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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宝苏意深的小说叫什么名字第10章

发表时间: 2022-09-06

他眯起眼睛,仔细辨认了几秒,忽然轻笑一声,看向苏意深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傻子。

“傅少帅真是天下第一良善之人,宁肯逼死自己的妻儿,也要将别人的妻子宠得如珠如宝。”

“这顶绿帽子,您戴得可还畅快?”

“蓉儿曾经被拐卖,嫁给别人是她身不由己!”

苏意深盯着裴问方,神情阴狠。

“哦,是吗?”

他怎么记得,沈蓉是主动和洋人私奔去国外的。

裴问方轻笑着应了一声,将视线转回来。

当年裴问方留洋学医,曾被请去给沈蓉和她的洋人老公看病。

那个洋人分明穷得叮当响,还强撑着空壳贵族架子,令裴问方十分不屑。

经过诊断,裴问方还发现沈蓉经历过严重的家暴。

本来裴问方对沈蓉的遭遇十分同情,对她多有照顾。

不但不收治疗费用,还时常贴钱给她开药。

可在诊断的过程中,沈蓉却非但不知感恩,反而赖上了裴问方。

投怀送抱被裴问方拒绝,就给他下药。

下药被识破之后,竟然污蔑他强奸!

虽然裴问方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毕竟影响不好,他最终主动向医院请辞,回了国内。

没想到居然又在上海滩碰见了沈蓉。

不知道这位少帅知道了他捧在手心百般宝贝的女人是什么货色,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裴向方觉得,他现在揭穿沈蓉的过往,也算是给苏意深做了件好事。

不过他并不这样打算。

毕竟无论苏意深现在如何悔过也为时已晚。

让他继续被这个女人耍得团团转,也算是替粟宝报复。

“少帅想知道的如今都清楚了,也该放我回去了吧。”

“难不成,你真的打算无缘无故杀了我?”

“你说粟宝死了,那她葬在哪里?

本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裴问方怂怂肩:“她不想被你打扰,骨灰洒进黄浦江了。”

苏意深周身爆发出骇人的压迫感,他拼了命地试图从裴问方的面色中看出一点说谎的痕迹。

可裴问方神色毫无破绽,毫无畏惧地直视回去。

“好,你走吧。”

听完苏意深这句话,裴问方转身便走。

“跟上他。”

等裴问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苏意深开口吩咐。

“是!”

两侧的警卫居功,立刻出门跟踪裴问方。

“枕书……”

裴问方的出现让沈蓉心乱如麻。

他今天没有说,不代表以后不会说!

沈蓉只能牢牢地把握住苏意深,这个少帅夫人的位置才算坐得稳当。

“你想去医院?让崔姆妈送你去。”

苏意深靠在沙发上,眉心紧拧。

“我是想说,我们的婚事……”

苏意深沉默片刻,随后合上眼,似是满身疲惫。

“你先去医院,这件事等你好些再说。”

裴问方从少帅府出来,叫了一辆黄包车,径自赶往城郊的乱葬岗。

深更半夜,车夫嫌晦气,裴问方提出双倍价格,这才肯走。

苏意深的警卫紧随其后。

到了乱葬岗,裴问方走到一方墓碑前。

从怀中掏出一个铜质酒壶,在墓碑上淋了一些。

随后对着墓碑低声诉说着什么。

苏意深的警卫听不清裴问方的话,又守了一阵,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便撤回了少帅府。

“少帅!”

警卫回来时,苏意深还在大堂等着,听见警卫的声音,立刻睁开了双眼。

警卫对苏意深如时禀告。

“……你先退下。”

苏意深声音哑得厉害,但却强撑着少帅的体面,直到警卫退出视线范围,他才身形一晃,跌在了沙发上。

粟宝……真的死了?

还怀着他的孩子?

苏意深嘴唇颤抖。

不过是个阴毒的女人罢了,她死了不是正合我意?

苏意深在心中反复对自己这样说。

“你这种爱慕虚荣又不择手段女人怎么会舍得死,你要是真的死了,少帅府开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庆祝。”

当初讥讽粟宝的话犹在耳畔。

对,粟宝这种女人,怎么可能舍得死!

不过是跟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奸夫合起伙来哄骗他罢了。

苏意深咬住牙,眼睛血红。

粟宝,你休想骗过我!

确认苏意深的警卫离开之后,裴问方才从墓地离开,悠哉游哉地回了一栋二层洋房。

“裴医生,你回来了。”

粟宝迎在门口,忧心忡忡地看着裴问方。

自从直到裴问方被少帅府带走,她就坐立难安。

生怕苏意深会对裴问方不利。

她本就麻烦裴医生许多。

如果再让裴问方因为她而有个三长两短,那她无论如何不会原谅自己。

“你怎么出来了,你的身体不能着凉,快进去。”

裴问方拉着粟宝进了屋子。

“裴医生,我还是走吧,我不能在这拖累你。”

粟宝坐在桌边,心中满是愧疚。

裴问方没有接话,只是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水。

“你知道我为什么学医吗?”

“为什么?”

粟宝不明白裴问方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但还是忍不住的好奇。

“我年幼时曾有个妹妹,如果她还活着,大概和你一般年纪。”

乍然听见裴医生的这种过往,粟宝不知该做何表情。

裴问方神色黯然:“她年幼时便身患不治之症,我那时无能为力,所以年少的我立志从医。”

所以,他对年轻又身世悲惨的女性,重视多一份怜惜。

“但当了医生才发现,有些人,还是留不住……”

裴问方微微叹息。

“裴医生……”

粟宝开口,却不知道能继续说什么。

毕竟就连她自己,也是裴问方终究留不住的人。

裴问方倒是释然的很快。

“我妹妹和你很像,也是待人接物真诚又天真。”

“我说这些,就是想让你明白,你不用有负担,是我想照顾你。”

“这也是我纪念妹妹的一种方式。”

“等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可是要叫我舅舅的。”裴问方微微一笑。

是了,尽管当时情况十分危急。

但裴问方还是拼了命保住了粟宝的孩子。

粟宝抚摸着小腹,分明还没到显怀的月份,可她觉得腹中的胎儿已经和她心意相通。

她何德何能遇见裴问方这种贵人。

“裴医生,你不嫌弃的话,我叫你一声哥哥吧。”

裴问方一怔。

“你,你说什么?”

粟宝以为裴问方不喜,慌忙改口:“我就是随口一说,裴医生不用在意。”

“不……我是想听你再叫我一声哥哥。”

“哥!”

粟宝立刻开口。

她眼角湿润,自从姆妈死后,她在这世上举目无亲。

她自己都未曾想到过,能够再拥有一个哥哥。

粟宝和裴问方这对半路兄妹在洋房中相依为命,而苏意深在少帅府彻夜难眠。

第二天,苏意深起床之后,立刻召集军队,浩浩荡荡地开往了城郊的乱葬岗。

一路上声势浩大,引得不少百姓出门围观。

苏意深坐在太师椅上,眼神阴鸷地顶着眼前这块无名新碑。

他唇角勾起一抹残忍地笑。

揽着一旁的沈蓉,温声到:“蓉儿,我挖出粟宝的尸体,让她给你赔礼道歉,好不好?”

不等沈蓉答话,苏意深一声令下:“挖!”

两侧军人应声挥起了铲子。

沈蓉在一旁心惊胆战。

苏意深说是为了她挖坟,看向她的眼神却没有一丝温度。

沈蓉在这个男人眼中只看到了疯狂。

让苏意深疯到挖坟的,真的是对粟宝的恨吗?

沈蓉不敢确定,她甚至觉得自己只是苏意深发疯的一个借口罢了。

随着坟土一点一点的被挖开,终于露出了里面的尸体。

苏意深深吸一口气,才将视线小心翼翼地向下挪去。

他期待,又恐惧。

最终,他在土坑中,看见了一具陈年尸体。

苏意深脱力一般靠坐在椅子上。

忽然轻笑了一声,后来越笑越癫狂。

终于,苏意深收住了笑容,面色阴沉地顶着墓碑。

“粟宝,我就知道你不舍死。”

苏意深嚯地站起身,朗声下令:“找,挖地三尺也要把粟宝找出来!”

“是!”

两侧军士整齐行礼,喊声震天。

之前在偌大的上海滩找一个隐姓埋名的女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现在有了裴问方这条线索,一切都容易很多。

“哥哥,你回来啦。”

粟宝听见响动,艰难地坐起身。

“哥哥,叫得好亲热啊!”

门外传来的声音,却让粟宝如坠冰窟。

军靴踏地的声音仿佛催命符咒。

随后,苏意深出现在门前,上下打量了一眼粟宝。

忽然,他视线一顿,眼中的愤怒有如实质。

由于重病的侵蚀,她形容枯槁,身形消瘦如纸,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了。

也正因如此,粟宝微微隆起的肚子异常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