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筐上的LED灯串，此刻正随着运球节奏明明灭灭。
“接住！”
他突然将什么东西抛过来。
我下意识伸手，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外壳。
那是改良过的拍立得相机，取景框里他正跃起扣篮，卫衣下摆掀起的瞬间，露出腰间尚未愈合的伤痕。
闪光灯亮起的刹那，场边爆发出潮水般的惊呼。
照片缓缓吐出时，顾言汗湿的指尖点在上面：“看，这就是今天的星空教室。”
那些悬浮的汗珠在慢镜头下化作璀璨星子，而他眼尾的泪痣，恰巧落在三分球划出的银河尽头。
教导主任的怒吼从看台席卷而来时，顾言拉起我奔向器材室深处。
黑暗中我们的呼吸纠缠成解不开的线团，直到他在某堵墙前急停。
“准备好了吗？”
他摸索墙面的手在发抖，声音却带着破釜沉舟的笑意，“三、二——”整面墙突然向内翻转，月光如银瀑灌入瞳孔。
这是藏在更衣室后的秘密夹层，墙上钉满被没收的画稿，中央画架上蒙着的白布沾着经年的颜料。
当顾言掀开白布的瞬间，我听见血液在耳膜轰鸣的声音——那幅未完成的《星空教室》上，此刻正叠加着我昨天在地面画的飞鸟与鱼。
“妈妈画到第七层罩染时昏迷的。”
他蘸取油彩的画笔微微颤抖，“我试过所有方法都调不出她笔记里说的黎明前的绀青色。”
突然握住我的手，将画笔按在调色板上，“直到看见你打翻的钴蓝。”
我们的手指在颜料中交叠，某种超越言语的震颤从指尖直达心脏。
当混合着银粉的蓝色在画布上铺开时，窗外突然掠过一群晚归的白鸽。
它们的羽翼扫过路灯，在《星空教室》的玻璃穹顶上投下流动的银河，而顾言睫毛上沾着的银粉，正在我逐渐加速的心跳中闪烁成初夏的星火。
我藏在实验楼拐角的阴影里，数着对面三楼窗台上的麻雀。
第六只鸟雀振翅的瞬间，顾言的白大褂衣角准时出现在楼梯口，衣摆沾着的亚甲基蓝试剂像泼墨的银河。
他左手抱着《有机化学实验手册》，右手却拎着用导线捆扎的野花束，矢车菊与波斯菊在烧杯里摇晃出深浅不一的蓝。
“今天要验证抛体运动轨迹。”
他推开物理实验室的门，烧杯与铁架台碰撞出清脆的音阶。
我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