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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来得及反应,她便被一个胖佣人按倒在地。“放开我,我没有偷东西!这是我的东西。”粟宝拼命挣扎着。“什么东西是你的?”苏意深推着坐着轮椅的沈蓉进了卧室,冷漠地看向粟宝。“你的东西都收拾走了,还来闹什么。”粟宝顾不得被佣人压在地上的屈辱和疼痛。
主角:粟宝苏意深 更新:2023-02-24 13: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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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粟宝苏意深的其他类型小说《粟宝苏意深的小说叫什么名字》,由网络作家“苏意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还未来得及反应,她便被一个胖佣人按倒在地。“放开我,我没有偷东西!这是我的东西。”粟宝拼命挣扎着。“什么东西是你的?”苏意深推着坐着轮椅的沈蓉进了卧室,冷漠地看向粟宝。“你的东西都收拾走了,还来闹什么。”粟宝顾不得被佣人压在地上的屈辱和疼痛。
还未来得及反应,她便被一个胖佣人按倒在地。
“放开我,我没有偷东西!这是我的东西。”
粟宝拼命挣扎着。
“什么东西是你的?”
苏意深推着坐着轮椅的沈蓉进了卧室,冷漠地看向粟宝。
“你的东西都收拾走了,还来闹什么。”
粟宝顾不得被佣人压在地上的屈辱和疼痛。
她着急地举起玉佩,试图让苏意深看得清楚一点。
“这,这块玉佩,是我姆妈留给我的,小叔你是知道的啊。”
少帅府的一切,她都可以让。
苏意深,她也不要了。
她只想乞求他们将这块玉佩还给她。
苏意深看向玉佩,眼神微微一动。
这确实是粟宝姆妈留给的玉佩。
苏意深刚想开口,沈蓉却道:“思思,这明明是我的玉佩啊。”
粟宝一惊,脱口而出:“怎么可能,这个玉佩是独一无二的啊。”
“什么独一无二?”沈蓉一副不可思议的语气。
“这玉明明就是我和姐姐一人一块,当年你外祖父亲手交给我们姐妹二人的。”
“我姐姐行一,玉上的红绳打了一个结,我行二,所以玉上打了两个结。”
粟宝看着红绳上的两个绳结,心沉了下去。
“那,那我姆妈那块……”
“你姆妈那块,我让崔姆妈亲手转交给你了呀,怎么还要来抢小姨的玉呢?”
压着粟宝的佣人立刻应声:“对,玉是我亲手转交给你的,怎么还来偷夫人的!”
这怎么可能……
粟宝根本就没拿到过什么玉!
看向崔姆妈得意地神情,粟宝咬住嘴唇。
她又一次被算计了。
此时苏意深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合上眼,深吸口气。
“粟宝,你真是的无可救药!”
他差点真要被粟宝的演技骗了。
没想到她被罚去佣人房也不知悔改,还想着要抢沈蓉的玉。
“我看,就应该把她送到警察厅去,治治她这下贱毛病。”崔姆妈在一旁煽风点火。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送到警察厅呢,再说,也会败坏少帅府的名声。”
沈蓉扭头看向苏意深。
“我不怪思思的,枕书,放过她吧。”
苏意深看着神色楚楚可怜的沈蓉,心中一痛。
沈蓉因为粟宝吃了这么多苦,依然温柔善良。
可粟宝呢?她有没有为陷害沈蓉而愧疚过?
苏意深想着,对粟宝的愤怒更盛。
“把玉拿回来,别让她碰脏了。”
粟宝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她死死地捏住玉,可玉还是被从她手中一点一点的抽走。
“粟宝,你耽误了蓉儿用餐,现在去厨房,重新做一份晚餐赔罪!”
粟宝沉默着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玉,被崔姆妈推着离开了卧室。
到了厨房,粟宝虚弱地问。
“我今天还没吃过东西,能不能给我一点馒头垫垫肚子?”
“佣人用饭的时间已经过了,你还以为自己是少帅夫人呢?”
崔姆妈笑容嘲讽,将一袋牡蛎丢到粟宝身前。
“夫人最爱吃牡蛎粥,快把这袋牡蛎剥了,耽误了夫人晚餐,有你的好看!”
重病让粟宝稍一挨饿便腹部绞痛。
可此时,她只能忍着痛楚,为沈蓉剥牡蛎。
她伸手要去拿撬开牡蛎用的刀。
崔姆妈狠狠打在她手上。
“不许用刀,用手剥!”
粟宝咬住嘴唇,用冻得通红的纤细手指,一点一点的剥着牡蛎。
坚硬的牡蛎壳将她的手划得满是伤痕。
这疼痛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妄图得到苏意深的怜惜,是多么愚蠢的想法。
“少帅,……夫人,牡蛎粥做好了。”
苏意深看向粟宝端着碗的手。
那双手,十指鲜血淋漓。
上面的伤痕好像不会凝固一般。
苏意深拧起眉。
只是做个粥,她就把自己搞成这样?
看着那惨不忍睹的伤口,他心中竟然有一丝异样。
“把粥碗放下,滚出去。”
苏意深想不通自己为何会心疼。
分明是粟宝咎由自取。
沈蓉恨恨地看着粟宝的双手。
摆出这副可怜样给谁看!
就在粟宝把粥碗送到她身前的时候,沈蓉忽然捂住胸口,一副快要呕吐的表情。
苏意深慌忙揽住沈蓉:“蓉儿,你怎么了?”
“枕书,我不想吃了……”
“怎么会,你晚饭都没有吃几口,身体受不住的。”苏意深关切道。
粟宝听着苏意深温柔关切的话,心里像被钝刀割过。
苏意深记得沈蓉晚饭都没有吃几口。
那记不记得她一天都没有吃东西?
“我,我看见思思手上的上,想到了我被拐卖虐打的情形,枕书,我好害怕……”
沈蓉扑在苏意深怀中哭泣,手搭在苏意深肩头。
袖口滑落,露出了手臂上青红交错的伤痕。
苏意深看着沈蓉手臂上的伤,心沉了下去。
沈蓉被拐卖,都是因为粟宝。
似乎在拼命压抑着什么,他将沈蓉打横抱起,没有再看粟宝一眼,要直接上楼。
“我叫医生过来,看看你身上的伤,别怕,都过去了,我不会再让你吃一点苦。”
可他的衣角被粟宝扯住了。
粟宝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们:“小叔,那你们不吃的东西,我可以吃吗?”
她太饿了,胃部的绞痛让她险些昏厥过去。
“碰!”
苏意深一脚踹翻了桌子,连带桌上的粥也跌落一地。
粟宝看着地上的粥,身体不住地颤抖。
苏意深冷眼看着。
“少帅府不养闲人,连顿饭也做不好,没资格吃东西。”
说罢,苏意深径自绕过粟宝,抱着沈蓉上楼了。
和沈蓉吃过的苦比起来,粟宝现在受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苏意深的愤怒不止对粟宝,甚至也对他自己。
他刚刚竟然还会控制不住地心疼这个毒妇。
他想不通,粟宝年少时率真可爱,长大之后怎么会这么恶毒!
“枕书,思思想吃东西,你何必发那么大火。”
沈蓉依偎在苏意深宽阔的怀中,装作好意地劝道。
苏意深冷声:“你吃过的苦,我要让她一一奉还!”
粟宝望向苏意深的背影,却看到沈蓉从苏意深肩头看过来。
眼中满是得意。
……
回到逼仄潮湿的佣人房,粟宝捏紧了被子。
她从小被季家保护得很好,待人接物都有一种赤诚的天真。
但她并不蠢。
今天沈蓉的表现让她感觉到深深的不安。
沈蓉真的误会了是她设计拐卖的吗?
那为什么丝毫不给她解释的机会,甚至言语之间,对姆妈也十分愤恨。
粟宝在沈蓉身上感受浓重的恶意。
接下来,她在傅家日子恐怕会更加难熬。
粟宝下意识地去找姆妈留给她的玉。
感到不安难过时,她总喜欢将那块玉握在手心。
可手上抓了一空。
她才想起那块玉已经被沈蓉夺走了。
她捂着胃部,强迫自己睡过去。
等天一亮,她就要去医院见见姆妈,她太想姆妈了。
可没想到,从这天之后,她竟然被限制了自由。
粟宝被困在少帅府里,日日被沈蓉磋磨使唤。
别说去医院看病,连最基本的吃饱睡足都是奢望。
她的身体也越发虚弱。
成日像行尸走肉一般被报复和奴役。
苏意深却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直到半个月后,粟宝才找到两人都不在少帅府的机会,溜出门去了医院。
“粟宝?”刚进医院,粟宝就被一个高大男人拦住。
“我不是提醒过你,你的病很严重,怎么隔了这么长时间才来复诊。”
是之前给粟宝问诊的医生,裴问方。
尽管这个医生十分温柔,但粟宝也对如今自己的境况难以启齿。
幸好医生也没有一定要等粟宝一个解释。
在医院这种地方,身不由己放弃治疗的病人太多了。
至少粟宝还能够再来到医院。
二话不说,裴问方拉着粟宝直奔自己办公室。
诊断之后,裴问方面色沉重。
“这几日是不是没有吃药,你的病,发展得比我预计还快。”
“那,那我还能坚持到生下这个孩子吗……”粟宝嘴唇颤抖。
“事到如今,你还想着你孩子,你,你怎么就不想想你自己!”裴问方恨铁不成钢。
“无论如何,我都活不长了不是吗,我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生下这个孩子……”
从裴医生办公室出来,粟宝拿着药,直奔姆妈的病房。
“沈薇啊沈薇……”
沈蓉恶毒的声音从门缝中传了出来。
粟宝正要推门的手轻轻放了下来。
“你说你风光一辈子,最后不还是落在我手上。”
“那日如果不是你撞见我和安东尼一起躺在床上,我也不用把你推下楼梯。
这都是你逼我的呀!
你说你,当初为什么不能就死在楼梯上呢。
你死了,我也就不用特意再来杀你一次了。”
沈蓉夸张地笑道。
姆妈!
粟宝心中一慌,直接推开门冲向了姆妈的病床。
病床上,用来维持姆妈生命的氧气罩早已被摘掉。
粟宝发了疯一般撞开沈蓉,手指颤抖着伸向姆妈鼻下。
已经……没有呼吸了。
粟宝恨红了眼睛,她扭头去看被她撞倒在地的沈蓉,声音凄厉:“你杀了我姆妈,我要你偿命!”
沈蓉慌乱地想要逃跑,可她双腿不能站立,只能在地上爬行。
粟宝两步追上她,双手掐向沈蓉的脖子。
“你疯了,你杀了我,苏意深不会放过你的!”
沈蓉尖叫着和粟宝扭打在一起。
“你又在发什么疯!”
忽然,一股大力将粟宝掀开。
她抬眼望去,苏意深一身军装笔挺,正心痛地将沈蓉护在怀里。
苏意深险些将牙根咬碎。
是不是他只要一刻不看着,粟宝就会伤害沈蓉!
“是沈蓉,当初推我姆妈下楼的就是沈蓉!”粟宝眼眶血红,哀切欲绝。
苏意深逼视着粟宝:“你有什么证据?”
“我听到了,我在门外听到了。
她不光当年推我姆妈下楼,刚刚还亲手杀了她!”
“可是我来的时候姐姐已经去世了……”沈蓉躲在苏意深怀中瑟瑟发抖。
“你撒谎!”粟宝恨不得生生咬断沈蓉的喉咙。
“季夫人确实是今天早上过世的,我也是确认季夫人过世之后,才通知少帅和少帅夫人来。”
沈薇的主治医师走进病房,低头对苏意深说道。
“不,不可能,我亲耳听到……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我姆妈是什么时候死的!”粟宝哭喊着。
医生看了粟宝一眼,又飞快地挪开视线。
沈蓉给了他足够多的钱,多到可以让他彻底抛弃作为医生的良知。
“确实是今早去世的。”主治医生重复了一变。
“不可能,你在撒谎……”
“够了!”
苏意深厉喝一声,把屋内所有人都震慑住了。
“你还是这么会颠倒黑白。”苏意深看向粟宝的眼神满是失望。
粟宝浑身血液僵直,她怔然看向苏意深:“小叔,我姆妈死了。我从没骗过你,更不会拿我姆妈的命说谎。”
她的脸色如死一般灰白。
纤弱的肩膀更好像下一瞬就要垮塌。
苏意深俊眉深蹙,一句节哀就要脱口,怀中的沈蓉忽然痛哼一声。
接着,便晕倒在他怀里。
“蓉儿,你怎么了!”
苏意深扭头瞪向医生:“蓉儿她怎么回事?”
“少帅,夫人身体本就虚弱,刚刚可能又被伤到了哪里,要赶紧救治。”
苏意深深吸一口气:“那还不快走!”
说罢,他便抱着沈蓉要和医生离开。
粟宝咬牙,上前拼命地抱住他的手臂。
“她是装的,她害死了我姆妈,你们不能走!”
“她真的是杀人凶手!”
如果放沈蓉离开,她的姆妈就要不明不白地冤死了!
“滚开!”苏意深被她纠缠得烦不胜烦,抬脚狠狠踹向粟宝,将她踹向在地。
粟宝捂着剧痛的小腹,还想再往前爬,细弱的手臂却被苏意深身边的警卫死死按住。
看着苏意深高大的身影远离她的视线,粟宝绝望又压抑地嘶喊出声:
“小叔,你信我这一次,好不好……”
不远处,苏意深脚步一顿。
“少帅,夫人的病耽误不得。”医生躬身道。
苏意深抿了抿唇,还是大步离开了。
警卫也随之放开了粟宝,跟随在苏意深身后。
粟宝的身躯犹如一只折翼的蝴蝶,摔回地面上。
绝望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
从没有哪一刻,她对苏意深像现在这样失望。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爱错了……
腹部的绞痛令粟宝额头淌下大滴的汗珠。
孩子,连孩子也要离开她了吗……
粟宝咬着嘴唇,一点点地在地上爬行挪动着,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挪到了裴问方的诊室门口。
她拼命抬起胳膊敲着门。
可声音依旧微弱。
像她飘忽不定的生命之火。
“裴医生,救救我……”
高级病房里,主治医生给沈蓉检查过后,又为她挂了水:“夫人的病,可能要住院观察一晚。”
沈蓉迟迟没有醒来。
装晕的人,怎么会轻易醒来呢?
主治医生给她挂的,也不过是葡萄糖罢了。
苏意深在一旁闭目养神。
他一闭上眼,眼前便全是粟宝绝望哭泣的脸。
这个面容扭曲心肠恶毒的女人,和当年那个对着他笑得甜美的粟宝,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他的小姑娘,如今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苏意深第一次感到茫然。
鬼使神差地,苏意深开口:“我和蓉儿还没有成婚,叫她沈小姐就好。”
“是,少帅。”医生慌忙应声。
想到粟宝姆妈的遗体应该还留在病房内,苏意深起身。
“找个护士来这里守着,你和我去处理一下季夫人的后事。”
两人离开后,沈蓉不甘地睁开了眼。
苏意深虽说愿意娶她,但却迟迟不肯跟粟宝那个贱人离婚。
如今,竟然不让别人叫她少帅夫人了!
粟宝,既然你和你姆妈一样挡我的路,我就早点送你去见你短命的姆妈!
……
苏意深回到沈薇的病房内,却不见粟宝的身影。
他感到诧异,却也没有细想。
反正粟宝一个人,又能跑到哪里去。
她早晚要回到少帅府。
可接下来一连半个月,粟宝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完全消失在苏意深的眼前,竟连她姆妈的后事都不管了。
为了逼出粟宝,苏意深在全城放出消息,要给粟宝的姆妈办葬礼。
可直到葬礼结束,苏意深布置下的警卫没有一个人找到粟宝的身影。
苏意深看着灵堂上沈薇的棺椁,眼神阴郁。
“思思她应该是误会了我,才赌气离开,如果这样能让她好受一些,就随她去吧。”
沈蓉扯着苏意深的袖口,做出一副慈爱长辈的模样。
“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想在追究了。”
“不,粟宝还没有给你赎罪,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她。”
对,他想找粟宝回来,就是为了让她给沈蓉赎罪。
而不是担心她!
苏意深咬着牙慢慢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接下来的日子,苏意深疯了一般动用手下军队寻找着粟宝。
整个上海滩都要被他翻了个遍。
可就是没有没有粟宝的影子!
哪怕沈蓉三番五次劝苏意深不要找了,也被苏意深搪塞回去。
找不到粟宝,只能从她消失前的行迹调查。
很快,苏意深收到报告,粟宝之前去医院,除去看望她姆妈,还和一个叫裴问方的医生来往密切。
苏意深的理智被愤怒冲得溃散。
他立刻命人将裴问方绑来少帅府。
“粟宝在哪里?”苏意深坐在沙发上看着裴问方,面色阴狠。
一路被押到少帅府,裴问方却浑然不惧。
“季小姐已经死了,恐怕少帅只有去阴曹地府才能找到她了。”
“胡说八道!你是不是觉得本帅不敢杀你!”
暴怒之下,苏意深抽出手枪,直直顶在裴问方太阳穴。
“说实话,否则我送你去见阎王!”
“我怎么敢骗少帅?她得了绝症,又怀着你的孩子,原本还能坚持活到生产后。可惜啊,那天她被你踹到流产。”
裴问方盯着苏意深,笑容讽刺。
“一、尸、两、命!”
苏意深绷紧了手指,一下秒就要扣动扳机!
这奸夫,口里没有一句实话!
“枕书,你在做什么?”沈蓉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他的动作。
她被佣人从楼梯拐角推了过来,抱着胳膊虚弱地开口:“我身体不舒服,你可以送我去医院吗?”
如今,少帅府的一切都是属于她沈蓉的。
不管粟宝是死是活,她都不希望这小贱人再次出现。
她眼含警告地看向被苏意深挟持的医生,却在看清裴问方的模样时,脸色倏然一变。
裴问方也同样在打量沈蓉。
他眯起眼睛,仔细辨认了几秒,忽然轻笑一声,看向苏意深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傻子。
“傅少帅真是天下第一良善之人,宁肯逼死自己的妻儿,也要将别人的妻子宠得如珠如宝。”
“这顶绿帽子,您戴得可还畅快?”
“蓉儿曾经被拐卖,嫁给别人是她身不由己!”
苏意深盯着裴问方,神情阴狠。
“哦,是吗?”
他怎么记得,沈蓉是主动和洋人私奔去国外的。
裴问方轻笑着应了一声,将视线转回来。
当年裴问方留洋学医,曾被请去给沈蓉和她的洋人老公看病。
那个洋人分明穷得叮当响,还强撑着空壳贵族架子,令裴问方十分不屑。
经过诊断,裴问方还发现沈蓉经历过严重的家暴。
本来裴问方对沈蓉的遭遇十分同情,对她多有照顾。
不但不收治疗费用,还时常贴钱给她开药。
可在诊断的过程中,沈蓉却非但不知感恩,反而赖上了裴问方。
投怀送抱被裴问方拒绝,就给他下药。
下药被识破之后,竟然污蔑他强奸!
虽然裴问方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毕竟影响不好,他最终主动向医院请辞,回了国内。
没想到居然又在上海滩碰见了沈蓉。
不知道这位少帅知道了他捧在手心百般宝贝的女人是什么货色,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裴向方觉得,他现在揭穿沈蓉的过往,也算是给苏意深做了件好事。
不过他并不这样打算。
毕竟无论苏意深现在如何悔过也为时已晚。
让他继续被这个女人耍得团团转,也算是替粟宝报复。
“少帅想知道的如今都清楚了,也该放我回去了吧。”
“难不成,你真的打算无缘无故杀了我?”
“你说粟宝死了,那她葬在哪里?
本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裴问方怂怂肩:“她不想被你打扰,骨灰洒进黄浦江了。”
苏意深周身爆发出骇人的压迫感,他拼了命地试图从裴问方的面色中看出一点说谎的痕迹。
可裴问方神色毫无破绽,毫无畏惧地直视回去。
“好,你走吧。”
听完苏意深这句话,裴问方转身便走。
“跟上他。”
等裴问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苏意深开口吩咐。
“是!”
两侧的警卫居功,立刻出门跟踪裴问方。
“枕书……”
裴问方的出现让沈蓉心乱如麻。
他今天没有说,不代表以后不会说!
沈蓉只能牢牢地把握住苏意深,这个少帅夫人的位置才算坐得稳当。
“你想去医院?让崔姆妈送你去。”
苏意深靠在沙发上,眉心紧拧。
“我是想说,我们的婚事……”
苏意深沉默片刻,随后合上眼,似是满身疲惫。
“你先去医院,这件事等你好些再说。”
裴问方从少帅府出来,叫了一辆黄包车,径自赶往城郊的乱葬岗。
深更半夜,车夫嫌晦气,裴问方提出双倍价格,这才肯走。
苏意深的警卫紧随其后。
到了乱葬岗,裴问方走到一方墓碑前。
从怀中掏出一个铜质酒壶,在墓碑上淋了一些。
随后对着墓碑低声诉说着什么。
苏意深的警卫听不清裴问方的话,又守了一阵,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便撤回了少帅府。
“少帅!”
警卫回来时,苏意深还在大堂等着,听见警卫的声音,立刻睁开了双眼。
警卫对苏意深如时禀告。
“……你先退下。”
苏意深声音哑得厉害,但却强撑着少帅的体面,直到警卫退出视线范围,他才身形一晃,跌在了沙发上。
粟宝……真的死了?
还怀着他的孩子?
苏意深嘴唇颤抖。
不过是个阴毒的女人罢了,她死了不是正合我意?
苏意深在心中反复对自己这样说。
“你这种爱慕虚荣又不择手段女人怎么会舍得死,你要是真的死了,少帅府开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庆祝。”
当初讥讽粟宝的话犹在耳畔。
对,粟宝这种女人,怎么可能舍得死!
不过是跟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奸夫合起伙来哄骗他罢了。
苏意深咬住牙,眼睛血红。
粟宝,你休想骗过我!
确认苏意深的警卫离开之后,裴问方才从墓地离开,悠哉游哉地回了一栋二层洋房。
“裴医生,你回来了。”
粟宝迎在门口,忧心忡忡地看着裴问方。
自从直到裴问方被少帅府带走,她就坐立难安。
生怕苏意深会对裴问方不利。
她本就麻烦裴医生许多。
如果再让裴问方因为她而有个三长两短,那她无论如何不会原谅自己。
“你怎么出来了,你的身体不能着凉,快进去。”
裴问方拉着粟宝进了屋子。
“裴医生,我还是走吧,我不能在这拖累你。”
粟宝坐在桌边,心中满是愧疚。
裴问方没有接话,只是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水。
“你知道我为什么学医吗?”
“为什么?”
粟宝不明白裴问方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但还是忍不住的好奇。
“我年幼时曾有个妹妹,如果她还活着,大概和你一般年纪。”
乍然听见裴医生的这种过往,粟宝不知该做何表情。
裴问方神色黯然:“她年幼时便身患不治之症,我那时无能为力,所以年少的我立志从医。”
所以,他对年轻又身世悲惨的女性,重视多一份怜惜。
“但当了医生才发现,有些人,还是留不住……”
裴问方微微叹息。
“裴医生……”
粟宝开口,却不知道能继续说什么。
毕竟就连她自己,也是裴问方终究留不住的人。
裴问方倒是释然的很快。
“我妹妹和你很像,也是待人接物真诚又天真。”
“我说这些,就是想让你明白,你不用有负担,是我想照顾你。”
“这也是我纪念妹妹的一种方式。”
“等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可是要叫我舅舅的。”裴问方微微一笑。
是了,尽管当时情况十分危急。
但裴问方还是拼了命保住了粟宝的孩子。
粟宝抚摸着小腹,分明还没到显怀的月份,可她觉得腹中的胎儿已经和她心意相通。
她何德何能遇见裴问方这种贵人。
“裴医生,你不嫌弃的话,我叫你一声哥哥吧。”
裴问方一怔。
“你,你说什么?”
粟宝以为裴问方不喜,慌忙改口:“我就是随口一说,裴医生不用在意。”
“不……我是想听你再叫我一声哥哥。”
“哥!”
粟宝立刻开口。
她眼角湿润,自从姆妈死后,她在这世上举目无亲。
她自己都未曾想到过,能够再拥有一个哥哥。
粟宝和裴问方这对半路兄妹在洋房中相依为命,而苏意深在少帅府彻夜难眠。
第二天,苏意深起床之后,立刻召集军队,浩浩荡荡地开往了城郊的乱葬岗。
一路上声势浩大,引得不少百姓出门围观。
苏意深坐在太师椅上,眼神阴鸷地顶着眼前这块无名新碑。
他唇角勾起一抹残忍地笑。
揽着一旁的沈蓉,温声到:“蓉儿,我挖出粟宝的尸体,让她给你赔礼道歉,好不好?”
不等沈蓉答话,苏意深一声令下:“挖!”
两侧军人应声挥起了铲子。
沈蓉在一旁心惊胆战。
苏意深说是为了她挖坟,看向她的眼神却没有一丝温度。
沈蓉在这个男人眼中只看到了疯狂。
让苏意深疯到挖坟的,真的是对粟宝的恨吗?
沈蓉不敢确定,她甚至觉得自己只是苏意深发疯的一个借口罢了。
随着坟土一点一点的被挖开,终于露出了里面的尸体。
苏意深深吸一口气,才将视线小心翼翼地向下挪去。
他期待,又恐惧。
最终,他在土坑中,看见了一具陈年尸体。
苏意深脱力一般靠坐在椅子上。
忽然轻笑了一声,后来越笑越癫狂。
终于,苏意深收住了笑容,面色阴沉地顶着墓碑。
“粟宝,我就知道你不舍死。”
苏意深嚯地站起身,朗声下令:“找,挖地三尺也要把粟宝找出来!”
“是!”
两侧军士整齐行礼,喊声震天。
之前在偌大的上海滩找一个隐姓埋名的女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现在有了裴问方这条线索,一切都容易很多。
“哥哥,你回来啦。”
粟宝听见响动,艰难地坐起身。
“哥哥,叫得好亲热啊!”
门外传来的声音,却让粟宝如坠冰窟。
军靴踏地的声音仿佛催命符咒。
随后,苏意深出现在门前,上下打量了一眼粟宝。
忽然,他视线一顿,眼中的愤怒有如实质。
由于重病的侵蚀,她形容枯槁,身形消瘦如纸,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了。
也正因如此,粟宝微微隆起的肚子异常明显。
“和奸夫私通,搞到孩子都有了。”苏意深冷声道,“怕被我发现于是来了一招假死私奔?”
“粟宝,你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粟宝跌坐回床上,缩进墙角,无助地摇了摇头。
“小叔,不是的……”
而苏意深大步上前,俯身逼视着粟宝。
“别忘了,我们还没有正式离婚,你也还是我苏意深的夫人。”
他掐着粟宝的下颌微微抬起,声音低沉。
“跟我回去。”
“不,我不回去……!”粟宝的下颌被掐得生疼,可这一次,她不再微缩,而是直直望着苏意深。
“小叔不是要和沈蓉成婚吗,好啊,我给你们腾地方,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她再也不想争什么傅如宣了。
这么多年,她对着傅如宣捧出一颗真心,却被踩进泥里作践。
如今,她只想悄悄的生下这个孩子。
这么卑微的愿望,傅如宣也不允许吗!
“放过你,让你舒舒服服生下和奸夫的孩子?粟宝,你当我傅如宣是什么人。”
电光火石之间,粟宝抽出一把簪子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傅如宣一惊,立刻放开钳制她的手。
粟宝眼神决绝:“傅如宣,放过我。”
“住手!别胡闹。”傅如宣急道。
粟宝的眼角滑落一滴泪水。
“海棠,你……傅如宣?!”裴问方提着药进门,看到傅如宣,立刻冲了上来。
而裴问方一个医生,哪里是傅如宣的对手。
傅如宣压跪裴问方,抽出手枪对准他的太阳穴,眼神却紧盯着粟宝:“你想死,那我就送你这个奸夫去陪你,省得你黄泉路上太寂寞!”
“不要!”粟宝神色惶然。
她垂下了手,簪子也跌落在地上。
“我,我跟你走……你不要伤害他。”
她不能再连累裴医生了,哪怕陪上这条命,也要护裴医生周全。
傅如宣眼中暗火更盛。
为了不被他带走,粟宝不惜以死相逼,如今却因为裴问方而乖乖就范。
她到底是多在意这个奸夫!
傅如宣扣在扳机上的手指绷紧了。
“你要是伤害裴医生,我就立刻死给你看!”
傅如宣深吸口气,将裴问方推到一边,扯着粟宝将她带下了床。
“海棠她生了重病,你这样把她带走,她会死的!”
亲昵称呼刺痛了傅如宣,他脚步一顿,扭头看向裴问方。
“少帅府想找什么样的医生找不到,裴医生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
“你说什么,粟宝那个贱人回来了?”
镜中,沈蓉一张艳丽面依=华(团队)整\理容因愤恨而变得扭曲。
但很快,她便收拾好神色,吩咐崔姆妈:“推我去看看。”
傅如宣没有将粟宝安置回佣人房,而是收拾了一间客房给她。
得知了这一消息,沈蓉面色有阴沉了几分。
“思思,你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找不到你,小姨有多着急。”
粟宝躺在床上,冷眼看着迫不及待开始表演的沈蓉。
“天呐。”沈蓉对着粟宝夸张地惊叫道:“你,你怎么和别人搞到怀孕了,肚子……肚子都这么大了。”
“别人?”粟宝冷笑,伸手捂上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小姨别忘了,我可是傅如宣明正言顺的妻子,你怎么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傅如宣的?”
沈蓉置若罔闻,兀自将自己的戏码表演下去:“如果是如宣的孩子,他怎么会生这么大气呢?”
说罢,她扯住傅如宣的衣袖:“如宣,你别怪思思,她一时年轻做了错事……”
粟宝嗤笑:“怎么小姨每次替我解释,都是说我一时年轻做了错事,也不替我找些好点的借口,到底是帮我呢,还是害我呢?”
沈蓉面色一沉,好似十分委屈地看向傅如宣。
“够了。”傅如宣冷声道,“蓉儿好心替你解围,你就这么对她?”
解围,沈蓉哪次替她解围,不是更将她向火坑里推。
粟宝抿住唇,扭头看向窗外。
“姓裴的说你生了病,到底是什么病?”
傅如宣沉声问到。
生病?
沈蓉心中一动。
粟宝找回来之后,傅如宣看起来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沉稳。
沈蓉都要怀疑前几日傅如宣的癫狂不过是她的错觉。
原本被吓到的她,又开始有胆子搞一些下作手段。
“思思自己哪里说得清楚呢,不然我联系医生明天来给思思看看。”
粟宝的心沉了下去。
她想活下去,尽管她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过多留恋,但她无论如何想生下肚子里这个小生命。
如果沈蓉联系的医生来看诊,那她凶多吉少。
“小叔…”粟宝软下嗓子,看向傅如宣,“起码看在傅季两家是世交份上,你自己为我找医生,好不好?”
因为这声小叔,傅如宣神色出现了一点动摇。
“你这是信不过小姨,觉得小姨会害你?”
沈蓉语气颤抖,泫然欲泣。
她挽起两侧袖子,露出手臂上触目惊心的伤痕。
“你把小姨害成这样,小姨都没有恨过你啊!”
看着沈蓉手臂上的上,傅如宣面色一凛,终是下定决心:“蓉儿好心给你联系医生,你哪来的脸挑三拣四。”
粟宝的眼神一点点地绝望下去。
今天她已经太累了,甚至没有力气再和两人争辩。
她的眼帘越来越重。
“那……让我自己睡一会,可以吗?”
昏迷之前,她虚弱地说。
夜里,傅如宣辗转反侧,终于,他从床上下来,仅仅披了外衣,来到粟宝的房间。
粟宝还睡着。
看着女孩苍白瘦削的侧脸,傅如宣眉毛拧紧。
女孩熟睡的面孔仿佛透着一点不设防的天真。
鬼使神差地,傅如宣伸出手,轻轻触碰着粟宝的脸颊。
“裴哥哥,救我……”
粟宝喃喃地说着梦话。
傅如宣面色狠狠一沉。
粟宝惊醒时,正看着傅如宣那噩梦一般的脸的脸。
“怀着奸夫的孩子还不够,做梦也要想着他?”傅如宣声音阴沉。
“我没有!”粟宝立刻坐起身,摆出戒备的姿态。
她只是梦到了那天在医院里,她爬到裴问方身前,求他救救自己的一幕。
而且……
“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裴医生的。”
“不是裴问方的,难道你还有别的奸夫?”
粟宝忍无可忍,抄起手边的枕头摔在傅如宣胸口。
“这是你的孩子啊!”
“我的孩子?”傅如宣冷笑,“怀了我的孩子,你为何不跟我说?”
“为何还故意从我眼前消失,跑到裴问方那里!”
傅如宣越说越气,长腿一跨便上了床,越发逼近粟宝。
粟宝沉默了。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傅如宣对她百般厌恶,势必不会容下这个孩子。
才逼得她隐瞒下怀孕的事实!
而粟宝的沉默,在傅如宣眼中无异于默认。
傅如宣面色一沉,抓住粟宝纤细的手腕扯进怀里。
一想到粟宝在别人身下的样子,傅如宣就愤怒得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
他对沈蓉甚至也不曾有这样的占有欲。
傅如宣将粟宝按在身下。
“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
“你是本帅的夫人,和我同床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傅如宣冷声道,不顾粟宝的拼命推据,对她放肆索取着。
“傅如宣,你混蛋,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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