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出数据表格,声音里带着惯有的严谨,“另外,目标公司的管理层架构……” 余光瞥见阮湄笔尖一顿,在 “管理层” 三个字下划了两道横线 —— 与他三年前给林霜降讲投行报告时,她做的标记一模一样。
午休时,茶水间飘着蓝山咖啡的香气。
沈砚之刚接完客户电话,就听见实习生们的八卦:“听说阮律师是河堰镇镇长的千金,难怪能进金诚律所……嘘 ——” 小李捅了捅同伴,目光投向门口。
阮湄正倚着门框剥橘子,橘瓣的清香混着她身上的茉莉味涌进来:“沈先生要试试吗?”
她递过一瓣橘子,指尖的月牙形胎记在阳光下格外清晰。
他接过橘子的瞬间,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 —— 那是握笔多年的痕迹,与林霜降弹钢琴磨出的茧子截然不同,却同样让他心口发紧。
橘子的酸甜在舌尖炸开,他忽然想起 2018 年平安夜,林霜降塞给他的那颗草莓糖,也是这样猝不及防的甜。
暮色漫进写字楼时,沈砚之还在核对并购案数据。
电脑右下角弹出微信提示,是母亲发来的消息:“霜降结婚了,你回来看看吧。”
他盯着对话框里的红色感叹号,想起今早路过 iffany 橱窗,那款碎玉胸针已经下架 —— 就像林霜降带走的,那个会在他加班时煮姜茶的冬天。
“沈先生加班?”
阮湄的声音从隔间外传来,手里抱着牛皮纸袋,“我买了河堰镇的桂花糕,要试试吗?”
牛皮纸袋上印着 “老字号” 的红章,桂花香气混着夜色涌进来。
沈砚之看着她低头拆包装的样子,旗袍领口滑下寸许,露出精致的锁骨链 —— 那是上周客户送的礼物,他转手送给了实习生,却在今天看见它戴在阮湄颈间。
“谢谢。”
他接过桂花糕,指尖触到她手腕的温度,“河堰镇的冬天,是不是特别冷?”
阮湄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沈先生去过河堰?”
他摇头,目光落在她耳后未褪的红晕上:“听说那里的雾,能把人的影子都冻碎。”
她忽然轻笑,桂花糕的碎屑落在旗袍上:“沈先生知道吗?
河堰镇的雾散时,能看见江面上漂着碎玉般的月光,就像……” 她的指尖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