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笑着答:“王爷放心吧,我一切都好。而且你也救了我,你我之间已经扯平了,谁都不欠谁的恩情,不必挂怀。”
宋扶光却依旧执着:“沈姑娘有自己的处事方法,我也有,在我心里你就是救了我的命,我是一定要还的,你推脱不开。”
他脸上带着笑容,但眼中却无比认真,语气又似玩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句有些许逾矩的话。
沈望舒只当是玩笑,她也不再多言,对着宋扶光等人行了个抱拳礼。
“边境苦寒战场凶险,请各位保重,来年一定要平安归来!沈望舒在此告辞。”
众人也都纷纷回礼告辞。
宋扶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知为何,心头此刻竟有千言万语,却没有一句重要的。
最后他也只是说了一句:“珍重。”
沈望舒报以微笑,随后便策马而去。
用时八天,沈望舒回到了京城。
一进京,就听见了靖王中了蛇蔓藤之毒,此刻危在旦夕的消息。
街头巷尾的人们都在讨论此事,不少人都觉得这个冬天恐怕不好过。
若是靖王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狄戎一定会攻打边境,到时候朝廷又会派哪位大将去守,守不守得住呢?
一时间京城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沈望舒戴着面纱跟着唐云哲穿过人群,听到那些传闻也有些咋舌。
这消息传进来的速度有点慢,而且有鼻子有眼的,不像是走漏,倒像是故意为之。
但究竟是谁传出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沈望舒现在顾不得思考这些,因为接下来她要跟着唐云哲进宫面圣,这是陛下的意思。
神武门的禁军到了换岗的时间,裴玄砚正在带队过去。
他如今任职禁军百户长,手底下管着百十来号人的队伍,负责守卫皇城的神武门。
换岗时正好进去两个人,一男一女。
裴玄砚觉得奇怪,刚想拦下询问,却被同职阻拦。
这才知道带头的男子是皇帝身边的密卫副统领唐云哲,他能带进皇宫的人必定是得到陛下的传召,放心就好。
裴玄砚一边指挥禁军换岗,一边目送那二位进宫,总觉得那位女子的身影有些熟悉。
可对方背对着他,而且戴着面纱,让他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不知为何,裴玄砚突然想起了沈望舒,那女人自从回门那日回了沈家,就再没来消息。
开始他和父亲猜测沈望舒是为了准备到临沧观施粥,结果七日之后却令他们大失所望。
洛清元君的弟子竟然另有其人,父亲失算了,对此无比恼怒。
也没有催他去接沈望舒回府,只说她爱在娘家住多久就住多久,看看到时候谁先着急。
裴玄砚本也觉得无所谓,可时间都过去二十多天了,他也有些恼怒。
沈望舒也就罢了,沈家其他人也太不把裴家当回事儿了,似乎就这么和他们耗上了。
裴玄砚暗暗握拳,今日下值就派人去沈家催一催,若是沈望舒不想回来,那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他答应素兰的一月之期马上就到了,素兰虽然嘴上不提,可他却一直惦记着。
总之不管沈望舒回不回来,答应或否,他都要给素兰一个交代。
沈望舒是第一次进到皇宫里,格外谨慎一些。
唐云哲进去向惠仁帝汇报,她就在偏殿里等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