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玉带钩突然化作齑粉,随风飘散。
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七岁那场大火的场景历历在目。
在火光中,徐静斋从父亲手中接过一个啼哭的婴儿,那孩子的后颈,有一块龙形胎记,神秘而醒目。
第六章·血榜题名贡院之中,杏黄榜文徐徐垂落,陆文渊的判官笔尖,悄然凝出第一滴血泪,似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悲歌。
顾飞霜手持绣春刀,奋力劈开那沸腾的墨浪,刀身之上,映出中举者们诡异至极的笑容,他们的瞳孔正逐渐被青铜色所吞噬,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操控。
陆文渊的思绪,瞬间被记忆的利齿狠狠啃噬,恍惚间,他看见姐姐静静地站在榜下,手中紧紧攥着半块刻有“永初”二字的玉玺残片,那画面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他的心。
“快毁榜!”沈白一声怒吼,用那残臂奋力抛出硫磺火筒,裸露的骨茬间,已然长出了青铜枝桠,仿佛邪恶正在他的体内肆意蔓延。
陆文渊挥笔泼墨,血珠在空中缓缓凝成一个大大的“冤”字,然而,那字迹竟反被榜文所吸收,化作了金榜上第一百零八个名字,仿佛这一切都早已被命运安排。
子时的梆子声骤然响起,如同一把利剑,撕裂了漆黑的夜幕。
中举者们突然齐声吟诵起《礼记》,那声浪滚滚而来,震得贡院的瓦当簌簌坠落,仿佛整个贡院都在这邪恶的吟诵声中颤抖。
陆文渊耳孔渗血,他惊恐地看见,每个书生的背后都立着青铜棺里的傀儡,丝线般的红绳从他们的朱砂痣刺入中枢,宛如一场可怕的噩梦。
“礼成——”徐静斋的鹤氅在明远楼顶烈烈作响,他指尖缠绕的红线,另一端没入云端,陆文渊顺着红线望去,刹那间,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只见太子祭天的圜丘坛上,真龙旗的绣龙竟长着徐静斋的脸,那场景诡异得让人毛骨悚然。
顾飞霜的刀锋,突然转向同伴,她昙花刺青里钻出的红线,正与沈白心口的青铜枝桠纠缠在一起,难解难分。
“二十年前……”她嘴角溢出血沫,艰难地说道,“顾家军护送的根本不是太子……”话音未落,中举者们的头颅竟同时炸开,漫天血雨纷飞。
在这血雨之中,陆文渊的判官笔自发地书写起祭文,每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