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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死不悔改,满京权贵沦陷了?苏明晚陆亭宴小说结局

风舞雩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明晚嗤笑。“裴老将军与我祖父乃八拜之交。近年两家虽疏于走动,但裴老将军不会黑白不分,以势压人。”裴彦辰的气焰顿时蔫了大半。祖父向来管教严苛,若知他将对敌招数,用在手无寸铁的女子身上……他甩甩头说服自己,苏明晚比敌军更奸邪!捏紧手中马鞭,周身鼓噪锐利的杀气,眼眸凶戾。“今日,我就替叶姐姐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着,扬鞭劈向苏明晚——绿梅顾不得许多,扑到姑娘身上去挡。“绿梅——”凄厉的声音响荡在寂静空谷中,哀戚遍野。绿梅生挡下去,背部被打的皮开肉绽!小脸冒起冷汗,牙尖咬出血沫,却朝着姑娘笑。仿佛回到前世。苏明晚看见,绿梅冲到刑场,被一刀刀砍死……原本坚毅的眼神,如水镜破裂,洒落一地碎星。泪水夺眶而出。苏明晚慌乱的抱着绿梅,陷入盛大的悲痛中...

主角:苏明晚陆亭宴   更新:2025-02-19 15: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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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明晚陆亭宴的其他类型小说《恶女死不悔改,满京权贵沦陷了?苏明晚陆亭宴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风舞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明晚嗤笑。“裴老将军与我祖父乃八拜之交。近年两家虽疏于走动,但裴老将军不会黑白不分,以势压人。”裴彦辰的气焰顿时蔫了大半。祖父向来管教严苛,若知他将对敌招数,用在手无寸铁的女子身上……他甩甩头说服自己,苏明晚比敌军更奸邪!捏紧手中马鞭,周身鼓噪锐利的杀气,眼眸凶戾。“今日,我就替叶姐姐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着,扬鞭劈向苏明晚——绿梅顾不得许多,扑到姑娘身上去挡。“绿梅——”凄厉的声音响荡在寂静空谷中,哀戚遍野。绿梅生挡下去,背部被打的皮开肉绽!小脸冒起冷汗,牙尖咬出血沫,却朝着姑娘笑。仿佛回到前世。苏明晚看见,绿梅冲到刑场,被一刀刀砍死……原本坚毅的眼神,如水镜破裂,洒落一地碎星。泪水夺眶而出。苏明晚慌乱的抱着绿梅,陷入盛大的悲痛中...

《恶女死不悔改,满京权贵沦陷了?苏明晚陆亭宴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苏明晚嗤笑。

“裴老将军与我祖父乃八拜之交。近年两家虽疏于走动,但裴老将军不会黑白不分,以势压人。”

裴彦辰的气焰顿时蔫了大半。

祖父向来管教严苛,若知他将对敌招数,用在手无寸铁的女子身上……

他甩甩头说服自己,苏明晚比敌军更奸邪!

捏紧手中马鞭,周身鼓噪锐利的杀气,眼眸凶戾。

“今日,我就替叶姐姐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着,扬鞭劈向苏明晚——

绿梅顾不得许多,扑到姑娘身上去挡。

“绿梅——”

凄厉的声音响荡在寂静空谷中,哀戚遍野。

绿梅生挡下去,背部被打的皮开肉绽!小脸冒起冷汗,牙尖咬出血沫,却朝着姑娘笑。

仿佛回到前世。

苏明晚看见,绿梅冲到刑场,被一刀刀砍死……

原本坚毅的眼神,如水镜破裂,洒落一地碎星。

泪水夺眶而出。

苏明晚慌乱的抱着绿梅,陷入盛大的悲痛中。

“绿梅,别怕,我带你去看郎中,别睡……”泪水拍打在对方脸上,晕开水渍。

裴彦辰脸色刷白。

他没预料到一鞭如此之重!

看着眼前哭泣的少女,悔恨的情绪压满了胸腔。

“我……”裴彦辰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

苏明晚掀起泣血的眸子,表情如地狱爬出的厉鬼。

“裴彦辰,你记住,我定要让你血债血偿!”咬牙切齿的力度,仿佛要将他的血肉撕碎。

裴彦辰窒息难耐。

心慌、愧疚、失落。

以为报复了苏明晚他会快活,可心头的苦涩不是滋味。

不远处传来马蹄声。

一辆四马并驾的华盖马车,从远处山路驶来。

裴彦辰面色一怔。

这是国公府才能用的马车,怎会路经此地?

华盖马车平稳停在裴彦辰面前,车帘掀开,露出一张好生欠揍的脸。

“裴小将军,玩的可够刺激的啊。”陆亭宴挑唇一笑,仿佛在谈风月趣闻。

裴彦辰再笨也听出他在讽刺。

原以为宾客都已下山,山上人迹罕至,此处又是风坳拐角。谁知,竟被陆亭宴撞上了。

裴彦辰捏紧手中马鞭,一脸倔色。“陆亭宴,你都看到什么了!”

陆亭宴扬眉,眼神暧昧的瞧着对方手里的马鞭。

“哟,我不爱玩这个。若裴小将军好这口,花月楼的春娘我可代为引见。”

语调透着似有若无的兴奋。

裴彦辰面红耳赤,好不容易挤出两个字:“疯子!”

陆亭宴素来没个正形,与他说话能气死人。

车外,马夫感受到裴彦辰的怒气,手摸上腰间配刀,眼神犀利。

陆亭宴朝马夫挥挥手,一副有事好商量的样子。

“裴小将军,若自行离去,我便当什么都没瞧见。若还想找茬,不出三日,幽州大营的裴老将军也能听到今日见闻。”

裴彦辰憋红了脸。

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可他又不能拿对方如何。

陆亭宴虽吊儿郎当,但好歹是靖国公之子,他确实有这个能力。

“陆亭宴,你好样的!今日不与你计较,若下次给我抓到把柄,定让你好看!”

裴彦辰撂下狠话,烦躁的甩了几鞭子,扬起片片雪。假装不经意的瞥了眼残破马车里的苏明晚,随后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万物归于寂静。

苏明晚依旧抱着绿梅。

“苏娘子,若想早点下山,不妨共乘。”陆亭宴的声音,轻若春风拂面。

“好。”苏明晚恹恹说出一个字。

马夫下车,帮苏明晚将盐桂和绿梅抬进马车。

寒风吹起,裹挟一丝异香飘到苏明晚鼻尖。


苏明晚第二日才醒。

手臂伤处已被精心包扎好。

抬眼见娘亲守在身边,似是熬了一夜的样子。

“娘……”她虚弱开口。

赵明澜哎了声,怜惜的摸她的小脸。

苏明晚想也没想,一头扎进娘亲的怀里。周身是她魂牵梦萦的香气,娘身上的沉水香和兰花香。

她忍不住嚎啕大哭。

她还活着。

她的家人,还好端端的活着!

见女儿哭的如此伤心,赵明澜也忍不住流泪。

昨夜女儿回府时昏迷不醒,满身血污,想起心便揪痛不已。

哭了会,苏明晚才依依不舍松开,“娘,昨夜我是如何回来的?”

赵明澜:“城防营的人见你晕倒在路边,便上报府衙。府尹家的邹小娘子认出了你,差人将你送了回来。”

苏明晚愕然。

她怎会晕倒在路边?

难不成真是黑影人帮了忙?

低头看了眼寝衣,直截了当的问:“我回来时,衣衫可是完好无损?”

这时,一抹娇俏的身影走进内室,手里端着汤药。

“衣衫怎会完好无损?姑娘流了好多好多血,可吓死婢子啦!”

来人是她的贴身丫头,绿梅。

苏明晚见到她,鼻子酸胀的厉害。

上一世,被墨书白休弃后,她气急败坏阻挠前夫和叶茗婉成婚,叫嚣着要火烧墨府。

新君震怒,下令在闹市剥尽她的衣衫,当众受鞭刑之辱!

绿梅不顾一切冲进刑场,想帮她遮挡,被一拥而上的侍卫,一刀一刀,砍死在苏明晚面前!

想起绿梅死时带笑的嘴角,满地喷洒的鲜血……

苏明晚毫无预兆的痛哭流涕!

绿梅以为姑娘伤口痛,急的直打转,“姑娘不如咬奴婢的手吧,可别憋坏了自个儿!”

“说什么诨话!”苏明晚拍开绿梅的藕臂,夺过她手中汤药,一饮而尽。

汤药滚烫,她喝的急,惹起一串咳嗽。

绿梅赶忙掏出帕子,为她擦拭,殷勤的将果盘递到面前。

“姑娘,吃点蜜饯果子吧,压压苦味。”

果盘里有她最爱的梨肉条,嘉庆子和樱桃煎。含一块在嘴里,舌尖缠绕的甜味,恍如隔世。

见女儿神色恹恹,赵明澜忿忿道:“晚晚,别怕,娘定帮你讨回公道!”

绿梅撅着小嘴,气鼓鼓的附和:“谁欺负姑娘,绿梅也饶不了他!”

苏明晚的眼眶蓄满泪水。

“娘,爹在家吗……我好想他啊!”

她急切的想知道爹好不好。

“晚晚,你可算醒了!”

洪亮温厚的声音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爹爹!”

苏明晚下意识张开双臂。

苏晟年大步走来,一把搂住女儿。

“爹一下朝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正听见晚晚唤我。”

苏明晚不争气的又哭了,眼泪打湿了苏晟年的紫色官袍。

“晚晚,伤口还疼?爹这就叫人将全京城的名贵药材都采买回来!”

苏明晚赶忙制止,“爹爹,我好多了,伤口不疼了。”

众人都觉得她在说假话。

明明哭的眼泪决堤,怎会不疼呢!

“晚晚,伤你的究竟何人?管他是皇亲国戚还是高门大户,爹绝不放过!”

看着压着怒意、满眼疼惜的爹爹,苏明晚感慨万千。

前世她不管捅多大的篓子,苏晟年都帮她收拾。她对家人予取予求,临了却害的一家骨肉身首异处!

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攥住,苏明晚愧疚的难以呼吸。

老天许她重活一世,她一定不再重蹈覆辙!

这一世,他们定要平安喜乐。

“爹爹,娘亲,我有极为要紧的事同你们说。”

苏明晚被泪水洗练过的眸子,清澈微凉,眼底暗藏幽深。

见女儿神情凝重,夫妻二人屏退众人,正襟危坐。

苏明晚一股脑儿将前世的事,都说了出来,不过是以「做了一场噩梦」的名义。

说到最后的结局,苏明晚面色苍白凄惨。

苏晟年和赵明澜倒抽冷气。

想不到,晚晚竟做了如此可怕的梦,难怪醒来后憔悴伤情!

“爹爹,娘亲,这场梦让我彻底清醒。我的偏执不仅会害了自己,还会连累全家遭难!”

“从今往后,我不再喜欢墨书白了。女儿只想承欢膝下,好好孝敬你们!”

“至于昨日,我在柳府厢房点了欢情香,本想引墨书白坐实私情,不过最后悬崖勒马了。”

“柳府中人四处寻我,怕是要捉我问罪。我因中了香四肢无力,不得已扎伤自己以求自保。”

见苏明晚眼睛红红的,像只受委屈的小兔子,夫妻俩心疼不已。

“天杀的柳太傅!敢算计我女儿,我要上门讨个说法,让他给晚晚你道歉!”

苏晟年一出口就喊打喊杀。

苏明晚赶紧劝道:

“爹爹稍安。昨日之事,想来柳太傅并不知情。生辰宴上宾客众多,若我在他府里出事,怎么也算丑事一桩。”

“况且若因此事,让柳太傅给我道歉,满京的人又要说爹爹你欺压文官,倒反天罡了。”

见女儿如此识大体,夫妻俩一时回不过神。

平日里,但凡有谁说两句不好听的,晚晚都会回来告状。

如今碰上大事,怎好轻轻放过?难道是以为做爹娘的,没法给自己撑腰?

可怜的晚晚,为了没用的爹娘忍气吞声,也太懂事了吧!

夫妻俩都红了眼。

“晚晚别怕,你爹可是侯爷,还怕他个太傅?我即刻告到御前去,让官家惩治他!”

“晚晚别怕,娘有诰命在身。我去大内敲登闻鼓,看谁敢包庇柳家,让我女儿受委屈!”

见爹娘如此大张旗鼓,苏明晚一个头,两个大。

她可算明白,为何上一世自己能做下那么多糊涂事了。全是仗着家里的宠爱,胡作非为啊!

“爹,娘,毕竟是我有错在先,遭人报复在后。如今我已然无恙,求你们千万不要将此事闹大。”

见女儿言辞诚恳,眼露祈求,夫妻俩又是感动,又是心疼。

“好好好,爹爹都听晚晚的。只一点,别亏待了自己。你想买什么玩什么,尽管提,爹爹有的是钱!”

“你个老货,那点俸禄自己留着花吧!晚晚,这些日子你在家好好休养,要什么娘支使人去买。”

苏明晚被俩人「争宠」的劲儿逗乐了。

“爹娘,你们这般宠我,外头那些官场同僚、内宅妇人又要说你们纵女无度了。”

苏晟年甩甩手,满不在乎。

“别听那些人满嘴喷粪!爹就娇惯纵容你如何,又没花他们的钱,那帮老夫子管的着吗!”

赵明澜翻了个白眼,“那帮小肚鸡肠的妇人,她们那是眼热嫉妒!”

苏明晚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上一世的她心安理得,不懂回报,反而转头去捂白眼狼的心,真是没苦硬吃!

这一世,她要加倍珍惜身边人才是。

“对了娘,舅舅在京吗?我受伤了他怎么不来看我?”

赵明澜面色一顿,“晚晚,你忘了吗,上次你和舅舅大吵一架……”


赵明澜打趣:“晚晚何时成小财迷了?

想要银钱尽管去你舅舅铺子支取,他早就说过,铺子将来是要留给你的。”

京城最大的香药铺子「悟真堂」,是苏明晚舅舅的产业。

回京后,舅舅为便利她制香,在京城开了岭南悟真堂分号,主营香药生意。

苏明晚不是想花钱,而是想趁机捞一笔横财。

大家都清楚,梅花宴只是个幌子。为燕王相看合适的妃嫔才是真实目的。

如此良机,满京未出阁的贵女们,个个翘首以盼,铆足了劲练就才艺。

届时若能在席上露脸,得卫贵妃青眼,飞上枝头,那是何等荣耀!

不单自己,连家中姊妹都能沾光,将来议亲不愁觅不到高门良婿。

京城最大的勾栏院花月楼,更是抓住机会开设赌局,引众人押注燕王妃人选。

如此热闹,苏明晚也想上桌分一杯羹。

过了几日。

赵明澜得宫中回帖。

大清早便穿好诰命服,清点随行去宫中请安。苏明晚手捧紫檀木香盒,为娘亲送行。

“娘,若得了贵妃褒赏,可否再答应我件事?”

苏明晚稚气的撒娇,像只小猫崽。

赵明澜掐了把女儿的嫩脸,“好好好,百件千件都依你!”

不出几日。

安北侯府献方之事就在官眷内宅间传开了。都说赵大娘子进献的香方,甚得卫贵妃喜爱。

这些话像一个个闷雷,炸的那些常年走动大内宫闱的命妇们一愣一愣的。

她赵明澜也有今天?竟能入得了卫贵妃的眼?

官眷妇人费尽心思,想登安北侯府大门,打探香方的来头。

令她们瞠目结舌的是——

赵明澜竟以身体抱恙为由,闭门谢客!

不单是赵明澜,整个侯府都安静如常。不但没有四处炫耀,连府中下人都没传出风言风语。

如此反常,更叫众人看不懂了。

平日里,赵明澜是个炮仗脾气。

此等泼天喜事,她不放个十里炮竹,浅浅庆祝下?

实在匪夷所思!

官眷女子们聚在一起,小嘴儿叭叭的,越传越离谱。

个个抓耳挠腮想知道内情,可又什么都打听不到,嫉妒的后槽牙都磨平了几颗。

不止如此。

卫贵妃还给各府又下了道帖子,要在梅花宴上开斗香会。

此事打的众人措手不及,算盘珠子掉了一地。

什么?怎的突然冒出个斗香会?

之前也没跟咱们通气儿啊!

一时间,京城名门贵女们全都慌了神。

弹琴的,作画的,练字的,插花的,点茶的,都停了手——

一窝蜂学起制香!

往后,全京城的牙人都聚在香药铺里——帮这家娘子、那家夫人拍买名贵香药、精致香具,极品香方。

这些京城官眷个个身份尊贵,家世显耀,都是不服输的主。

她们真金白银的往香药铺子里砸,将市面上所有跟香道有关的物件一扫而空。

还争抢铺子里懂制香的先生,登门授课,酬金丰厚。

赵明澜虽闭门谢客,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

意识到晚晚在不知不觉间,将全京贵妇的银钱全装进自己兜里,震惊之余生出陌生感。

这还是大家口中愚钝顽劣,无才无德的安北侯府之女吗?

她莫不是养了只小狐狸?

剩下不多的时日里,全京贵女都在苦练制香。唯有苏明晚,该吃吃该喝喝。

悟真堂作为香药行的翘楚,此次可谓赚的盆满钵满。

苏明晚着实体会了把「人在家中坐,钱从天上来」的感觉。

趁这个机会,让京城那些眼高于顶的官眷贵女们好好出出血,也算给自己出口恶气!

暗戳戳的爽感挡都挡不住,苏明晚欢喜极了。

看着铺子里掌柜报上来的账目,其上出现了一个扎眼的名字……

苏明晚嘴角闪过蔑笑。她真是越来越期待梅花宴,众人的表现了呢。

另一边。

叶茗婉接到斗香会的帖子,暗自欢喜。

卫贵妃此举,真可谓是瞌睡了递枕头。

她是京城闻名的香道高手,斗香会上定能夺魁。

届时,再当着众人的面,献上珍藏多年的香方,贵妃定会重重褒奖。

不经意间。

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随即又淡淡隐去,脸上只余谦和温柔。

叶茗婉捏着手里泛黄的方子,上面朴拙粗笨的字迹,尤为碍眼。

取出精美蜀纸,将方子誊写多份,挑出最满意的一份仔细包好。

她相信,梅花宴后,叶茗婉之名,乃至叶府的名声定会水涨船高!

*

梅花宴的日子终于到了。

一大早,绿梅便叫醒了苏明晚。

梅花宴设在郊外孤山,路途较远。今日定有不少官眷车马挤在路上。

若不早起赶路,恐误了时辰。

绿梅心疼的瞧着姑娘,往常这光景姑娘定是安睡着呢。

见苏明晚面色平静,无一丝愠色,绿梅这才放心的伺候她穿衣洗漱。

自醒来后,苏明晚比往日更注重保养。

因前世满脸流脓、全身腐烂着死去,她如今闻不得一丝熏人臭气。妆容之物都买最贵最好的,有些还需自制,耗费不菲。

净面匀肤,搽上面脂,绿梅不由夸赞:“姑娘的皮肤比剥了壳的鸡蛋还滑嫩呢。”

苏明晚五官大气,肤白肌嫩,明眸皓齿,一笑起来,更是明艳动人。

上一世,她总刻意模仿叶茗婉。因为墨书白喜欢叶茗婉的扮相,说她清秀妍丽。

叶茗婉化时兴的三白妆,苏明晚也跟着化。殊不知,三白妆根本就不适合她。

三白妆,顾名思义,就是在额头,鼻梁和下巴敷上白粉。

此妆容能突出五官小巧女子的三庭,却将苏明晚的气质悉数掩去,显得不伦不类。

这一世,她只要最适合自己的,绝不随波逐流。

“今日梅花宴,姑娘想如何装扮?”见姑娘沉默不语,绿梅试探的问。

苏明晚从记忆的旋涡中抽身,目色清明无尘,已经有了答案。

“面颊先上一层胭脂,再淡淡敷粉,不用涂厚。额间用胭脂水画朵梅花花钿,珍珠不宜贴多,点缀几颗即可。”

“眉黛不宜过分纤长,化与我眉形最相衬的广眉。咬唇不求小,唇形得自然,唇脂用石榴红点晕天檀色。”

绿梅笑着应下,一丝不苟的为苏明晚上妆。

妆容画完,照姑娘的吩咐,盘了流苏髻,系上红色绸带,簪上通草梅花簪。

戴上梅花蕊形金耳环,梅花纹金指镯和玛瑙珠串,整一套头面才算装扮好。

“姑娘真是太美了!简直是天仙下凡!”绿梅看的眼睛都直了,忍不住惊叹。

苏明晚对着镜子看向自己,也甚是满意。

这时,盐桂拎着两件披风走进内室。

苏明晚的眸子冷了冷。


上一世,叶茗婉并未成为燕王侧妃,而是嫁给墨书白。她只顾嫉妒俩人同心同德,现在回头看,此举说不通。

叶茗婉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往上爬的机会。

与墨家的正头娘子相比,做未来储君侧妃,不但能获得享不完的荣华富贵,还能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为何叶茗婉没做成?是她不想吗?不,定是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难道是卫青芜使的手段?

苏明晚用余光观察卫青芜,赫然发现对方也在盯着自己。

她缄默不语,没有头绪。

自从入了梅园,便有不少人想上前搭话。

她兴致不高,随意应付两句便不多说。不怪她清高傲气,这些人或多或少曾排挤过她。

墙头草只配敷衍潦草。

大家素知苏明晚性子跋扈,倒没说什么。

可有人不但敢挑刺,还想顺便惩治她。

“苏娘子好大的架子,权不将人放在眼里。”

讽刺的话,如凛冽冬风吹过耳畔。

萧奕寒摩挲着茶盏,所触之处仿佛能结冰。

芙蓉面冷若秋霜,桃花眼寒光四溢,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阴森气息。

室内,鸦雀无声。

明眼人都看的出,燕王是故意找苏明晚不痛快。

谁都不敢在这时插话。

苏明晚不怕。

相反,她有些看低萧奕寒。

“试问在场诸位,哪个没嘲笑过我的言行,讽刺过我的穿着,评价过我的外貌?”

“你们拿我当谈资笑话,从未给过半分尊重,便不该奢求我的善意,不是么?”

“我苏明晚不会卖乖陪笑,只懂将心比心。我不冒犯诸位,诸位也别惹我。这便是我的底线,亦是安北侯府的底线!”

苏明晚义正严辞,目光坦然的扫视众人。

大家被喷的尴尬不已。

这些年,苏明晚在京城声名狼藉,全赖他们「出力」。

人群中,一道目光与众不同。眼底泛起星光,嘴角勾起一丝兴味。

卫青芜整个人处于巨大震惊中。她从未想过世家女子,可以直视位高权重之人,大声质问,发泄心中不平。

一旁,墨书白眉头紧锁。

京中不少苏明晚的恶劣传闻,都是他们几个派人散播的,为的就是用她衬托叶茗婉。

他以为苏明晚不在意这些虚名,从未理会她的感受。如今心脏牵动古怪的痛感,似是不忍。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无妨,事后他会想法子宽慰她。

裴彦辰脸红心跳。

苏明晚发起火煞是美艳逼人。柔嫩的脸蛋扬起,天鹅颈一览无余,英姿飒爽。

他别过头去,面带愠色。

此刻,萧奕寒眸光幽暗。

苏明晚竟敢在他面前耍脾气。呵,胆子倒是不小。

更大胆的还在后头——

苏明晚扬起高傲的下颔线,冷不丁蹦出一句:

“燕王殿下,难道你会原谅辱骂诋毁之人,以德报怨吗?”

字字句句,如冷刀插入心肺。

萧炎寒不自觉收紧手中茶盏,面色降至冰点。

苏明晚知道他在发怒,故而继续刺激他。

“殿下您胸襟宽广,善于原谅。可我是小女子,不懂圣人道理,只知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嚣张的气势,不单让众人吓破胆,一瞬连萧奕寒都愣住。

“放肆!”他狞声道。

下一秒,手中茶盏朝苏明晚飞去——

来不及躲闪,苏明晚下意识用衣袖遮挡。

千钧一发之际。

有人从身后扯了下她衣角,她顺势微倾侧身,堪堪躲过。

茶盏碎裂,瓷片迸溅四落。茶水泼在地上,冒起滚烫的热气。


心里升起一股躁意。

叶茗婉是他发誓一生守护之人,绝不能任她名声受损。

怒意化为杀气,他恨不得当场结果了苏明晚。

燕王身后几位,都没从震惊中缓过来。

叶茗婉抄袭?

不可能!

婉婉是这世间最纯善之人,怎会做龌龊事!

可是,苏明晚的气势像是胜券在握……她究竟是说真话,还是说疯话?

他们都希望,是苏明晚疯了。因为婉婉,终其一生都该洁白无瑕。

护着白月光的男人还没吭声,柳卿眉这二货倒先跳脚了。

“苏明晚,你信口雌黄!婉婉,咱们不怕她,比就比,看你打肿脸充胖子!”

谁说柳蠢蠢不好?这把坑姐妹的好手,可太好了!

“可是你说的哦,诸位都来做个见证。”苏明晚挑眉。

看戏许久的卫青芜,站出来说话了。

“不如请顾先生来,她为人最是公正,也看过两份香方,一问便知。”

说着,淡淡瞧着叶茗婉,一眼看到底。

谎话连篇,卖乖装惨。只有男人才吃这套,有点脑子的女人都能看穿。

卫青芜的话,将陷入迷茫的众人拉回现实。

是啊。

找顾先生验一验不就好了,定能还叶娘子清白!

大家纷纷附和,一声还比一声高。

叶茗婉暗道不好。

顾先生绝不会为她做伪证,到时冒认香方之事就彻底暴露了!

柳卿眉哪知叶茗婉心思,趾高气昂的说:“我这就去请顾先生,苏明晚你可别后悔!”

苏明晚冷蔑:“叶卿眉,你还是避嫌为好,我怕你再做什么手脚。”

一个「再」字,加了重音。

柳卿眉心里咯噔,急着反唇相讥:“我能做什么手脚,你人脏心更脏!”

苏明晚见她嘴里喷粪,不打算给她好果子吃。

“我的制香用具被盗,是你搞得鬼吧?”

苏明晚本打算诈她一诈,对方很是争气,脸皮顿时绷不住了。

“你、你什么意思,你说我是小偷?”

“谁认这身份,谁就是啊。”苏明晚眸光流转,言笑晏晏。

她已确定,东西就是柳卿眉偷的。

柳卿眉心虚不已。

努力清了清嗓子,壮胆大声道:“你空口无凭,污我清白!”

话未说完,急着抱大腿。

“殿下,苏明晚三番四次污蔑清流贵女,请殿下为我和婉婉做主,惩治这恶女!”

叶茗婉看准时机,露出承受锥心之痛的凄惨样,抽着嗓子说:

“苏妹妹,我的香确实不及你。你既得了魁首,何苦还来糟践我呢。”

边说边抽泣,哭到哽咽,竟晕死过去!

柳卿眉赶紧去扶,眼珠死死瞪着苏明晚,一脸看好戏的得意样。

萧奕寒知叶茗婉是装晕。颤动的睫毛,实在不合格。可对方既递了话本子,他总得演下去。

“大胆苏明晚,污蔑贵女,德行不检,你可知错?”

语气如檐下冰锥,三尺冰寒,能划破人的肌理。

苏明晚未受震慑,鼻尖哼出轻蔑之音。

“我本无错,何须知错?”锋利的冰刃,割开口子,剖心自证。

萧奕寒还未发作,柳卿眉抢先讥讽:

“苏明晚,你下药爬床,私德败坏!就是条发狂发情的疯狗!”

“你就是嫉妒婉婉,不惜乱泼脏水!贱人的话大家怎可轻信?”

柳卿眉越说越带劲。

墨书白的脸变得相当难看。

那日下药,是他安排柳卿眉捉奸,但事与愿违。见对方口无遮拦,生怕她说漏嘴。

下一刻,他的担忧变得多余。因为,苏明晚直接让对方开不了口。

一个巴掌,下足了狠劲,扇的柳卿眉撇过头去,耳鸣不止!

“爽吗?”

阴冷的声音飘扬,不怒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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