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枝韫万万没想到他敢这样!
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炸了起来!
诚然,她一个女人,混迹商场,经常跟一群中年油腻男打交道,虽然有谢家大小姐的身份,没什么人敢冒犯她,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遇到过不知死活的。
就比如昨天那种送房卡暗示的。
或者饭桌上借着敬酒摸小手的。
但这些都没有实质性的伤害,一般被她呵斥几句就不敢再造次。
像这样的强吻,从来没有过!
谢枝韫全身血液直冲上脑门,她毫不犹豫出手,肘击男人的腰侧!
然而男人像是早有预料,大掌轻而易举挡住她的手,同时将隔在他们之间那块麻烦的纱幔扯开,蒙住她的眼睛。
而后,又一次强吻下来!
没有了阻隔,他舌尖长驱直入,谢枝韫完全被动,气得要爆炸!
她活了两辈子,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男女力量悬殊,她不是他的对手,但她也没有放弃过挣扎。
她要从他腿上起来,他就搂紧她的腰;她要踹他身体,他就按下她的大腿……到最后谢枝韫完全不管会不会伤到自己,狠狠一扭头,将自己的唇从他唇下撕开!
沈舒白到底是怕伤到她,只能松口放开她。
谢枝韫直接一个勾拳砸向他的侧脸,沈舒白抓住她手腕,感受到她愤怒的力量,挑眉。
“学过格斗术?”
谢枝韫咄声:“王八蛋!我不会放过你的!”
沈舒白抓住她的双手,反剪在她身后,完全禁锢住她的身体。
“不想要那个超导材料了?”
谢枝韫怒极反笑,虽然她看不见他的脸,但他已经上了她的死亡名单!
“你觉得我谢枝韫是会为了一份合同就赔上自己的人?不好意思,我只会赔上自己,跟你鱼死网破!”
她是那种情绪越多越惊艳的长相,哪怕怒气冲冲,也漂亮得惊心动魄。
沈舒白正要说话,突然,一道尖锐的女声刺破他们这个既暧昧纠缠又剑拔弩张的气氛。
“佑哥哥……你们在干什么?”
沈舒白抬眸,看到闯入茶室,一脸惊怒的陆颖。
他顿了顿,低头对怀里的女人说:“配合我演完这出戏,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配合他个鬼!
谢枝韫想要起来,却还是被他抱紧。
沈舒白一边控制怀里不安分的女人,一边冷冰冰地问陆颖:“没人教你,进别人家要敲门?”
陆颖哪里还顾得了什么礼仪!
她都看到了!
他们在接吻!
她气得跺脚:“她是谁啊!”
沈舒白看到谢枝韫甩着脑袋,试图甩掉脸上的纱幔,他重新盖好,带着笑说:“我的女人。”
谁是他女人!谢枝韫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虽然脸上有纱幔,但陆颖还是凭借着女人的下半张脸以及身材认出来:“……她是昨晚在‘粲’的那个女人?你这么快就把她找来了?”
听到“粲”,谢枝韫顿了顿。
沈舒白漫不经心:“是啊,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陆颖哭道:“应伯母明明是让你娶我,你这么做,应伯母一定会生气的!”
谢枝韫也从声音认出她是谁了。
是昨晚为难小斓的“爹味女”。
世界居然这么小。
那个神经病居然是他的未婚妻。
不对,应该是,家里安排给他的未婚妻,他很明显不接受。
谢枝韫愤怒的情绪渐渐平复后,心思开始转动。
谢枝韫从来不会吃亏,今天这笔账,她一定要跟他算。
要怎么算才能利益最大化呢……
沈舒白自然感觉得出,怀里的女人突然安分下来,他睨她一眼,知道她是在憋坏。
反问陆颖:“所以?”
陆颖被沈舒白无所谓的态度气到,再看谢枝韫居然还不知廉耻地坐在他腿上不起来,更是嫉妒得发狂。
她冲过去,抓住谢枝韫的手:“狐狸精!你给我从他身上下来!你还要不要脸?他是有未婚妻的人!”
沈舒白一把挥开陆颖的手,呵斥一句:“陆颖。”
陆颖整个人都是一抖。
虽然沈舒白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但看在两家是世交的份上,他也会容忍她,从来没有过这样严厉。
她害怕又委屈,红着眼眶,期期艾艾地喊了一句:“佑哥哥……”
谁知下一秒,谢枝韫就伸手勾住了沈舒白的脖子。
“佑哥哥,她真的是你的未婚妻吗?”
沈舒白被她做作的语气叫出一身汗毛。
垂下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谢枝韫哪怕被蒙着眼,也不妨碍她演绿茶,“可你不是说,你只喜欢我一个人吗?你还说你妈妈人老喽,眼神不好,什么歪瓜裂枣都看得上,介绍给你的女生不是素质不好,就单纯长得丑,那这位小姐是前者,还是后者呢?”
她轻笑,“哦,我知道了,她是前后者都是,又丑又没有素质。”
陆颖整个人都炸了,冲上来想要打她:“你这个贱人——”
沈舒白眼睛一狭:“行雪。”
行雪即刻出现,抓住陆颖的手:“陆小姐,您知道少爷的脾气,我劝您还是不要再闹了,否则难堪的,只有您自己。”
谢枝韫也慢条斯理地说:“是的呀陆小姐,何必呢,你其实也不是不好,主要是,他不喜欢你这种需要负责任的。”
“他本质上呢是一个滥情渣男,今天从这个女人床上醒来,明天从那个男人床上醒来,诶,没错,他还是男女来者不拒的死变态。”
陆颖听得目瞪口呆,眼泪都忘记掉了……
沈舒白脸都黑了,不重不轻地掐了一把谢枝韫的腰。
谢枝韫当着正主的面儿造谣:“所以呢,你回去就跟你的应伯母说,他看不上她介绍的良家妇女,他就想当一个醉生梦死的王八蛋,你也别吊死在他这一棵树上,重新找个配得上你的好男人吧。”
陆颖三观碎了一地,再也绷不住了,大哭跑掉:“我现在就去告诉应伯母你欺负我!”
沈舒白活了二十八年,从没被人这样当面骂过,气极反笑:“你……”
万万没想到,下一秒,谢枝韫就一个巴掌就甩到沈舒白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沈舒白的头都偏向了一边。
行雪错愕:“谢小姐!你放肆!”
谢枝韫即使看不见,准头也很好:“这一巴掌,是打你非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