般闷哼一声。
沈知意赶紧按住他的肩:“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话音未落,手腕又被抓住。
少年的掌心滚烫,声音却轻得像羽毛:“…冷。”
沈知意一怔。
窗外风雪呼啸,屋内炭盆将熄,确实冷得厉害。
她犹豫片刻,还是抽出手,替他掖了掖被角:“我去添些炭。”
刚转身,衣角却被拽住。
“…别走。”
沈知意回头。
少年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眼尾泛着红,像是怕被抛弃的小狗。
她的心突然软了一块。
“我不走,”她听见自己说,“只是去拿炭盆。”
少年这才慢慢松开手。
……夜半,沈知意被一阵急促的喘息声惊醒。
榻上的人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