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我恍惚看见前女友涂着斩男色口红的嘴一张一合:“开破二手车装什么富二代?”
擀面杖呼啸着砸向天灵盖的瞬间,身体比脑子动得快。
在拳击馆当沙包陪练挨的打,此刻化作肌肉记忆。
侧头、缩肩、屈膝,一记撩阴腿精准命中靶心。
胡商惨嚎着蜷成虾米,我趁机扑上去咬住他手腕,血腥味炸了满嘴。
“杀……杀人啦!”
围观人群炸开时,我正骑在胡商背上,抓着他的发髻往石阶上撞。
原来人脑袋磕在青砖上是这种声音,闷得像摔碎个西瓜。
血从第三级台阶往下淌时,我瘫坐在尸体旁,盯着自己发抖的双手。
上个月我还在为打死只蟑螂犯恶心,现在却像屠宰场的熟练工。
远处传来金吾卫的铜锣声,我扯下胡商的钱袋,抓起两个沾血的包子往暗巷钻。
贫民窟的酸臭味救了我。
挤在腐菜堆后头啃包子时,肉馅的油腥味激得我干呕。
原来饿到极致,山珍海味都比不上馊饭香。
“新来的?”
阴影里冒出个独眼乞丐,豁牙漏风地笑,“见者有份。”
三个黑影包抄过来,我捏紧钱袋后退,突然摸到怀里半块长绿毛的胡饼——今早在破庙从老鼠嘴里抢的。
“拿这个换条活路。”
我把霉饼抛过去,“替我顶罪,就说西市包子铺的胡商是你杀的。”
独眼捻着饼屑阴笑:“当爷傻?
那可是杀头的罪!”
“所以再加这个。”
我抖开钱袋,开元通宝叮当落地,“够买你全家老小的命了。”
金吾卫冲进贫民窟时,独眼正抱着胡商的钱袋打摆子。
“官爷!
是这胡商先欺辱我妹子!”
他演得涕泪横流,袖口露出的半截霉饼恰到好处,“我饿极了才……”我被挤在看热闹的人群里,看独眼被铁链拖走。
有个小乞丐突然拽我衣角:“你给的饼,阿爹吃了就吐血了。”
我蹲下来替他擦脸,摸到满手脓疮:“知道为什么选你爹吗?”
小崽子摇头,眼睛亮得瘆人。
“因为他的袍子最破。”
我掰开他掌心塞了枚铜钱,“记住,在唐朝,善良是奢侈品,而我连明天的命都买不起。”
当夜,我蹲在西市赌坊屋顶看星星。
下头传来龟公的浪笑:“新到的波斯婢,腰细得能掐出水!”
我嚼着偷来的梨膏糖,数钱袋里剩下的二十三枚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