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呢,回头我给你寄两份龙游发糕,可甜了,是老林从衢州带回来的,你小时候最爱吃这种糕点!
溪荫:不用啦,我这里还有好多盐水鸭,也给你寄两包。
噬亡:对了,五月二号我和小夏结婚,你有空回来吃喜酒吗?
溪荫:有啊,当然有空,你的婚礼我当然要来捧场。
噬亡:哈哈,那就这么说定啦,我还能看看你写的毕业论文呢,我看你空间里发过,据说导师的评价很高!
溪荫:好啊,我正准备考研,考国科大的天文系。
噬亡:不愧是女学霸,祝你旗开得胜,金榜题名!
溪荫:谢谢你!
渐渐放下手机,她静静眺望着他的背影,才发觉他已经长这么大,昔日瘦瘦高高的躯干已变得结实魁梧。
可总有时光抹不去的画面,驻留在她透明的心灵,承担着一切弥留迷恋的幻想。
生命中的任何事情都有保鲜期。
那些美好的愿望,如果只是珍重地供奉在期盼的桌台上,那么它只能在岁月里积满尘土。
她盯着陆地,转过身觉悟须臾,便信步沿通往南山的路走去,却没有注意到,噬亡隔着清香弥漫的油菜花海,凝望着她的眼神。
来到那块残梦记忆中的正方形洼地,她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珍藏多年的藏宝图,向烙着圆状光晕的天空奋力一抛,使它飘飘然坠落在白沙的平面上。
随后,她虔诚地面向穹苍,用手做成喇叭状,声嘶力竭地呐喊道:“隐者老先生,我回来看您啦,您在哪儿呀——”没有任何应答,无人知晓隐者老人家究竟去往何方。
万籁俱寂。
或许他已然守护这片土壤太久,也时常会感到孤独,于是便像那位道长一样,下山去寻觅凡尘俗世的烟火。
道常无为而无不为。
人这一生,注定是要与孤独长伴的,她想。
伫立于山顶的石块,她远远地感受到,似有一缕隐隐的目光从山脚下的那湾金黄花海飘来,慢慢的,沉沉的,暖暖的。
就像阳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