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掏出竟是块煤渣——不知何时被塞进他口袋的,边角磨得圆润,像被人反复握过无数次。
2 迁居·双人床的距离三个月后,秦林在出租屋里对着墙角的纸箱发呆。
老胡的信躺在桌上,油墨在“别让她找我”几个字上晕开,像团化不开的墨渍。
敲门声来得突然,谢敏的花布衫换成了素色的确良,手里拎着个蛇皮袋,红绳从领口滑出来,耳坠在胸口轻轻摇晃。
“让开。”
她把袋子往地上一甩,里面的搪瓷杯叮当作响。
“老胡让你——少废话。”
谢敏推开他,鞋跟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她绕着房间走了一圈,最后停在那张窄小的双人床前,指尖划过床单上的补丁:“你睡地板。”
秦林看着她蹲在窗边整理行李,蛇皮袋里掉出半本破旧的笔记本,封面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绿玉耳坠。
她慌忙捡起来,指尖在封皮上摩挲,像在抚平什么看不见的褶皱。
第一晚,秦林躺在地板上数天花板的裂缝。
谢敏的呼吸声从床上传来,时急时缓,像揣着只受惊的鸟。
凌晨时分,他听见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抬眼看见月光里,她正跪在床上够衣柜顶的盒子,睡衣领口滑下,露出锁骨下方淡淡的红痕。
“要帮忙吗?”他撑起半个身子。
谢敏猛地转身,盒子“啪”地掉在地上,里面的耳坠散了一地。
她扑过去捡,手指在月光下抖得像秋风里的树叶:“滚远点。”
第二天,秦林在厨房发现她对着水龙头发呆,指尖还留着捡耳坠时被木刺扎出的血珠。
他想递块创可贴,手刚伸出去,她就像被烫到般缩回手,红绳在腕间缠成死结。
周末的市集人潮汹涌,谢敏在每个摊位前驻足,指尖划过铜制的耳坠、银制的项圈,却始终攥着口袋里的绿玉耳坠。
秦林跟在她身后,看她在夕阳里蹲下身子,帮卖菜阿婆捡滚落的土豆,围裙口袋里的红绳随着动作晃出细碎的光。
“你哥——”他话没说完,谢敏突然站起来,撞得菜筐里的茄子滚到他脚边。
她蹲下去捡,发丝扫过他鞋面:“别跟我提他。”
夜市亮起灯时,谢敏突然停在首饰摊前。
摊主举着对绿玉耳坠,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她的手指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触碰。
秦林看见她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