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茶剪。
“阿岩哥莫怕,”她舔掉嘴角的结晶,“等把这批红芽茶送到边境,你家阿兰换肾的钱就凑够了。”
茶树仍在疯长,叶脉里流动的已不是汁液,而是混着茶克拉尔的毒汁。
我望着山脚下自家竹楼的轮廓,终于明白为何阿兰的病总在采茶季加重。
我们日夜烹煮的,从来都不是真的茶叶。
老杨的烟袋锅砸在岩石上,迸出的火星子点燃了枯草。
我攥着他塞给我的矿工日记,泛黄的纸页间滑落一张黑白合照,上面是二十几个赤膊男人站在矿洞前,胸口都烙着三叶草形状的疤痕。
“七号坑道渗水那天,钻头带上来的是蓝水。”
老杨的声音混着血沫,穿防化服的他们正在逼近,“矿上给每人发了银镯子,说能防辐射……”记忆突然被硫磺味刺穿。
我想起上周替监工搬货时,那些贴着“化肥”标签的铁桶,在颠簸中发出黏稠的水声。
现在终于明白,为何每次喷洒完药剂,茶树叶脉就会泛起红色光泽。
防化服的头目扯下面罩,刀疤从眉骨贯穿到下巴。
月光照亮他脖颈的纹身,不是茶叶,而是矿洞剖面图上的三叶草标记。
“老同学,何必带着秘密进棺材?”
他踢了踢老杨瘫软的身体,从后腰抽出萃取器,“当年要不是你在通风管做手脚,我们早该培育出完美红芽种了。”
我突然看清他防化服上的编号:00792。
矿工日记最后一页的死亡名单上,这个编号对应的名字被血渍糊住了。
但现在我认得这双眼睛,三年前矿难报道里的黑白遗照上,这双吊梢眼正透过报纸注视整个茶山。
“茶克拉尔蒸气让细胞膜通透性增强。”
他旋开萃取器顶盖,针尖对准我颤抖的瞳孔,“你的血清混合茶树碱,能让红芽茶成分稳定通过脑屏障!
这可是跨国药企开价十亿美金的秘方!”
茶树林里传来绞盘转动的吱呀声。
两个戴银镯的工人拖来板车,上面蜷着昏迷的阿珍,她手腕正在渗血,流进连接茶树枝的橡胶管。
我突然意识到,那些所谓的“古法培植”,实则是用活人新鲜体液直接灌溉变异茶树。
老杨的日记在夜风里哗哗作响。
已经模糊的年月,但是那记录突然清晰起来:“发现通风管道直通勉河,夜班往蓄水池偷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