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火机扔进那堆发黄的汇款单。
火焰腾起的瞬间,二十六年的汇款记录在暴雨中狂舞,每一张收款人姓名都写着“周小满”。
最后一张飘到林夏脚边,附言栏里是母亲颤抖的字迹:“对不起,妈妈只能这样保护你的双胞胎弟弟。”
祠堂的供桌被掀翻时,林建国的遗像正巧砸在香炉上。
玻璃碎片扎进他微笑的嘴角,檀香灰混着血水从相框边缘渗出,像一道狰狞的伤疤。
林秋红踩着满地族谱碎片,翡翠镯子的裂痕已经缠上医用胶带,此刻正抵着林冬青的咽喉:“伪造骸骨就想夺家产?
我这就让爸从坟里爬出来作证!”
“需要我帮大姐通灵吗?”
林冬青反手亮出手机,2003年的矿难赔偿名单在屏幕上滚动。
三十七个名字中,“周小满”赫然排在首位,赔偿理由写着“未成年遗孤”。
“当年矿难根本没有儿童伤亡,除非……”她突然拽过林夏的手按在自己颈动脉处,“二姐摸到了吗?
我的脉搏和爸一样,每分钟五十七次。”
林海的笑声从祠堂横梁上荡下来。
他骑坐在父亲生前最珍视的“积善之家”匾额上,猎枪枪管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匾额金漆:“爸总说血脉最重要,结果最像他的是我这个野种。”
他甩下一沓照片,画面里被高利贷砍断手指的男人,竟与周志远烈士证上的肖像八分相似。
林夏弯腰捡照片时,后颈突然触到冰凉的刀刃。
“别动。”
周志强的军靴碾过满地祖宗牌位,他手里的蒙古弯刀正压着林夏脖颈的胎记——那枚月牙形的红痕,与玻璃罐里周志远断掌上的胎记完全重合。
“当年我哥抱着刚满月的你逃出火场,林建国追上来时,他把你藏在锅炉房……”刀尖挑开林夏的衣领,露出锁骨下方陈年的烫伤,“这疤不是开水烫的,是枪管烙的。”
祠堂大门突然被狂风吹开,暴雨卷着张泛黄的报纸扑到供桌上。
2003年12月的《沅陵晚报》社会版头条:《民办矿场塌方致三十七人遇难,家属获神秘巨额补偿》,配图是捂着脸哭泣的苏文娟,她脚下露出半截福利院的接送证——车牌号湘N·3799,正是林建国生前专用车的号码。
“妈用矿工的死换钱养大周小满,真是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