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电话突然炸响,惊得我碰翻药箱。
二十年来这部电话从未响过,听筒上的蛛网簌簌断裂,像是某种沉睡的东西被惊醒了。
“林老板。”
沙哑男声混着齿轮转动的咔哒声,“看看你孙女的左手。”
小夕的袖口不知何时卷起,黑纹末端分叉成蜈蚣脚的模样,正缓慢爬向肘弯。
我抄起剪刀要割开绷带,却被听筒里的喝止震住:“别动!
那是噬忆虫的触须——碰到空气会加速繁殖。”
玻璃门映出我的倒影:白发凌乱,眼眶凹陷,握剪刀的手背爬满与照片相同的黑纹。
原来从挖出铁盒那刻起,诅咒就已渗入血脉。
“你是谁?”
我掐紧听筒,指甲陷进橡胶。
“钟表匠小峰。”
对方顿了顿,“你手里有块铜壳怀表,对吧?”
阁楼适时传来爆裂声。
怀表滚落楼梯,黄铜表盖弹开的瞬间,黑雾如沥青涌出。
秒针逆时针疯转,表盘渗出暗红纹路——竟与小夕手腕的黑纹走向完全一致。
“用怀表照她!”
我扑向小夕,怀表贴住她手腕的刹那,黑纹发出烙铁灼肉的滋滋声。
她惨叫惊醒,瞳孔银光暴涨:“祠堂地下的血……要漫出来了!”
怀表突然脱手飞向门口。
穿黑风衣的秦朗倚着门框,指尖勾着表链打转:“师父,拿我娘的东西救仇人的孙女,不害臊吗?”
档案袋擦着我耳朵飞过。
三十年前的银行劫案照片散落一地,年轻的我握刀捅进警卫心口,血泊倒影中赫然映着苏婉的白旗袍。
最后那张尸检报告被秦朗踩在脚下:“死者苏婉,心口锐器伤——这一刀,本该捅进我娘心脏的。”
记忆突然刺痛。
那晚苏婉攥着我的手,匕首尖端抵住她心口星图胎记:“等玲玲转世……把魂晶给她……”可下一秒,刀锋却偏向了警卫——暗处似乎有星图锁链缠住我的手腕,冰冷的触感和此刻秦朗领口爬出的黑纹如出一辙。
“噬忆虫靠愧疚繁殖。”
秦朗踢开尸检报告,黑纹从他领口钻出,组成残缺的“師”字,“你越后悔杀错人,小夕死得越快。”
怀表在他掌心嗡鸣,倒计时浮现血字:03:14:00。
小夕突然咳出黑血,蜈蚣纹攀上脖颈,像一道逐渐绞紧的绳索。
“今晚十点,带怀表来镇西仓库。”
秦朗的身影融入晨雾,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