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打断,她被迫松开阮小鲤。
洞外涌入的镇海军中,老医官举着泛黄的诊疗记录:“阮家夫妇的尸身无疫病痕迹,是被叛军灭口。”
小鲤跑过去,颤抖着翻开记录,父母的名字旁赫然批注:“已知晓江氏通敌,亟待呈报。”
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眼泪簌簌而下,后头发紧,满是哽咽。
薛砚上前两步,站在她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膀。
阮小鲤抽身出来,“玉佩我收着,”她将染血的布条系在他腕间。
“但账要慢慢算。”
潮声吞没了江浣的哀嚎,阮小鲤回头看着那一席红衣倒地的女子,她的眼睛怒睁,嘴边溢出的献血将红色的衣袖洇的深红。
她压抑住有些复杂的情绪,面对这个或许带有世仇的女子,她很难不恨,却又无法恨的完全。
父母恩怨波及孩童,甚至要替父母背上命运,无我一生,可怜可悲又可恨。
晨光中,薛砚背着小鲤走向海岸线,身后是燃烧的叛军舰船。
“喂,”她突然侧头。
“你说的噬心蛊......她所下的蛊好解”薛砚回眸蹭了蹭她的侧脸,不过现在,好像真有什么在啃心口。”
海浪在脚下绽开白沫,吞没了未尽的话语。
7木门被海风撞开的声响惊醒了梁间的燕子。
薛砚单手托着樟木箱迈进屋时,阮小鲤正蜷在灶台前烧火,火星子噼啪溅上她沾了鱼腥的裙角。
“你爹的旧物。”
他将箱子搁在缺腿的方桌上,铁锁锈蚀的痕迹斑驳。
小鲤握着火钳的手顿了顿,烟灰簌簌落在露出箱角的蓝布包上——那布料她认得,是阿娘最爱的靛蓝染,总裹着给她的生辰礼。
木箱的铜扣沾着海盐结晶,小鲤的指尖刚触到锁扣,就被薛砚用剑鞘压住:“锈住了,我来。”
剑锋挑开铁锁的刹那,霉味混着松香扑面而来,像是掀开了尘封多年的秘密。
小鲤的呼吸突然急促,布包散开的瞬间,半截银镯滚落膝头。
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