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受伤,也强忍着痛把餐厅打扫得干干净净,绝不可能有那么大一块瓷片看不见的情况。
至于为什么瓷片会从垃圾桶里出来并正好划伤季纯,那就得问她了。
程厌显然听明白了我话中含义,脸色顿时铁青。
季纯眼睛一眨,哭得梨花带雨:“巧姐,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是我把瓷片从垃圾桶里翻出来故意划伤自己吗?”
“不然呢?”
我反问。
“够了!”
程厌怒声道,“黎巧,别自己是什么人就看谁都跟你一样!”
他冷眼看着我,目光定在我还在滴血的手指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划伤自己让我心疼,能不能别那么幼稚?
小纯跟你不一样,她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语气几乎是命令:“无论你是有心还是无意,总归是你害她受伤,立刻给小纯道歉!”
我沉默着看他。
鼻尖却酸涩难忍。
七年了,在他眼里,我就是烂人一个。
思绪不可控的回想起过往。
季纯刷我和程厌共同使用的亲属卡,我只是过问一句,他就立刻不耐烦,说我想太多,就是不上班闲的。
我为什么不上班?
因为长久应酬的我,在一年前得了严重胃病,一度住进医院。
程厌心疼坏了,自己独揽所有事务,强制我休息。
我当起了家庭主妇,把我们的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但因为请了佣人,所以在他眼里我成了闲人。
“我让你道歉!”
程厌的声音再次从耳边炸开。
为什么道歉?
我凭什么道歉?
季纯满脸泪水缩在程厌怀里,看着我的目光充满挑衅。
我胸腔翻滚着怒火,一寸寸膨胀,喉咙发紧,发不出半点声响。
程厌脸色越来越不耐,他还要开口,手机闹钟先响起。
已经临近十二点。
程厌出奇的没再跟我计较,他抱起季纯,看了眼我还在滴血的手:“很晚了,处理一下伤口就去睡吧。”
随后离开客厅。
我强忍泪水,拿起棉签处理伤口,可这次怎么都止不住血。
眼泪大颗砸在手背,我丢下棉签,随手缠上纱布,起身抓起车钥匙。
开车离开时,车窗外烟火照亮夜空。
这一瞬,我灰沉沉的心也豁然起来。
零点了。
旧人不过新年。
该放下了。
3在医院处理好伤口,付医疗费时,才看到密密麻麻的信息。
全是新年祝福。
来自亲朋好友和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