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枝韫沈舒白的女频言情小说《惹她干嘛,她老公是港城阴骘太子爷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谈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砰!包厢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所有人下意识回头,以为是服务生上菜,没想到是秦蕾。众人不明所以,只有谢枝韫像印证某种猜测般,挑了挑眉。谢竹语站了起来,面上维持着笑容:“秦总怎么来了?来了就一起吃饭吧,我让服务生加一副碗筷。”秦蕾没理谢竹语,她进门后只看了谢枝韫一眼。然后就快步走到赵威身边,弯下腰低声问:“赵总,你把合同给谢竹语了?”赵威没把区区子公司负责人放在眼里:“怎么?不行吗?”秦蕾道:“这份合同是给谢枝韫的……是太子爷……”谢枝韫离得太远,没听见秦蕾说什么,只能看到赵威的脸色当场一变:“什么?”秦蕾冷冷道:“你自己看着办吧!”赵威脸上变幻莫测,非常惶恐!谢竹语和池晟对视,都不知道怎么了?谢竹语心下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不管三七二...
《惹她干嘛,她老公是港城阴骘太子爷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砰!
包厢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
所有人下意识回头,以为是服务生上菜,没想到是秦蕾。
众人不明所以,只有谢枝韫像印证某种猜测般,挑了挑眉。
谢竹语站了起来,面上维持着笑容:“秦总怎么来了?来了就一起吃饭吧,我让服务生加一副碗筷。”
秦蕾没理谢竹语,她进门后只看了谢枝韫一眼。
然后就快步走到赵威身边,弯下腰低声问:“赵总,你把合同给谢竹语了?”
赵威没把区区子公司负责人放在眼里:“怎么?不行吗?”
秦蕾道:“这份合同是给谢枝韫的……是太子爷……”
谢枝韫离得太远,没听见秦蕾说什么,只能看到赵威的脸色当场一变:“什么?”
秦蕾冷冷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赵威脸上变幻莫测,非常惶恐!
谢竹语和池晟对视,都不知道怎么了?
谢竹语心下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合同拿到赵威面前,总之今天一定要他签下字!
“赵总,您怎么了?是钢笔不好用吗?我这里有备用的,您……”
赵威倏地站起来,一把夺过合同,却是到了谢枝韫面前。
所有人都是:“?”
赵威非常客气:“搞错了搞错了,谢大小姐,这份合同应该跟您签才对。”
谢竹语瞪大了眼:“赵总!您是不是喝醉了?跟您聊合同的人是我啊!”
赵威对她的态度,已然没有刚才那么热络:“虽然跟我谈合同的人是语总你,但语总说的东西,我其实不感兴趣。”
“韫总昨天跟秦总聊的内容,才是我们荣升资本真正满意的,所以这份合同,是跟韫总签。之前是我弄错了,现在纠正回来,语总有意见吗?”
谢竹语哪敢啊:“当、当然不是……”
但她更不甘心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她眼眶蓦地一红,看向池晟,“阿晟……”
池晟也站了起来:“赵总。”
赵威直接打断他的话:“小池总,这件事我们等会儿再说。”
池晟一时间不好再说什么,说到底,这是谢氏和朗胜的项目,他完全是局外人。
谢枝韫只是觉得谢竹语这份合同拿得有些蹊跷,发信息问秦蕾是不是有这回事?
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反转……但送上门的馅饼,不要就是傻子。
谢枝韫:“赵总,这次没错了吧?”
“没错,绝对没错,是吧秦总。”赵威的态度生怕谢枝韫记他的仇。
秦蕾点头:“谢小姐,你昨天跟我谈的方案,我发给总部看了,总部非常满意,我上午就想联系你签约,只是临时有个会要开,这才耽误了,结果闹出这种乌龙。”
赵威连连道:“是是是,还请谢小姐不要计较。”
谢枝韫微笑:“小事儿,误会解开就好。”
她接过合同,翻到最后一页。
谢竹语咬碎牙齿!
谢枝韫拿起钢笔,慢悠悠地学她刚才的调调儿:“不好意思啊堂妹,让你白高兴一场,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要这个副总之位的话……”
她笑眯眯,“我也不能让给你,刚才二叔也说了,这是公司的规章制度,是吧,二叔?”
那边的三个人,表情都分外精彩!
谢枝韫走笔游龙,签上自己的名字,赵威也毫不犹豫签字。
至此,合同正式生效!
赵威不敢久留,连忙告辞。
秦蕾对谢枝韫说:“我们明天再细聊。”
“好。”
外人走后,被谢竹语请来见证她高光时刻的董事们,拿着合同,看着上面谢枝韫的名字,说的都是:
“不愧是老谢总的女儿,虎父无犬女啊。”
谢志谦最恨有人在他面前说他大哥的好!
“小语,你让我太失望了!”他愤然离开!
“爸……爸!”谢竹语根本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怎么突然间一切都急转直下?
董事们意味深长地看了谢竹语一眼,走了。
谢竹语委屈地问:“阿晟,怎么会这样,赵总不是你请来的吗?”
池晟也丢了大脸!
他牵线请来赵威,结果赵威去捧谢枝韫,让他也成了一个笑话!刚才那些董事走的时候,都没跟他打招呼!
他想来想去,问题一定出在谢枝韫身上。
他让谢竹语到外面等他,他有话要跟谢枝韫单独说。
谢竹语眼神有些警惕,不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但还是应了“好”,离开了包厢。
“谢枝韫,你给我过来!”池晟命令。
谢枝韫双手抱胸,坐下:“算起来,你是我堂妹夫,有话应该你到我这个姨姐面前说,怎么能叫我过去呢,没大没小。”
池晟走到她面前,盯着她:“你故意的是不是?明明早就跟荣升谈好了合同,故意隐瞒,就为了看我们的笑话,打我们的脸,看到我们跟小丑一样,你心里就高兴了?”
“谢枝韫,你太低级了!”
谢枝韫好笑:“你的戏可以跟你银行卡里的余额一样少吗?”
顿了顿,她才想起来那样,“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银行卡都不能用了,余额是零~诶~今天这顿饭是不是还没结账?你们要怎么付?花呗?”
池晟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就知道是你。”
“你不甘心我跟小语在一起,不甘心嫁给私生子,所以怂恿奶奶停了我的卡,想逼我跟小语分开,重新娶你,你简直是在做梦!”
“我要谁都不会要一双破鞋!”
谢枝韫表情渐渐收了起来:“跟自己老公上床叫破鞋的话,那你这种跟各种女人上床的叫什么?男公关?鸭?”
池晟怒道:“那也比你十八岁就跟男人上床还有了孩子来得强!”
谢枝韫心口像被点了一把火,瞬间烧了起来:“池晟,你他妈胡说八道!”
池晟看她生气,就觉得她是恼羞成怒。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谢枝韫看着他,前世,她得知他跟谢竹语搞在一起,跟他大吵一架,他当时也污蔑她十八岁就跟人上床有了孩子。
荒谬!
她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池晟,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跟谁上床?我孩子又在哪里?说啊!”
包厢里。
谢枝韫坐在餐桌前发呆。
沈舒白交代了服务生几句,服务生明白地退下。
沈舒白曲起修长的手指,在玻璃桌面上点了点,咚咚。
谢枝韫茫然地转头看他。
沈舒白道:“比起你,你妈妈更喜欢谢竹语。”
谢枝韫立刻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辩解道:“那是因为她失忆了!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我对她来说就是陌生人,所以她才会偏向谢竹语,这也没什么。”
“你确定没什么?”沈舒白反问。
那双乌黑的眼睛不带丝毫情绪,然则却像一面镜子,清晰地照出她所有真实内心。
谢枝韫飞快别开头,就是不肯承认自己其实很破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茶早已经凉了,入喉一路冰到了心底。
“……不然呢?她可是我亲妈,等过段时间我把她接回家,我们重新相处,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沈舒白说:“你既然想得这么清楚,那还在难过什么?”
他身体朝她倾去,“还是说,你是在自责?”
……这个男人是会读心术吗?怎么什么都看得出来?
谢枝韫真的烦死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了。
是。
她是在自责。
她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妈妈可能没有死?为什么没有派人去找妈妈?
妈妈对自己过去十年的经历三缄其口,可见她过得很不好,她要是早点找到她,她就不用受那些苦了。
沈舒白将身体靠回椅背,看了她片刻,然后道:“你父母出事那年,你才十五岁,半大的孩子,你懂什么?”
谢枝韫抬起头看他。
“这些年谢家牢牢掌握在二房手里,你也是直到这两年才夺回一点权力,之前哪有钱和力组织人手跨国寻找你妈妈?”
等等,他这是在……
安慰她?
“何况,谁又能想到你妈妈竟然没有死?当年连官方都认定那节车厢里只有两个幸存者。”
沈舒白看进她的眼睛里,一字一字地说,“谢枝韫,你不用自责,也不应该陷在这种内耗里,你不是这样的人。”
谢枝韫第一次听沈舒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这个男人,性情冷淡,像一块莹白的寒玉,极少沾染外人的情绪,可今天却为了安慰她,说了这么多的话。
谢枝韫眨了眨眼,是啊,有道理啊……
她自责什么呢?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她明明也很无辜,怎么能因为妈妈的几句话,就真的觉得妈妈受了十年苦都是她导致的?
这是什么道理?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
谢枝韫有气无力的腰一下就挺直起来。
像一朵被晒得耷头耷脑的花,遇水浇灌,花瓣重新展开。
“你说得对。”谢枝韫心思马上转动起来。
谢竹语也不可能是像她自己说的这么情深义重,什么不愿意相信她妈妈没有死,所以派人苦苦寻找她妈妈云云。
她更可能是在前世就偶然得知了她妈妈没有死,这一世直接找过去,把她妈妈接了回来。
她也不可能是真心喜欢她妈妈,她把她妈妈攥在手里,是为了——对付她!
沈舒白也凉薄道:“你刚升任集团副总,你与其在这里难过失踪十年的母亲对你的态度,不如提防二房会对你做的手脚,他们不可能看着你一步一步往上爬的。”
谢枝韫意味深长地瞧着他:“噢?你现在也知道谢家二房不是好人?”
二房可包括他的“前妻”谢竹语。
沈舒白唇边牵了一下:“你不是说我必须站在你这边么,你既然把他们当成敌人,那他们也会是我的敌人。”
谢枝韫弯起嘴角。
难怪人家说“阴阳调和”,有个男人确实可以调节心情,沈舒白这几句话把她哄得很高兴。
几个服务生进来,将餐桌上收拾干净。
谢枝韫刚才几乎没吃几口,现在心情好了点儿,她说:“先别撤,我再吃几口。”
沈舒白道:“没不让你吃。”
服务生撤下了这一桌辣菜,又重新上了几道,都是清淡可口的南方菜系。
谢枝韫意外:“你刚才交代的?”
沈舒白拎起茶壶,重新为她倒了一杯热茶:“我已经交代蔡经理,以后你来吃饭,无论谁点单,如果都是辣菜,就额外为你加几道清淡。”
他以为自己是什么太子爷吗?蔡经理怎么可能听他的吩咐?
不过他有这份心,谢枝韫还是很感动的,也就不笑话他的自以为是了。
服务生上完菜退下,谢枝韫从自己的位置上,坐到男人的腿上。
沈舒白也发现这个女人心情好的时候,就喜欢挨挨蹭蹭,主动投怀送抱。
他自然笑纳,圈住她的腰,搂住这一缕从早上起就萦绕在他鼻尖的香气。
沈舒白微微眯起眼,低头去寻她的唇,刚要吻上,谢枝韫就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拿起手机。
“对了沈舒白,把你的银行卡号给我一下。”
沈舒白微微皱眉:“做什么?”
谢枝韫理所当然:“给你发零花钱。”
“什么零花钱?”
“不是说好了我养你吗?一个月给你五百万,但是呢,看在你晚上那么辛苦服务,白天又这么照顾我心情的份上,给你升到八百万~”
“……”沈舒白以为她说那些话只是开玩笑,原来她是认真?
她是把他当成小白脸,还是男公关?
沈舒白气急反笑。
谢枝韫毫无察觉,挺翘的臀在他结实的腿上扭了扭:“快点,卡号是多少?”
沈舒白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将领带扯松:“老板不用先试用一下,再来付费吗?”
谢枝韫下意识想问什么试用?
沈舒白就用手控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强行按向自己,然后,狠狠吻向她的唇!
他吻得很凶,谢枝韫手指本能地抓紧他胸前的衬衫,闷哼一声,牙关失守,被他长驱直入,他扫走她所有呼吸,纠缠她舌尖,一股酥麻瞬间爬遍她的全身。
谢枝韫没想到一个吻就能让她这么有感觉,她并紧双腿,有些难耐想推开他。
沈舒白似乎有些生气,不肯放开,愣是将她的口红吃得一干二净。
谢枝韫狼狈地抓着他的肩膀喘气,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好端端发什么脾气……
沈舒白平复了呼吸,拍了一下她的臀:“去吃饭。”
谢枝韫狠狠瞪他,不给他钱了!
就这个恨不得把她生吞了的服务态度,不投诉他就是给他面子了。
沈叔白凉凉地说:“再瞪,就继续。”
沈舒白勾了一下唇,随手拨了一下键,跑车的车盖收了起来,变成敞篷的。
山上四处空阔,山风呼啸,一下就把半睡半醒的谢枝韫吹清醒了。
沈舒白挂挡,同时踩住油门和刹车,引擎发出震撼的声浪,直接调动情绪。
他慵懒的一句:“坐稳了。”
谢枝韫还没有反应过来,沈舒白就松开刹车,车子如同离弦的箭,直接俯冲下山!
谢枝韫一瞬间感觉自己整个人飞了起来,只是被安全带禁锢住,她惊呼:“哇——”
山路空无一车,但油柏路非常丝滑,各方面都是顶配的跑车终于有用武之地,肆意地跑出了极速的二百迈。
谢枝韫眼睛亮了起来,举起双手,兴奋地呼喊:“哇!爽!”
所有烦恼都在这一刻被风带走,什么副总,什么十八岁的生产的手术单,通通不重要了。
谢枝韫放肆地欢呼:“再快一点!”
沈舒白满足她,将油门踩重,他双手握着方向盘,看似随意,但车子在他的掌控下没有任何颠簸,一路冲到山脚。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这比坐过山车还过瘾!”谢枝韫意犹未尽。
沈舒白没有多话,调转车头,重新开到山上,再一次从半山腰俯冲下来。
谢枝韫感觉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血液沸腾,心跳加速,漂亮的脸蛋都有些红扑扑的。
本来就长得非常娇媚,染上了红晕后,更是美得叫人移不开眼。
谢枝韫身体很热,等沈舒白挂挡停稳车后,她就迫不及待解开安全带,跨过中控,爬到他那边。
沈舒白看她。
谢枝韫双蹆岔开,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攀着他的脖子,眉目骄矜:“你是知道我心情不好,所以带我来兜风的?”
沈舒白放松地靠着椅背,算是默认。
谢枝韫笑了出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老公,你也太贴心了吧,我没白爱你。”
沈舒白懒懒道:“别总把爱我挂在嘴边,等你真的有爱再说。”
太随便说出口的爱,毫无真心可言。
谢枝韫不知道是被热气蒸干身体里的水分,还是日落西山的橙色光晕将沈舒白描绘得更加英俊,总之她感觉口干舌燥。
很想要,做点什么。
她靠近沈舒白的唇,低低道:“爱也可以是做出来的……要试试吗,老公。”
沈舒白眸光晦暗,大掌扶住她的细腰:“在这里?”
谢枝韫不害羞要这种事,但户外还是有些挑战她的道德观。
“嗯……还是回家吧?”
沈舒白笑了一声,好像是在笑她色厉内荏,拍拍她的臋,示意她过去。
谢枝韫爬回副座,沈舒白启动车子,却不是开回缦合,而是到星顶酒店。
星顶酒店比缦合近。
谢枝韫心想自己也没有这么迫不及待,但沈舒白已经拉她下车,进酒店,入电梯,刷卡到楼层。
顶楼。
谢枝韫后知后觉,他没有到前台办理入住,他早就开好房间?什么时候开的?不对,等一下,他怎么是去顶楼……
谢枝韫茫茫然:“你确定没走错吗?我怎么记得这家酒店的顶层套房是不对外开放,有钱也订不到,你……”
沈舒白刷开大门,随手将房卡丢在一旁,灯都没有来得及开,就把谢枝韫抱起来抵在了门板上。
他吻上她的唇,毫不温柔:“腿,放到我的腰上。”
谢枝韫所有的疑问都被男人强势的唇舌吞没,什么都问不出来,喉咙发出的最后一个声音,是被进入的闷哼:“嗯……”
又是一夜不休。
·
第二天早上,谢枝韫到公司后,没有回办公室,径直去总裁办公室找谢志谦要任命书。
结果。
谢志谦不在。
谢枝韫挑眉,问他的秘书:“谢总呢?”
秘书客客气气地回答:“谢总出差了。”
“出差?临时安排的?”谢枝韫似笑非笑。
秘书尴尬道:“不是,是早就定好的。”
谢枝韫信这种话才是傻子。
就是为了躲她。
但她也不急,拿下A22项目就升任副总的规则,集团上下,包括董事们都知道,谢志谦赖不掉,早晚还是要在任命书上盖公章。
谢枝韫轻描淡写:“行吧。”
她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发现谢竹语也没来上班。
应该是在医院照顾池晟吧。
谢枝韫不在意,专心工作。
一天很快过去,傍晚下班,谢枝韫突然馋星顶酒店的榛子蛋糕。
昨天做完,沈舒白叫客房送餐,里面有一块榛子蛋糕特别好吃。
谢枝韫从来不信奉延迟满足,想要就要马上得到,所以下了班,她开着车就去了星顶酒店。
巧的是,她刚进酒店,就看到沈舒白和几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女一起从电梯里走出来。
他走在最前面,非常抢眼。
谢枝韫眯了眯眼,猜他是见客户。
沈舒白原本在听身边的人说话,忽然像感应到什么,抬头看过去。
跟谢枝韫的视线不偏不倚地对上。
谢枝韫嘴角一扬。
沈舒白脚步微不可察地停了三分之一秒,而后收回目光,跟身边的人简单交代了几句,其他人便径直出了酒店。
而沈舒白朝谢枝韫走去。
他一身暗蓝色的西装三件套,合身剪裁的布料将他本就挺拔俊逸的身材衬得越发矜贵。
系着一条深色的领带,领结抵住饱满的喉结,他迈步走来,短短几步路,却撩得要命。
难怪有些粉丝会自称是自家哥哥的“走路粉”,原来走路也能走得这么有,氛围感。
沈舒白到她面前,谢枝韫勾唇:“你陪客户吗?”
“下属。”
“池氏还有这些人才?”谢枝韫自然而然以为是池氏的人,沈舒白挑眉,没有说话。
谢枝韫没有追问,他们虽然是夫妻,但属于不同公司,谢氏和池氏在某些领域也有竞争关系。
她背着手,笑夸他:“老公,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你穿西装,看起来特别帅啊。”
沈舒白目光沉郁:“你也只看过我穿西装的样子。”
谢枝韫不正经:“也看过你什么都没穿的样子啊。”
沈舒白低笑:“大白天,又浪?”
谢枝韫耸耸肩:“原来你喜欢端庄内敛的啊?那行吧,我回去上班了,本来就是突然嘴馋这家酒店的蛋糕,过来买一下而已。”
她说走就走,裙摆飞扬。
她上班从不穿刻板的职业套装,就是私服,花里胡哨,时尚又美艳。
裙摆扫过沈舒白的西装裤,沈舒白喉结一滚,直接一步上前,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谢枝韫惊呼一声,沈舒白低头凝视她:“想要多少蛋糕,我都给你。”
但要先做。
他抱着她直接进电梯,上楼。
他们不知道的是,暗处有一个摄像机,偷拍下这一幕……
多丽庄园位于京城远郊,是赫赫有名的京城远郊三大建筑之一。
外表是巴洛克建筑风格,既华丽又精致,夜间周遭一片漆黑,唯独它连墙体都在发着光,宛如一颗散落在人间的夜明珠。
这个庄园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对外开放,今夜来赴宴的宾客,大部分是冲着欣赏庄园来的,倒也不是真的对一个小姑娘的生日宴有多么在乎。
但杜敏敏不在意这些。
她要的就是这个排场,只要能享受到众星捧月,众人羡慕嫉妒的目光,对她来说就爽了。
她扬起唇,欣赏摆在宴会厅中间的巨大香槟塔。
这是她为自己安排的仪式,等会儿将由她亲自开启香槟,倒入最高那一杯,酒液蜿蜒直下,象征她福寿绵长!
然而。
还是有一两道不和谐的声音传入耳朵。
“敏敏,你看到热搜了吗?谢枝韫澄清了,说她是跟她老公去的酒店。”
“直接热搜第一了!星顶酒店居然还自掏腰包给她抽奖,一抽就是三天两夜的总统套房!”
“我也没住过星顶的总统套房……”
杜敏敏倏地转身,恶狠狠地说:“你们要是敢转谢枝韫的澄清,就从我的生日宴滚出去!”
她那几个塑料小姐妹立刻收起手机,不敢再表露出羡慕的情绪。
这个宴会来了那么多圈内人,谁被赶走谁丢大脸!
杜敏敏瞪着她们:“你们蠢不蠢,这一看就是假的啊!星顶就是为了掩盖他们太子爷的绯闻,所以才自掏腰包抽奖,否则星顶为什么要帮她谢枝韫?”
几个人连忙附和:“对对对,肯定是这样。”
也有人犹豫着说:“可沈舒白都跟她拍照……”
难道沈舒白会掩护老婆出轨,给自己戴绿帽?
杜敏敏也有说辞:“沈舒白无权无势,难道谢枝韫命令他配合她,到星顶顶层拍张照,他敢拒绝?他要是敢拒绝,谢枝韫会怎么对他,你们想象不到吗?”
众人醍醐灌顶:“没错没错,肯定是这样,谢枝韫那么嚣张跋扈,她什么事做不出来?”
还有人说:“我都有点可怜沈舒白了,娶了这么一个不检点又恶毒的女人。”
“可不是。”
谢枝韫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
她轻飘飘地混进她们的小团体里,随手抓了一把瓜子:“嗯嗯,可怜可怜。”
一个身穿粉裙的女人,却在一众同情沈舒白的氛围里,冷不丁来了一句:“沈舒白被她谢枝韫欺负纯属活该!”
“谁让他娶谁不好,偏要娶谢枝韫,以为谢大小姐的枝好攀,现在自食恶果了吧!”
谢枝韫挑眉,她跟沈舒白有仇?
又听到一个白裙女人讥讽:“你不就是因为沈舒白拒绝过你,怀恨在心,现在才说这种幸灾乐祸的话吗?你是巴不得沈舒白来攀你的枝吧?可惜喽,沈舒白看不上你就是看不上。”
哦~谢枝韫恍然大悟,对沈舒白粉转黑的烂桃花。
粉裙女人被戳中难堪,倏地站起身:“杨真!我敢承认我喜欢过沈舒白,你敢承认你也喜欢过他吗?”
“你现在对我这么阴阳怪气,不就是恨我接近过沈舒白?呵呵!沈舒白最起码知道我叫什么,却永远不知道你这个只敢在背后蛐蛐人的贱货叫什么!”
白裙女人被激怒:“沈佳雪,你——”
杜敏敏尖声:“你们都给我闭嘴!吵什么吵!要吵滚出去吵!”
谢枝韫吐出一瓣瓜子壳,失笑:“我还没开始呢,你们怎么就自己狗咬狗起来了?”
——!
杜敏敏猛地转头,才看到她不知何时来了,惊得本能地后退一大步。
“谢枝韫!”
谢枝韫微微一笑:“是我啊。”
她将没嗑完的瓜子丢回果盘,闲闲地打量宴会厅,“过生日呢杜大小姐,还挺隆重的,花了不少钱吧,多丽庄园已经很多年不对外出租了。”
杜敏敏觉得她不可能那么快就查到自己,估计也是为了沾她的光,欣赏多丽庄园,所以才来的。
于是抬高下巴,得意洋洋:“没错,自从十五年前被某位神秘富商买下来后,多丽庄园就不对外开放了,但我杜家,就是有能力租到它,我杜敏敏就是能在这里办生日宴,别人羡慕嫉妒都没用。有本事,你们就也在多丽庄园办一个生日宴啊!”
谢枝韫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哦~那确实挺厉害的。”
粉裙女人沈佳雪,平时就是杜敏敏的跟班,负责捧她的臭脚:“杜小姐当然厉害,她父母宠爱她,什么都能给她,而有的人,在别人家里寄人篱下,让她花钱租下多丽庄园过生日,也太为难她了。”
杜敏敏笑了起来,嗔道:“佳雪,你别这么说话,某人听到了多伤心啊。”
这个“有的人”和“某人”,就在说谢枝韫。
谢枝韫倒是不生气,毕竟挺弱智的,但也不想跟她们浪费时间了。
“杜敏敏,我是来跟你算账的。”
杜敏敏目光一闪:“算账?我又不欠你的,你跟我算什么账?谢枝韫,我记得我没有邀请你来我的生日宴会,请你不要那么自来熟,麻烦出去。”
谢枝韫忽然笑了一下。
这一笑,满堂华彩,许多宾客都回头看她,小声问她是谁?
谢枝韫没怎么打扮,随意地穿了一条墨绿色的丝绒吊带裙,款式简约,但架不住她肤色白,身材又好,如此难驾驭的颜色,她却能穿出独特的风情。
比为了过生日,特意定了一条香奈儿高定礼服的杜敏敏,还要像这个宴会的主角。
“你是没有邀请我,但我就要来——这京城,除了机关要地,哪个地方我去不得?”
她是嚣张,但她有嚣张的资本!
杜敏敏也注意到宾客们看她时流露出的惊艳目光,恨得牙痒痒:“不要脸!”
谢枝韫勾唇:“我想找你算账,就光明正大直接上门,比你背地里找狗仔跟踪我,偷拍我,编造故事发到网上,雇水军网暴我,要脸多了。”
!
她竟然真的查到她了!
杜敏敏心虚地抿了抿唇,但转念一想,她又没有证据,她打死不认她又能拿她怎么样?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今晚是多丽庄园的主人,里里外外都是她的人,她怕她什么?她只有一个人。
想到这里,杜敏敏重新挺起腰,抬起头:“谢枝韫,今天是我生日,这里都是我的客人,我劝你马上离开,给自己留点体面,否则,就别怪我叫保安把你拖出去了!”
谢枝韫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杜敏敏的小姐妹们都围在她身边:“敏敏,别给她脸了,直接叫保安吧!”
“就是!叫保安把她丢出去!”
杜敏敏气势十足,直接对外喊了一声:“保安——”
保安进来了。
但保安没有拖走谢枝韫。
而是将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丢在地上。
杜敏敏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庄园配备的保安会听谢枝韫的话,就被谢枝韫点名道姓地质问。
“杜敏敏,这个人,你认识吗?”
谢枝韫万万没想到他敢这样!
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炸了起来!
诚然,她一个女人,混迹商场,经常跟一群中年油腻男打交道,虽然有谢家大小姐的身份,没什么人敢冒犯她,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遇到过不知死活的。
就比如昨天那种送房卡暗示的。
或者饭桌上借着敬酒摸小手的。
但这些都没有实质性的伤害,一般被她呵斥几句就不敢再造次。
像这样的强吻,从来没有过!
谢枝韫全身血液直冲上脑门,她毫不犹豫出手,肘击男人的腰侧!
然而男人像是早有预料,大掌轻而易举挡住她的手,同时将隔在他们之间那块麻烦的纱幔扯开,蒙住她的眼睛。
而后,又一次强吻下来!
没有了阻隔,他舌尖长驱直入,谢枝韫完全被动,气得要爆炸!
她活了两辈子,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男女力量悬殊,她不是他的对手,但她也没有放弃过挣扎。
她要从他腿上起来,他就搂紧她的腰;她要踹他身体,他就按下她的大腿……到最后谢枝韫完全不管会不会伤到自己,狠狠一扭头,将自己的唇从他唇下撕开!
沈舒白到底是怕伤到她,只能松口放开她。
谢枝韫直接一个勾拳砸向他的侧脸,沈舒白抓住她手腕,感受到她愤怒的力量,挑眉。
“学过格斗术?”
谢枝韫咄声:“王八蛋!我不会放过你的!”
沈舒白抓住她的双手,反剪在她身后,完全禁锢住她的身体。
“不想要那个超导材料了?”
谢枝韫怒极反笑,虽然她看不见他的脸,但他已经上了她的死亡名单!
“你觉得我谢枝韫是会为了一份合同就赔上自己的人?不好意思,我只会赔上自己,跟你鱼死网破!”
她是那种情绪越多越惊艳的长相,哪怕怒气冲冲,也漂亮得惊心动魄。
沈舒白正要说话,突然,一道尖锐的女声刺破他们这个既暧昧纠缠又剑拔弩张的气氛。
“佑哥哥……你们在干什么?”
沈舒白抬眸,看到闯入茶室,一脸惊怒的陆颖。
他顿了顿,低头对怀里的女人说:“配合我演完这出戏,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配合他个鬼!
谢枝韫想要起来,却还是被他抱紧。
沈舒白一边控制怀里不安分的女人,一边冷冰冰地问陆颖:“没人教你,进别人家要敲门?”
陆颖哪里还顾得了什么礼仪!
她都看到了!
他们在接吻!
她气得跺脚:“她是谁啊!”
沈舒白看到谢枝韫甩着脑袋,试图甩掉脸上的纱幔,他重新盖好,带着笑说:“我的女人。”
谁是他女人!谢枝韫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虽然脸上有纱幔,但陆颖还是凭借着女人的下半张脸以及身材认出来:“……她是昨晚在‘粲’的那个女人?你这么快就把她找来了?”
听到“粲”,谢枝韫顿了顿。
沈舒白漫不经心:“是啊,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陆颖哭道:“应伯母明明是让你娶我,你这么做,应伯母一定会生气的!”
谢枝韫也从声音认出她是谁了。
是昨晚为难小斓的“爹味女”。
世界居然这么小。
那个神经病居然是他的未婚妻。
不对,应该是,家里安排给他的未婚妻,他很明显不接受。
谢枝韫愤怒的情绪渐渐平复后,心思开始转动。
谢枝韫从来不会吃亏,今天这笔账,她一定要跟他算。
要怎么算才能利益最大化呢……
沈舒白自然感觉得出,怀里的女人突然安分下来,他睨她一眼,知道她是在憋坏。
反问陆颖:“所以?”
陆颖被沈舒白无所谓的态度气到,再看谢枝韫居然还不知廉耻地坐在他腿上不起来,更是嫉妒得发狂。
她冲过去,抓住谢枝韫的手:“狐狸精!你给我从他身上下来!你还要不要脸?他是有未婚妻的人!”
沈舒白一把挥开陆颖的手,呵斥一句:“陆颖。”
陆颖整个人都是一抖。
虽然沈舒白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但看在两家是世交的份上,他也会容忍她,从来没有过这样严厉。
她害怕又委屈,红着眼眶,期期艾艾地喊了一句:“佑哥哥……”
谁知下一秒,谢枝韫就伸手勾住了沈舒白的脖子。
“佑哥哥,她真的是你的未婚妻吗?”
沈舒白被她做作的语气叫出一身汗毛。
垂下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谢枝韫哪怕被蒙着眼,也不妨碍她演绿茶,“可你不是说,你只喜欢我一个人吗?你还说你妈妈人老喽,眼神不好,什么歪瓜裂枣都看得上,介绍给你的女生不是素质不好,就单纯长得丑,那这位小姐是前者,还是后者呢?”
她轻笑,“哦,我知道了,她是前后者都是,又丑又没有素质。”
陆颖整个人都炸了,冲上来想要打她:“你这个贱人——”
沈舒白眼睛一狭:“行雪。”
行雪即刻出现,抓住陆颖的手:“陆小姐,您知道少爷的脾气,我劝您还是不要再闹了,否则难堪的,只有您自己。”
谢枝韫也慢条斯理地说:“是的呀陆小姐,何必呢,你其实也不是不好,主要是,他不喜欢你这种需要负责任的。”
“他本质上呢是一个滥情渣男,今天从这个女人床上醒来,明天从那个男人床上醒来,诶,没错,他还是男女来者不拒的死变态。”
陆颖听得目瞪口呆,眼泪都忘记掉了……
沈舒白脸都黑了,不重不轻地掐了一把谢枝韫的腰。
谢枝韫当着正主的面儿造谣:“所以呢,你回去就跟你的应伯母说,他看不上她介绍的良家妇女,他就想当一个醉生梦死的王八蛋,你也别吊死在他这一棵树上,重新找个配得上你的好男人吧。”
陆颖三观碎了一地,再也绷不住了,大哭跑掉:“我现在就去告诉应伯母你欺负我!”
沈舒白活了二十八年,从没被人这样当面骂过,气极反笑:“你……”
万万没想到,下一秒,谢枝韫就一个巴掌就甩到沈舒白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沈舒白的头都偏向了一边。
行雪错愕:“谢小姐!你放肆!”
谢枝韫即使看不见,准头也很好:“这一巴掌,是打你非礼我的。”
谢枝韫现在的心思,已经不在工作上了。
所谓暖饱思淫欲,她有点儿动心思了。
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动心思再正常不过。
谢枝韫握住沈舒白的手,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什么饰品都没有,只有若隐若现的青筋,彰显着成熟男人的性感。
“沈舒白,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去买一对婚戒戴着,才比较像夫妻呢?你戴什么尺寸的戒指啊?我回头去订。”
沈舒白每次听她说“夫妻”,呼吸都会加重。
虽然心知肚明,她不是真心。
“你自己量。”
谢枝韫捏了捏他的手指。
沈舒白看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一个清冷晦暗,一个天生娇媚,无形中有什么易燃易爆炸的东西被点燃,烧起燎原之势。
谢枝韫勾唇一笑,烛光下,风情万种。
沈舒白目光陡然变深。
谢枝韫拎包起身:“回家啦,老公。”
沈舒白松了一下领带,跟她走。
他们都喝了酒,谢枝韫提前叫了家里的司机来开车。
两人一起上了后座,司机启动车辆,同时升起挡板,隔开前后的视线。
这是司机的职业习惯,没有别的意思。
然而挡板合并的下一秒,沈舒白就没再克制自己被故意撩起的慾望,直接抓住谢枝韫的手,将她从座位拽到自己的大腿上。
谢枝韫本能地抓紧男人胸口的衣服,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朝他怀抱深处滑进去。
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没想到他会强势,她还以为要自己主动:“你......!”
谢枝韫根本没来及说话,嘴唇就被沈舒白堵住,一时间,馥郁的红酒香气在两人的口腔中弥漫,谢枝韫的腰窝顿时一软。
他的吻一点都不温柔,甚至是野蛮的,汹涌的,热烈的,不留余地地掳走她所有呼吸,像要将她整个人吞进他的身体里。
谢枝韫双手攀着他的脖子,手指揪着他后脑勺的头发,有意无意地迎合他的掠夺。
谢枝韫不想承认,自己其实很喜欢他这种强制,会让她全身的血液瞬间沸腾。
两人一路吻到缦合的家里,始终没有分开,都处于失控的边缘,从门口到卧室,地上都是他们随意扯掉的衣服,最后一起倒在床上。
谢枝韫紧紧抱着沈舒白的脖子。
沈舒白低垂下头问她:“舒服吗。”
洞房花烛那一夜,谢枝韫昏昏沉沉,没有完全投入,而现在是清醒的,她勾住了沈舒白的腰。
这一晚两人做了三次,到最后主卧的床都不能睡了,一起躺在了客卧。
谢枝韫背对着沈舒白蜷缩起来,她习惯一个人,不会依偎在谁的怀里。
沈舒白静静地看着,将被子盖到她的肩膀,打出一通电话。
“合同给谢氏吧。”
......
次日早上,双腿发酸的谢枝韫,坚持准点到公司。
没办法,今天有高层会议。
她目前是事业一部经理,谢竹语是二部的,办公室挨在一起。
谢枝韫打开电脑,准备会议内容,三部的经理兴致冲冲地跑过来。
“郎胜同意跟我们合作了!下午就要来签合同!韫总,语总,你们谁拿下的合同?太厉害了!”
答应了?
谢枝韫拿起手机,想看秦蕾有没有给自己发信息?
那边的谢竹语毫不犹豫道:“是我啊,我拿下的。”
这艘豪华游轮一共十五层,配备各种娱乐设施,接待来参加池谢两家婚礼的数百位宾客,加上服务人员,总人数超过一千。
也就是说,现在有一千多人目睹了这场,“新郎走错房间,姐妹睡错老公”的超级大乌龙。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不用想也知道,这会儿整个京城上流圈的人都知道了,池谢两家已然成为笑话。
所以此刻,十楼客厅里,两家长辈脸色都不好看。
谢枝韫和沈舒白到的时候,就看到谢竹语趴在她妈怀里哭,将“受害者”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而池晟跪在了长辈们面前。
池母第一个站出来表态度:“来人!给我拿家法,打这个喝多了酒就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混账!”
两个佣人出列,手中各拿着一根细长的竹子,像学生时代老师会拿来抽学生手心的那种竹条。
“打!”
两个佣人便各站一边,不断抽打池晟的后背。
这种竹条打起来不致命,但会非常疼,池晟双手紧握成拳,咬牙强忍。
连打十几下后,谢竹语就扑过去,护住池晟,竹条失手打在她身上,她疼得“啊”一声叫。
池晟立刻抱住她:“小语!”
谢竹语哭得梨花带雨:“我也有错,没有及时发现,可是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阿晟已经是我的丈夫了,夫妻患难与共,要打就连我也一起打!”
池晟动容地抱着谢竹语。
谢枝韫......谢枝韫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好烂的演技,但果然是一出好戏。
池母罚池晟,是为了做做样子,不是真的舍得打自己儿子,谢竹语的挺身而出,虽然不能让池母一下就喜欢上她,但也确实给公公婆婆留了一个好印象。
最重要的是,池晟就吃这一套。
看,这不就“小语”和“阿晟”了。
池母看到谢枝韫,语气顿时变得温柔:“枝枝,你来了。”
再看到旁边表情寡淡的沈舒白,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还不过去跪着!阿晟是新郎,被宾客一杯接着一杯灌酒,喝醉走错,情有可原,但你就不一定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内涵就是,沈舒白一个私生子,想攀谢家的高枝。
沈舒白气质矜冷,眉目乌沉,睫毛在下眼睑落下一片阴翳,不是很把池母放在眼里的样子。
或者说,是完全没把眼前这个场景放在眼里,纯粹就是来看戏的。
谢枝韫都不禁看了他一眼,他也能气定神闲地看戏?
还以为他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唯唯诺诺低头认错......他到底是不是可怜小白菜?
池母本来就很厌恶这个私生子,见他这副样子,刚要发火,谢枝韫就侧身挡在沈舒白面前。
沈舒白一顿,垂眸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女人。
“若姨,我们还是先解决问题吧。”谢枝韫说。
谢竹语的父亲,谢志谦站了出来:“枝枝说得对,我们先解决问题吧。只能将错就错了。”
他们本来就不赞同谢竹语嫁给沈舒白,是谢竹语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们才勉强同意。
现在她阴差阳错跟了池家正牌大少爷,他们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当然要尽快坐实这件事!
“我已经想好一个主意——”
“对外就说,原本的婚事就是这样安排的,谢家二女儿嫁给池家大少爷,谢家大女儿嫁给池家养子,我们没错,是外面的人搞错了。”
“这样一来,枝枝你是受了点委屈,但枝枝你跟舒白站在一起也很般配啊,我再送你一套房,作为你们小两口的婚房,你看怎么样?”
谢枝韫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中年男人,她的亲叔叔。
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因为意外双双离世。
彼时她还未成年,谢志谦就以监护人的身份,接手了父母留给她的所有财产,美其名曰,暂管。
管着管着,谢志谦就把别人家的东西,理所当然地当成自己家的,哪怕她现在已经成年,他也以各种理由不肯归还。
一会儿说她年纪轻,无法令人信服;一会儿说她没有历练,担当不起大任。
谢志谦毕竟管了谢氏那么多年,早就把上上下下都换成他的人,她没办法儿硬抢,只能慢慢来。
她也继承了父母的优秀基因,进入集团短短两年,不仅项目做得好,还争取到一众老臣的支持。
最终逼得谢志谦不得不拿出底牌,说是她爸亲自定下的规矩,继承人必须符合两个硬性条件——
一是形象好,毕竟继承人的形象就代表集团的形象,有任何瑕疵都会影响到集团的股价。
二是能力强,而能力强不强,各有标准,所以最直观的证明,就是将股价干上一个台阶。
没什么比拥有一段完美的联姻,能更快达成这两个目的。
赶巧这时候,池奶奶出面撮合她和池晟。
从小池奶奶就很喜欢她,想她给她当孙媳妇儿,她和池晟也算是青梅竹马,只是彼此无感。
池晟看不惯她张扬跋扈一点都不小鸟依人。
她看不惯池晟女人一个换过一个是烂黄瓜。
但池家是京城第一豪门含金量高,而池奶奶掌握池家财政大权,池晟必须结婚后才能有权。
她跟池晟一拍即合,协议结婚,婚后她不干涉他私生活,他维持好二十四孝好老公的人设。
池晟原本是做得不错,他们互利共赢。
可他不该又跟谢竹语搞在一起,明里暗里帮着二房背刺她,失去了他作为一个联姻对象的基本功能。
所以前世她才会在夺权成功后,公开他出轨,谢竹语小三,让他们付出代价。
这一世,谢竹语换亲,谢枝韫猜她一来是想当名正言顺的池家大少夫人,二来是想复制她的路线,成为谢氏女掌门。
她太懂她这个堂妹了。
她们都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她谢枝韫是开挂,谢竹语同样也是。
谢枝韫的优势是,她确定谢竹语也重生了,而谢竹语还不能确定她的,只要她演得好,就是敌在明我在暗。
那要怎么演才能让谢竹语觉得她没有重生呢......
谢枝韫轻轻一笑:“叔叔,你们这是明目张胆抢亲啊,一套房子就想打发了我,让我吃下这个亏,你觉得有可能吗?我缺一套房子了?”
沈舒白勾了一下唇,随手拨了一下键,跑车的车盖收了起来,变成敞篷的。
山上四处空阔,山风呼啸,一下就把半睡半醒的谢枝韫吹清醒了。
沈舒白挂挡,同时踩住油门和刹车,引擎发出震撼的声浪,直接调动情绪。
他慵懒的一句:“坐稳了。”
谢枝韫还没有反应过来,沈舒白就松开刹车,车子如同离弦的箭,直接俯冲下山!
谢枝韫一瞬间感觉自己整个人飞了起来,只是被安全带禁锢住,她惊呼:“哇——”
山路空无一车,但油柏路非常丝滑,各方面都是顶配的跑车终于有用武之地,肆意地跑出了极速的二百迈。
谢枝韫眼睛亮了起来,举起双手,兴奋地呼喊:“哇!爽!”
所有烦恼都在这一刻被风带走,什么副总,什么十八岁的生产的手术单,通通不重要了。
谢枝韫放肆地欢呼:“再快一点!”
沈舒白满足她,将油门踩重,他双手握着方向盘,看似随意,但车子在他的掌控下没有任何颠簸,一路冲到山脚。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这比坐过山车还过瘾!”谢枝韫意犹未尽。
沈舒白没有多话,调转车头,重新开到山上,再一次从半山腰俯冲下来。
谢枝韫感觉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血液沸腾,心跳加速,漂亮的脸蛋都有些红扑扑的。
本来就长得非常娇媚,染上了红晕后,更是美得叫人移不开眼。
谢枝韫身体很热,等沈舒白挂挡停稳车后,她就迫不及待解开安全带,跨过中控,爬到他那边。
沈舒白看她。
谢枝韫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攀着他的脖子,眉目骄矜:“你是知道我心情不好,所以带我来兜风的?”
沈舒白放松地靠着椅背,算是默认。
谢枝韫笑了出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老公,你也太贴心了吧,我没白爱你。”
沈舒白懒懒道:“别总把爱我挂在嘴边,等你真的有爱再说。”
太随便说出口的爱,毫无真心可言。
谢枝韫不知道是被热气蒸干身体里的水分,还是日落西山的橙色光晕将沈舒白描绘得更加英俊,总之她感觉口干舌燥。
很想要,做点什么。
她靠近沈舒白的唇,低低道:“爱也可以是做出来的......要试试吗,老公。”
沈舒白眸光晦暗,大掌扶住她的细腰:“在这里?”
谢枝韫不害羞要这种事,但户外还是有些挑战她的道德观。
“嗯......还是回家吧?”
沈舒白笑了一声,好像是在笑她色厉内荏,拍拍她的臋,示意她过去。
谢枝韫爬回副座,沈舒白启动车子,却不是开回缦合,而是到星顶酒店。
星顶酒店比缦合近。
谢枝韫心想自己也没有这么迫不及待,但沈舒白已经拉她下车,进酒店,入电梯,刷卡到楼层。
顶楼。
谢枝韫后知后觉,他没有到前台办理入住,他早就开好房间?什么时候开的?不对,等一下,他怎么是去顶楼......
谢枝韫茫茫然:“你确定没走错吗?我怎么记得这家酒店的顶层套房是不对外开放,有钱也订不到,你......”
沈舒白刷开大门,随手将房卡丢在一旁,灯都没有来得及开,就把谢枝韫抱起来抵在了门板上。
他吻上她的唇,毫不温柔。
谢枝韫所有的疑问都被男人强势的唇舌吞没,什么都问不出来......
又是一夜不休。
·
第二天早上,谢枝韫到公司后,没有回办公室,径直去总裁办公室找谢志谦要任命书。
结果。
谢志谦不在。
谢枝韫挑眉,问他的秘书:“谢总呢?”
秘书客客气气地回答:“谢总出差了。”
“出差?临时安排的?”谢枝韫似笑非笑。
秘书尴尬道:“不是,是早就定好的。”
谢枝韫信这种话才是傻子。
就是为了躲她。
但她也不急,拿下A22项目就升任副总的规则,集团上下,包括董事们都知道,谢志谦赖不掉,早晚还是要在任命书上盖公章。
谢枝韫轻描淡写:“行吧。”
她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发现谢竹语也没来上班。
应该是在医院照顾池晟吧。
谢枝韫不在意,专心工作。
一天很快过去,傍晚下班,谢枝韫突然馋星顶酒店的榛子蛋糕。
昨天做完,沈舒白叫客房送餐,里面有一块榛子蛋糕特别好吃。
谢枝韫从来不信奉延迟满足,想要就要马上得到,所以下了班,她开着车就去了星顶酒店。
巧的是,她刚进酒店,就看到沈舒白和几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女一起从电梯里走出来。
他走在最前面,非常抢眼。
谢枝韫眯了眯眼,猜他是见客户。
沈舒白原本在听身边的人说话,忽然像感应到什么,抬头看过去。
跟谢枝韫的视线不偏不倚地对上。
谢枝韫嘴角一扬。
沈舒白脚步微不可察地停了三分之一秒,而后收回目光,跟身边的人简单交代了几句,其他人便径直出了酒店。
而沈舒白朝谢枝韫走去。
他一身暗蓝色的西装三件套,合身剪裁的布料将他本就挺拔俊逸的身材衬得越发矜贵。
系着一条深色的领带,领结抵住饱满的喉结,他迈步走来,短短几步路,却撩得要命。
难怪有些粉丝会自称是自家哥哥的“走路粉”,原来走路也能走得这么有,氛围感。
沈舒白到她面前,谢枝韫勾唇:“你陪客户吗?”
“下属。”
“池氏还有这些人才?”谢枝韫自然而然以为是池氏的人,沈舒白挑眉,没有说话。
谢枝韫没有追问,他们虽然是夫妻,但属于不同公司,谢氏和池氏在某些领域也有竞争关系。
她背着手,笑夸他:“老公,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你穿西装,看起来特别帅啊。”
沈舒白目光沉郁:“你也只看过我穿西装的样子。”
谢枝韫不正经:“也看过你什么都没穿的样子啊。”
沈舒白低笑:“大白天,又浪?”
谢枝韫耸耸肩:“原来你喜欢端庄内敛的啊?那行吧,我回去上班了,本来就是突然嘴馋这家酒店的蛋糕,过来买一下而已。”
她说走就走,裙摆飞扬。
她上班从不穿刻板的职业套装,就是私服,花里胡哨,时尚又美艳。
裙摆扫过沈舒白的西装裤,沈舒白喉结一滚,直接一步上前,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谢枝韫惊呼一声,沈舒白低头凝视她:“想要多少蛋糕,我都给你。”
但要先做。
他抱着她直接进电梯,上楼。
他们不知道的是,暗处有一个摄像机,偷拍下这一幕......
沈舒白漆黑如墨的眼睛里兴起一阵飓风,不明白哪个环节出问题,怎么会没有?
他开口,说的也是正宗的粤语:“东西没找到,我等于白回来一趟,我不走,要继续找。”
佣人不敢干涉他的决定,只是说:“两位新郎‘走错’房间的事已经闹开,十楼那边要来叫人了,阿少,小心点。”
佣人快速离开,身手非常敏捷,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沈舒白掐灭香烟,将窗户关上,转身走回那张凌乱的大床。
弯腰,捡起地上睡裙,神色木然,但目光好似深了深。
这时,谢枝韫从浴室出来,沈舒白立刻将裙子丢回地上:“......”
谢枝韫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一句:“你怎么还在啊?”
沈舒白:“?”
沈舒白嗓音清冷:“我不在,会去哪儿?”
谢枝韫皱眉,今生与前世不一样的“剧情”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没来得及多想,房门被人敲响。
谢枝韫顺势转身,打开房门,来者是一个佣人。
这艘游轮被池谢两家包了,用来举办两场婚礼,船上的服务生也是两家的佣人。
佣人低着头说:“大小姐,二老爷,二夫人和池老爷、池夫人请您和沈先生一起到十楼。”
谢枝韫妩媚的狐狸眼微微一眯,瞬间就明白,这是要来追究新郎“走错”房间的事儿了。
谢枝韫玩味儿地一笑:“你跟我二叔二婶说一下,我换身衣服,十分钟就过去。”
佣人应了“是”。
谢枝韫关上门,然后走向沈舒白,开门见山直接说。
“沈舒白,我们谈谈。”
谢枝韫跟沈舒白其实不熟。
前世他们总共只见过两三次面,她对他的了解,仅限于知道这个人,知道池家对外宣称他是养子,实际是私生子,在池家很不受待见。
据说,他在池氏集团上班都没有工资的。
比她还惨呢,简直是可怜小白菜。
不过正好可以拿来当她跟他谈判的筹码。
沈舒白在床沿坐下:“谈什么?”
谢枝韫站在他面前,先从头到尾细数:“是你走错我的房间,对吧,刚才也是你主动的,对吧,就算你是把我当成谢竹语,但主要过错也是在你,对吧。”
连续三个反问,沈舒白眉尾微抬:“所以?”
“所以你要负责,这也是你刚才说的,那么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谢枝韫一句话说完目的。
沈舒白蓦地陷入沉默。
几秒后,他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落定在了谢枝韫身上,缓缓重复:“以后,我们就是夫妻?”
不知道为什么,被他盯住的一瞬间,谢枝韫竟然感觉到了压迫感。
她抿了抿唇:“对啊,你没听到佣人说的话吗?谢竹语那边被拍到床照了,两边新郎走错房间的事已经人尽皆知了,我们只能将错就错,否则还能怎么办?换回来啊?”
他对谢竹语就这么不离不弃?被戴绿帽子都不在乎?
沈舒白又安静了,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权衡,冷白的俊脸上,情绪挺复杂的。
谢枝韫很不满,她最讨厌别人晾着她了,她直接踩上他的脚板:“说话沈舒白。”
她出了浴室就脱掉湿透的鞋,这会儿赤着脚,白嫩圆润的脚趾自带勾人的意味。
沈舒白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他身上有与生俱来的矜贵感,哪怕是池晟这个正牌池家大少爷都比不上。
“嗯。”
谢枝韫就当他答应了,自顾自进行下一步:“既然我们是夫妻,你就必须站在我这边,我不管你有多喜欢谢竹语,你都不准帮着她背刺我,你要是敢——”
她突然抓住他的领口,俯身逼视他,恶狠狠道,“我会阉了你!”
她不准沈舒白跟前世的池晟一样,顶着她丈夫的名头,帮她的死敌!
沈舒白近距离看她的脸,皮肤吹弹可破,干净细腻像最名贵的玉,因为刚洗完澡,她身上有湿润的香气,一丝一缕游进他的鼻尖。
他目光一垂,看到她浴袍领口因为弯腰的姿势微敞,露出胸口圆润,谢枝韫身材纤细,但该有肉的地方,一点都不缺。
美妙绝伦。
沈舒白喉结滚动,再看回她的脸上,眸色变得暗沉沉。
谢枝韫没有发现,还在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当然,我也不是无情资本家,你要是演好我丈夫的角色,我每个月给你三百......五百万,五百万的零花钱。”
毕竟长这么好看,加一点吧。
沈舒白开口,声音清落落:“我不要你的钱,我只有一个条件。”
谢枝韫皱眉,放开他的领子,直起腰,双手抱胸:“你说,我考虑考虑。”
沈舒白起身。
刚才他一直坐着,谢枝韫才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一站起来,188身高的存在感和压迫感极强。但她没有后退。
男人目光温沉,像午后突如其来的遗产骤雨:“我们是真夫妻。”
“什么真夫妻?”谢枝韫脑子突然有点卡。
沈舒白看着她,缓慢说:“刚才那样的事,我要我们,经常做。”
谢枝韫倏地仰起头看他,怎么都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血液突然涌动起来,她脱口而出:“你需求这么大?”
她心跳也快了起来,“不可能每一天,我会来月经,我偶尔要到外地出差,我......”
沈舒白皱眉:“没到那个程度。”
“......”谢枝韫捏自己的手指尖,让自己清醒,不就是做个愛,乱什么?
她本来就打算找男人,既然有老公,那当然是用老公的啦。
她恢复谢大小姐的高冷:“成交。”
沈舒白“嗯”了一声,绕过她,倒了一杯凉水。
谢枝韫还有正事儿:“你是怎么到我房间的?十楼来叫了,肯定是要问这件事。”
其他的可以以后再说,她得先知道,谢竹语是怎么换亲的?
沈舒白停顿了一下,然后声线清淡地道:“喝多了,佣人扶我来的,没有开灯。”
这样啊......
那应该就是佣人被收买了。
谢枝韫若有所思地换衣服,顺便看男人了两眼,道:“你喝多了?好像没在你身上闻到酒味,你喝酒也不上脸。”
“......”
沈舒白没有回她的话,打电话叫人送他的衣服过来。
谢枝韫一边给自己涂个超有气场的口红,让自己看起来非常不好惹,一边说。
“等会儿你别开口。”省得让人欺负,池家的可怜小白菜。
今晚这出好戏,她来唱就可以。
池晟冷笑:“怎么?还想否认?我连你在医院生孩子的手术单都拿到了,证据确凿!”
谢枝韫眯起了眼。
她了解池晟,他这个态度,不像是故意造谣污蔑她,而是真的有这份所谓的手术单存在。
谢枝韫跟池晟一起长大,他们其实有过一段关系和睦的时候。
那就是在高中时期,彼时他们甚至有少男少女的暧昧,只差捅破那层窗户纸就能在一起。
可就在高考结束的暑假,池晟对她的态度突然大转变,厌恶跟她接触,并且开始花天酒地,换女人如换衣服。
她看到他这个做派,也心生反感,他们打从这里就渐行渐远。
直到彼此都需要一桩联姻来夺权,才捏着鼻子,谈好了交易。
所以,当年,池晟态度转变,是因为这个?
谢枝韫放开池晟的领子,尽可能心平气和,伸手:“手术单子在哪里,给我看看。”
“我凭什么给你看?”池晟提起这件事,就按捺不住火气。
憎恶道,“像你这种不知检点的贱货,只配跟沈舒白那个贱种在一起!”
他说完转身就走。
谢枝韫从来没被人这么骂过,怒火中烧,直接追出去:“你给我站住!”
池晟脚步没停,想要下楼。
结果走到楼梯口,不知道是地太滑了,还是他踩空了脚,突然间整个人失去重心,从楼梯滚了下去:“啊啊啊!”
谢枝韫都吓了一跳,心想现实报吗?
池晟一路滚到一楼,一楼的服务生见状连忙围了过来:“池先生!”
一道清落落的身影出现,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痛得表情扭曲的池晟,嘴角一哂。
“我只是路过,你用得着给我行这么大的礼吗。”
极尽嘲讽的语气。
池晟抱着剧痛的左腿,非常怀疑腿骨已经断了!他脸色惨白,抬头看到沈舒白,更是咬牙切齿。
“沈舒白!你这个贱种,居然敢......啊!”
沈舒白一脚踩在他的左腿,池晟痛得几乎要晕过去。
沈舒白弯下腰,手肘搁在膝盖上,俊美的脸上,一点情绪都没有。
“摔倒了不快起来,还在地上打滚,大庭广众做这种事,多丢你们池家的脸。”
“沈舒......啊......”
沈舒白加重脚下的力道,池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下次,再不会说人话,那你这条腿,就不要了。”
沈舒白眼皮蓦地一压,眼神锋利如同开刃的刀,池晟甚至因为他这个眼神,心生惧意!
沈舒白收回脚,对服务生示意,“送池大少爷离开。”
服务生连忙扶起地上的男人,池晟那条腿百分百断了,动一下就痛不欲生,他大叫道:“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啊!”
池晟被赶来的救护车抬走。
等在餐厅外的谢竹语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以为是谢枝韫推了池晟,丢下一句“我不会放过你的”,就赶忙追了上去。
谢枝韫并不在意谢竹语,但对沈舒白目瞪口呆,走到他面前,不可思议地问:“你怎么敢啊?”
虽然他这一脚让她非常解气,但,这可是池家的大少爷,池家的命根子,他这么对池晟,就不怕被池家追究吗?
沈舒白垂眸看她,敛去锋利的眼睛,变得深幽:“他自己摔下的楼梯,与我何干?”
谢枝韫嘴角一扬。
反正他帮她教训了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池晟,她心情好,双手背在身后,踮起脚说。
“你最近不要去池家了,见到池家人绕着走,以我对池晟的了解,他肯定不会放过你,如果你遇上池家人,摆平不了,就给我打电话,我罩着你。”
沈舒白挑眉,觉得她这话有趣似的,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她仰起下巴,骄傲却不会令人讨厌,因为她太娇艳了,像花瓶里最漂亮夺目的那朵花。
他唇角也提了提。
“对了,你来这儿干嘛?”谢枝韫想起来问。
沈舒白道:“给你撑腰,朗胜的合同是给你的,谁都抢不走。”
“你给我撑腰?怎么撑?”谢枝韫说着都忍不住想笑。
“要是合同给谢竹语,你就冲进来揍赵总一顿,命令他A22必须只能跟我签约吗?”
沈舒白道:“何须动手,他只要看到我站在你那边,就不敢不给你。”
噗。
“你不信?”
“信信信。”噗。
谢枝韫眼睛都笑得弯了起来,只觉得沈舒白为了逗她开心真的煞费苦心。
她挽住他的手臂,心情好,声音听起来就很娇,“好了好了,走吧走吧。”
一起出了餐厅,沈舒白问:“你要回谢氏么?”
谢枝韫摇头:“不回,下午也没什么事,明天再去跟他们讨我副总的任命文书。”
“你现在想干什么?”
“什么都不想干,回家睡一觉吧。”
沈舒白没有再问,让泊车员去把谢枝韫的车开来。
谢枝韫喜欢开一辆冰莓粉色的跑车,虽然以京城的交通,它毫无用武之地,经常要非常憋屈地开60,还会被堵在车流中间动弹不得。
但谢枝韫还是照开不误,她骄纵又肆意,凡事只图自己一个开心。
沈舒白开车,谢枝韫坐副座,她手肘搁在车窗,支着脑袋,的神色已然淡了下来。
那份所谓的生产手术单,应该在池晟手里,她迟早让他拿出来给她看。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不可能连自己生没生过孩子都不知道。
但池晟也不是傻子,他拿到那样一份惊世骇俗的东西,不可能不去验证真伪,随随便便就相信了。他肯定查证过,确定是真的,才恨上她,辱骂她。
所以,这到底怎么回事?
话说回来,她十八岁那个暑假,她都做了什么呢......
昨晚跟沈舒白做了好几次,天亮才睡,睡眠不足加劳累过度,谢枝韫想着想着,眼皮就合了起来。
等她醒过来,发现车已经停了。
谢枝韫转头,发现沈舒白在看她,不知道看了多久,神情不明。
她喃喃问:“到家了吗?”
扭头看向窗外,才发现这里不是缦合,而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山腰。
谢枝韫茫然:“这里是哪里?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伸懒腰,打哈欠,“要杀人抛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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