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拨开他额前碎发，指尖触到微凉的汗意。
少年人独有的炽热气息扑面而来，他猛地将我箍进怀里，我鼻尖磕在他锁骨处淡淡的沐浴露味。
“怕你担心。”
我说。
“以后遇到事，能不能第一个想到我？”
小狼狗收起獠牙，又变回摇尾巴的奶狗。
尾音消失在陡然贴近的唇齿间。
我勾住他卫衣抽绳轻笑：“比如现在这样？”
掌心下的腹肌瞬间绷紧，他耳尖腾起火烧云，喉间溢出的喘息被突然炸响的手机铃声截断。
来电显示在昏暗玄关泛着幽蓝的光。
贺浩杰扫过屏幕时瞳孔骤缩，这个总把手机当玩具乱扔的人，此刻却用堪称暴戾的力度掐断通话。
“骚扰电话。”
确实是骚扰电话，骚扰到我和他的正事了。
我眼神一黯，不拆穿他，从他怀里出来。
“今天先这样吧，我公司还有事。”
次日晨光爬上床头时，公寓只剩咖啡机轻微的嗡鸣。
焦糖布丁旁压着张便利贴，俊秀的字迹后跟着歪扭爱心：“姐姐要吃完爱心早餐哦^_-”银叉戳破溏心蛋的瞬间，手机在釉白餐盘旁疯狂震动。
“沈睨星你他妈疯了！”
顾辰弛的咆哮撞碎一室静谧，“你特么包养的小白脸是贺浩杰！”
我慢条斯理抹掉溅到手背的蛋液：“所以呢？”
“你是他小婶，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瓷器碎裂声从听筒里炸开，“马上给我分……顾总。”
我抚过颈间钻石项链，冰凉的切面硌着指腹——这是爸爸去世前送给我最后一件礼物。
“我和你已经离婚了。”
我提醒他。
死寂在电流中蔓延。
我望着餐刀上映出的扭曲人脸：“还有，如果你打电话来就因为这件事，我劝你别没事找事。”
刀刃猛地扎进火腿，汁水迸溅在贺浩杰留下的粉色便签上，“如果你舍不得处理林薇儿，我不介意亲手染脏这双手。”
13贺浩杰深夜按响门铃时，我正倚着飘窗自斟自饮。
“姐姐，我们结束吧。”
不出我所料，他说要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晃着红酒杯轻笑，看她垂首露出后颈的刺青。
那是半月前，我亲手选的花体字，此刻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冷光。
“可是怎么办，我还没玩腻。”
“我小叔拿我爸爸的骨灰威胁我和你分手。”
他看着我，神色可怜。
顾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