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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红的工牌李默热门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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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垃圾车正在播放《东方红》。
李默蜷缩在压缩箱后的阴影里,看着自己的左手完全僵化成金属。
环卫工人挥舞的扫帚突然长出尖刺,簸箕里盛着的不是落叶,而是三十七枚带血丝的棺材钉。
当钉头开始共振鸣响时,李默的脊椎不受控制地挺直,迈着机械化的步伐走向正在晨雾中显形的新写字楼。
38层的玻璃幕墙映出血色朝阳。
李默站在旋转门前,工牌从锈化的胸腔自动浮出,照片上的红影已经完全覆盖五官。
自动门打开的瞬间,他看见无数个自己穿着暗红工装坐在工位上,后颈的钢钉连接着最新型号的电脑主机。
周晓芸的声音从中央空调出风口传来,带着某种欣慰的叹息:“第三十八号流水线,启动。”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挑空大堂时,新入职的实习生指着西南角的工位惊呼:“这台电脑怎么自带锈斑?”
保洁阿姨默默擦去键盘缝隙渗出的黑血,拖把桶里浮起半截桃木梳。
而在地下三层的设备间,生锈的传送带正将三十八具水泥人形送往地基,每个空洞的后颈都预留了钢钉插槽。
李默在工位上睁开眼时,显示屏的蓝光里浮动着细密的铁屑。
键盘缝隙里渗出的棉絮缠住他的手腕,与皮肤下的锈斑融为一体。
后颈传来规律的刺痛——那根棺材钉正在与主机接口同步震动,每次数据上传都会在脊椎里激起水泥凝固般的麻木感。
浮现出自己完整的锈化过程:皮肤龟裂露出钢筋骨架,眼球变成转动的齿轮,后颈的钢钉延伸出光缆接入虚空。
地下三层的冷库门自动开启。
李默的锈化双腿不受控地走向成排水泥茧,每个茧壳表面都凸印着工牌浮雕。
当他在第三十八号茧前驻足时,茧壳突然裂开蛛网纹,露出里面正在成型的水泥躯体——那具人形穿着他的衬衫,尚未凝固的面部保持着惊恐的神情。
值班台淌到地上,在瓷砖缝隙里凝成一条蜿蜒的红线。
监控屏幕上的雪花点突然变成密集的噪波,十六个画面同时映出李默身后的红衣女人——她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正从屏幕里伸出来,食指关节反折着扣住李默的肩胛骨。
“别看!”
老陈的橡胶警棍砸在总闸上,整层楼的灯光应声熄灭。
黑暗中有无数窸窣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指甲刮过黑板,又像湿布拖过地砖。
李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闻到浓烈的铁锈味混着雪花膏的甜腻,裤脚不知什么时候缠上了几缕湿漉漉的发丝。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李默看见自己的影子还坐在值班室的塑料椅上。
而他的本体正被老陈拽着往消防通道狂奔,保安制服的袖口蹭过他手腕时,皮肤上留下青灰色的锈迹。
“她们在标记你,”老陈的呼吸带着痰鸣音,左眼的白翳里渗出沥青状的液体,“整栋楼的承重墙里都浇着水泥桶,每个桶里......”防火门被撞开的巨响淹没了后半句话。
李默的皮鞋在台阶上打滑,他摸到扶手上的黏液,手机电筒照上去时,发现是混着棉絮的血浆。
负二层的停车场比往常阴冷十倍,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黑色颗粒,像烧焦的棉绒粘在鼻腔里。
老陈的警棍指向西北角的承重柱,混凝土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孔洞,每个孔洞里都探出半截青紫的手指。
“周晓芸的梳子卡在打桩机的齿轮里,”老陈从怀里掏出把铜钥匙,齿槽里沾着黑褐色的结块,“开发商用三十七个女工祭了地基,只有她的怨气能钻出来......”钥匙插入承重柱裂缝的瞬间,整根立柱发出钢筋扭曲的呻吟,墙皮簌簌剥落,露出里面生锈的青铜棺椁。
棺盖缝隙里垂下的长发突然缠住李默脚踝,发丝间缠着半片九十年代的工作证。
李默的指甲抠进棺盖缝隙时,掌心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棺椁里涌出冰冷的雾气,他看见周晓芸的尸体被封在琥珀状的胶质里,暗红色工装领口别着朵褪色的绢花。
她的右手小指缺了一节,断骨处插着把桃木梳,梳齿间卡着块带毛囊的头皮。
当李默抓住梳柄的瞬间,整栋楼的地基开始震颤,承重柱裂开蛛网状的纹路,水泥碎块里露出森白的指骨。
见同事们仍然在工位上加班,但每个人的后颈都冒出半截生锈的棺材钉,键盘敲出的不是代码而是血红的“救命”。
茶水间的饮水机轰然倒塌。
李默踩着漫延的血水冲向电梯间,轿厢门打开的瞬间,他看见二十年前的自己穿着工装坐在里面,脖颈后插着三寸长的铁钉。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部门群里刷屏着三十七张照片——每张都是不同角度的李默,红衣女人的手掌在他每张照片里都更贴近一寸。
当李默终于撞开天台铁门时,子夜的钟声在CBD上空回荡。
他低头看向胸前的工牌,照片上的红影已经覆盖了他大半张脸,周晓芸的指甲正从塑封套里往外生长。
整栋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同时浮现血手印,每一个掌纹都清晰可辨。
李默握紧桃木梳的残柄扎向心口时,听见此起彼伏的钢钉入骨声从楼下传来——三十七个穿暗红工装的影子正沿着外墙向上攀爬,她们的指甲在玻璃上刮出刺耳的尖叫。
桃木梳刺入心脏的瞬间,李默看见周晓芸的鬼魂在笑。
她的工装化作血水渗入地缝,三十七道血线沿着大楼钢筋脉络流向地基。
晨光初现时,清洁工在机房发现台老式纺织机,梭子上缠着带血的棉线。
李默的工牌躺在总闸开关旁,照片上的红影握着把桃木梳,梳齿间卡着块新鲜的头皮。
李默在消毒水的气味中睁开眼时,天花板上的LED灯管正在滴落混着棉絮的血珠。
医务室的窗帘无风自动,布料上浮现出三十七个指甲抓挠出的破口,每个裂痕都渗出沥青状的液体。
他想抬手挡住刺眼的光线,却发现右手小指生出了暗红色的锈斑,关节转动时发出生涩的金属摩擦声。
“你昏倒在消防通道了。”
医务室张医生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她递来体温计时,袖口露出的手腕皮肤正在片状剥落,露出底下水泥灰色的肌肉纹理。
电子体温计显示42.3℃,但李默只觉得寒冷刺骨,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成“1307”的冰晶。
走廊突然传来拖拽重物的声响。
李默赤脚踩在渗水的地砖上,看见保洁阿姨正跪着擦拭一大片血渍。
当老人转过头时,李默的胃部剧烈抽搐——她的眼眶里塞着两团带血的棉纱,擦地用的抹布里裹着
坏的声带突然恢复震动。
李默发现自己能发出声音时,喉管里正涌出混着棉絮的锈水:“放我出去......”水泥外壳应声龟裂,他跌坐在满地碎渣中,看见自己的双手布满血管状锈纹,指关节活动时簌簌掉落铁屑。
走廊的防火门被血锈焊成整体。
李默赤脚踏过满地碎玻璃,每一步都留下暗红色锈斑。
开放办公区的景象让他捂住嘴巴:同事们仍坐在工位上敲击键盘,但他们的皮肉已经和暗红工装长成一体,后颈的棺材钉延伸出电缆接入电脑主机。
每当钉头闪烁红光,就有大团棉絮从键盘缝隙喷涌而出。
“你在生产线掉队了。”
行政张姐的声音从茶水间飘来。
她的下半身融进咖啡机,不锈钢外壳上凸出人脸轮廓,出水口垂着沾满咖啡渣的肠子。
李默后退时撞翻垃圾桶,泡发的《安全生产手册》页页渗血,每行字都变成“周晓芸”的笔划重组。
电梯间的镜面蒙着层肉膜般的分泌物。
李默疯狂拍打按钮时,看见镜中的自己正被锈斑吞噬——暗红色纹路爬上脖颈,右眼变成齿轮状瞳孔。
轿厢门打开的瞬间,三十七双手臂从镜中伸出,青紫的指尖插进他肩胛骨,将人拽进镜面后的世界。
这里是大楼真正的骨骼。
钢筋支架间挂满水泥浇筑的茧,每个茧里都裹着穿暗红工装的躯体。
李默的锈化双腿不受控制地向前,穿过漂浮着棉絮的通风管道,来到深埋地下的核心区。
周晓芸的尸骸嵌在巨型齿轮中央,她的脊椎化作传动轴,发丝缠着桃木梳在齿槽间规律摆动。
“还差最后一道工序。”
尸骸的头颅180度扭转,腐坏的声带振动出老陈的声音。
李默看见保安的制服从齿轮缝隙渗出,藏青色布料上长满水泥苔藓。
他的身体突然被无形之力按上流水线,生锈的传送带正将他送往浇筑台。
求生本能催发的肾上腺素冲淡了恐惧。
李默抓住悬垂的钢筋荡向控制台,锈蚀的掌心在钢条上擦出火星。
当他拔出周晓芸脊椎上的桃木梳时,整条流水线发出垂死的轰鸣。
齿轮间迸溅的血锈淋了他满身,那些暗红色物质像活物般钻进毛孔。
逃生通道的绿光被替换成暗红色。
李默在管道中爬行时,听见身后传来黏腻的蠕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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