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
“含住。”
他又塞给我一粒止疼丸,拇指重重碾过我咬破的唇,“疼就咬我。”
我们翻进西厢房时,瓦当上的玄武纹正对着残月。
李公公尖细的嗓音刺破窗纸:“......初九祭天,神机营的火铳手换咱们的人......”苏睿的刀鞘压住我发抖的指尖。
月光割开他的侧脸,我看见他喉间那道旧疤在跳动——去年他为我挡箭留下的。
“废太子私兵藏在八大胡同......”陌生男声裹着关外口音,“司礼监的玉牌......”小顺子的灯笼突然戳到窗根。
我翻身滚进阴影,苏睿的绣春刀已经横在太监颈间。
小太监裤裆漫开腥臊味,玉佩穗子抖得像暴雨里的蛛丝。
“玉、玉佛底座有名单......”他哭得打嗝,“初九卯时三刻......玄武门换防......”苏睿卸了他的下巴。
我摸到他后颈冷汗,才发现自己五指正死死扣着他旧伤结痂的皮肉。
“诏狱刑架第七根铁链。”
他忽然贴着我耳垂低语,“藏着我们的合婚庚帖。”
火把光突然漫过游廊。
我踩住那片未烧尽的柳叶纹衣角,听见更鼓声里混进错位的脚步声——比正常巡逻多出两重。
苏睿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染血的拇指擦过我耳后,在青砖墙留下三道血痕。
假山后的枯草从传来细碎响动,像毒蛇游过生锈的锁链。
我们交握的手掌间,苦艾草混着塞外泥土的气味突然浓得呛人。
刀光劈开灯笼时,我正攥着苏睿腰间的螭吻玉佩。
“往东!”
他反手挑飞两个扑来的守卫,血珠溅在我绣着缠枝纹的袖口。
我抄起廊下的铜雀烛台砸向追兵,火星子燎着了李公公藏在梁上的账册。
苏睿的刀在石柱上擦出蓝紫色火花,突然闷哼一声。
有个獐头鼠目的守卫正拿铁尺剐他左臂,伤口翻卷的皮肉里露出森森白骨。
“找死!”
我咬碎后槽牙藏的毒丸,抓起烧红的炭块塞进那人衣领。
惨叫声中,苏睿染血的袖摆扫过我眼皮:“闭眼!”
破空声擦着耳畔钉进木柱。
三支刻着狼头的羽箭钉死了扑来的守卫,箭尾白羽还在震颤。
墙头跃下个戴青铜面具的男人,腰间佩刀刻着熟悉的云雷纹。
“带她走!”
神秘人甩给苏睿半块虎符,“西华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