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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大将军,用我夫君的声音唤我?柳袅袅殷池野最新章节列表

一0二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江若云脸色稍霁,其他被冷落的未婚小姐们脸色却不大好了。然而她们即便拥有一张比江若云更美的脸,家世却远远不如。男人择妻有时候是很现实的,像安国公世子这种情况的反而比较少见。柳袅袅在心里不断的做着建设。孙夫人都努力到这种程度了,想必江家是铁了心要与镇北侯结亲,届时这句“叔母”不叫也得叫。算了总归都是与她同龄的女子,叫谁不是叫呢?不知跑哪摸鱼的长公主突然冒出来,笑眯眯道,“怎么就只能许镇北侯选妻,而不是他被女子挑选呢?”“……”长公主这路数,向来无人能够摸清,所以也没人敢搭岔儿。“三年前的宫宴我也参加了,我与殷家那儿郎也搭过话,”长公主慢吞吞道,“镇北侯的脸长得确实不错,怪不得那么多小姑娘惦记着,我也相得中。”“……”又是一阵窒息般的沉默...

主角:柳袅袅殷池野   更新:2025-02-13 13: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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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袅袅殷池野的女频言情小说《镇北大将军,用我夫君的声音唤我?柳袅袅殷池野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一0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若云脸色稍霁,其他被冷落的未婚小姐们脸色却不大好了。然而她们即便拥有一张比江若云更美的脸,家世却远远不如。男人择妻有时候是很现实的,像安国公世子这种情况的反而比较少见。柳袅袅在心里不断的做着建设。孙夫人都努力到这种程度了,想必江家是铁了心要与镇北侯结亲,届时这句“叔母”不叫也得叫。算了总归都是与她同龄的女子,叫谁不是叫呢?不知跑哪摸鱼的长公主突然冒出来,笑眯眯道,“怎么就只能许镇北侯选妻,而不是他被女子挑选呢?”“……”长公主这路数,向来无人能够摸清,所以也没人敢搭岔儿。“三年前的宫宴我也参加了,我与殷家那儿郎也搭过话,”长公主慢吞吞道,“镇北侯的脸长得确实不错,怪不得那么多小姑娘惦记着,我也相得中。”“……”又是一阵窒息般的沉默...

《镇北大将军,用我夫君的声音唤我?柳袅袅殷池野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江若云脸色稍霁,其他被冷落的未婚小姐们脸色却不大好了。

然而她们即便拥有一张比江若云更美的脸,家世却远远不如。

男人择妻有时候是很现实的,像安国公世子这种情况的反而比较少见。

柳袅袅在心里不断的做着建设。

孙夫人都努力到这种程度了,想必江家是铁了心要与镇北侯结亲,届时这句“叔母”不叫也得叫。

算了总归都是与她同龄的女子,叫谁不是叫呢?

不知跑哪摸鱼的长公主突然冒出来,笑眯眯道,“怎么就只能许镇北侯选妻,而不是他被女子挑选呢?”

“……”

长公主这路数,向来无人能够摸清,所以也没人敢搭岔儿。

“三年前的宫宴我也参加了,我与殷家那儿郎也搭过话,”长公主慢吞吞道,“镇北侯的脸长得确实不错,怪不得那么多小姑娘惦记着,我也相得中。”

“……”

又是一阵窒息般的沉默,无人阻拦的长公主倒是越说越离谱了:

“赶明儿镇北侯愿意的话,也可以搬到长公主府来住,镇北侯府属实一般,建的跟迷宫似的,树又高又密,跑了半天净房都找不到。”

“噗……咳。”

柳袅袅一时没忍住,笑了。

迎着众人目瞪口呆的目光,长公主走过来捏了捏柳袅袅的脸,笑盈盈地注视着她,“小美人何故发笑?”

柳袅袅方才在心底模拟了几十次向若云“叔母”问安的场景,最后脸竟变成了招猫逗狗的长公主,故而忍不住发笑。

但她不好那么说,只得解释道,“臣女只是想到民间一句俗语:女大三抱金砖。若是五叔入赘长公主府,那就是抱两块金砖,是五叔占便宜了。”

长公主为人张狂至极,旁人想要攀附手握军权的镇北侯,她偏偏要拿镇北侯出来开玩笑。

不曾想有人与她想到了一处。虽然知道柳袅袅是刻意逢迎,长公主依旧感觉很舒服,爽朗的大笑起来。

这场镇北侯府邸的参观之旅在长公主的笑声中结束。

毕竟众人行程赶得紧,还得去参观长公主新得来的“宝贝儿”。

马车载着众人一路出了城。

长公主的别院设在城郊,平时清谈会遇上“见不得人”的宝贝儿,都会拉到此处观赏,所以不怪一车的贵女既羞又恼,偏偏还想跟着混不吝的长公主见见世面。

城郊公主别院小而雅致,依山傍水,环境清幽,门口设有四名护卫把守,皆是俊美阳刚的男人。

贵女们下车时,护卫们纷纷背身而立,以免冲撞贵人。

长公主虽然行为放浪,表面工作却做的很足,不然好人家的姑娘妇人即便有心攀附皇亲,为着名声也不敢与她来往。

一行人装模作样的来到内堂,下人们早已斟了茶奉好茶点,样数分毫不差。

柳袅袅一进屋,就瞅见了桌案上摆着的龙须酥,嘴角压都压不住。

自从随父亲来了上京后,别的宴席柳袅袅不一定参加,长公主的清谈会她是一次都不落。

柳梦梅背后跟赵蕊伈嘲讽,嫡姐都长了这么一张脸了,还那么积极的攀附权贵,真是丢脸。但她哪里知道柳袅袅爱的是长公主府上的厨娘——做的点心也太好吃了!

尤其是各种酥点,桃花酥龙虾酥杏仁酥……甜而不腻,入口即化。

柳袅袅最爱吃的就是不甜、油大,香喷喷的点心!上京食无忧以糕点闻名,都远不如长公主府上厨娘的手艺符合她的口味儿。

柳袅袅矜持的入座,欣喜地发现自己面前小桌上的点心是最多的,干等着节目赶紧开始别耽误了吃席。

长公主不负她所望,刚一落座就拍了拍手。

七八个袅袅婷婷的瘦高身影鱼贯而入,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身缠约素,个高腿长。

领头的那位美人覆着面纱,穿着露脐短衣,胸部撑的又高又圆,腰和胯都很窄,抱着个琵琶轻声弹唱,“吉日兮辰良,穆将虞兮上皇……”

遂即向后仰面旋转腰肢,身后一干美人排开,应着歌声回旋舞蹈。

舞娘们暴露的穿着虽然令贵女们脸热,但大家同为女子,倒也没什么。

只是好奇长公主今日怎么转了性,开始欣赏美女唱歌跳舞这么正经的节目了?

柳袅袅索性“看不见”,只欣赏舞女美妙的歌喉,频频点头微笑,实则吩咐碧云不停的给她递点心。

长公主府上下人做事心细,担心贵人们食用茶点脏了手,每一枚点心都用油纸托了底,显得十分精致。

柳袅袅面前很快吃出了一沓油纸。

对比一下左右干干净净的桌面,柳袅袅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将几个爱吃的点心拿油纸包了包,偷偷塞进袖袋里。

歌舞结束后,贵女们鼓了掌,众美女施施然下去,只留了领头唱歌的美人一人。

“过来。”长公主拍了拍身旁的软垫。

美人将琵琶搁在一边,行走间如一朵轻飘飘又柔软的云,乖顺的跪坐在长公主身旁的软垫上,垂着眼的模样十分妩媚。

众人瞧着,未婚的小姐脸热,已婚的贵妇感慨,这大概才是大老爷们喜欢的那类女人吧。

长公主摘去美人的面纱,抚摸对方滑腻的脸,“给大家介绍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美人垂着眼,轻声道,“请各位贵人们安。小人名唤郑二。”

美人方一出声,贵女们便静了,脸上的表情非常精彩,连专心吃点心的柳袅袅都僵住了。

人长的漂亮,怎么嗓子这般粗?和方才唱歌时完全不同。

长公主笑着给众人解释,“郑二可是个妙人,想做男时便做男,想做女时便做女。”

郑二似嗔非嗔的夹了长公主一眼,脸上的表情更娇了。

贵女们:“……”

那不就是双性的怪胎?

怪不得刚刚就有些奇怪,这美人长得也太高了些,虽然胸前丰满,骨骼感却很明显。如今摘了面纱,能看出这人美女的面孔下,却长着明显的喉结,下巴连腮也泛着青色。

仔细看来,这“美人”分明更偏向于雄性特征……不少已婚贵女看向长公主的眼神便微妙了起来。

长公主倒也不藏,笑道,“我原本想将郑二送给太后解闷,结果被骂了一通,只得自己收着了。好在郑二琴棋歌艺俱佳,完全不亚于寻常闺秀。”

众人:“……”

“来郑二,给姐姐们看茶。”长公主吩咐道。

郑二立马婷婷袅袅的起身,拎起茶壶给贵女们倒水。

然而他倒就倒吧,偏偏还要挤在人家榻上倒,搞得贵女们皆脸色大变,大呼“不敢当不敢当享受不起”!

明显是为了耍大家玩的长公主倒在坐榻上,笑的都快撅过去了。

眼见着郑二就要轮过来了,孙夫人大惊失色,忙不迭对着旁边儿道,“我看园里的月季花开了,不如我们出去观赏观赏?”

然而扭头一看,坐在她下首的是盲了眼的安国府世子夫人。

孙夫人:“……”


“什么死不死的,不要说这些晦气话,”殷钰笙动容道,“与长公主无关。只是有人看到你与杨书宁曾经私会过……我相信你不会,一定是那人看错了。”

杨书宁?又关他什么事?

虽说父亲那边曾有意与杨家结亲,但那都是私底下的事。

柳袅袅总共与杨书宁见过两次面,还都是在老家做邻居时的事情了。

现在说起杨书宁长什么样子,她都记不清,只隐约记得是个不爱笑的古板男人。

不过能传出这种谣言,对方对她家里的事摸的很清楚啊!

柳袅袅冷冷的勾起嘴角,声音却颤抖着,“是谁……如此恶毒,想这般坏我的名节!世子爷您定要说出来,妾身愿意当面对质!”

“唉这……”殷钰笙原想安抚柳袅袅,却不慎说漏了嘴。

他此刻原本就对柳袅袅心怀愧意,见她说的如此斩钉截铁,更加认定柳袅袅不会与杨书宁有过什么,大约是那姓杨的单相思罢了。

但是柳袅袅的话又提醒了他,说二人有私的可是素衣。

虽然素衣也没有明说,只道从前还在府外过花朝节的时候,看到一对青年男女放河灯,拜堂那日发现世子夫人与那女子很像,这才失了态。

又说昨日乘车外出,看到放河灯的男子在长公主府外徘徊,才知道那位是内阁杨大学士……

再加上成婚当日,醉酒的杨书宁在他耳边说的话,殷钰笙稍作联想,无法不认定俩人早有私情,再加上柳袅袅一夜未归,整个人都气炸了。

殷钰笙无法细究自己为何如此在意,只着急解释道,“不过是下人乱嚼舌根,回去后我一定好好教训!”

世子都被逼的口不择言,找的理由也是毫无逻辑可言。

安国公府上的下人哪来的胆子嚼主家的舌根?更何况杨书宁虽然前途大好,年纪轻轻便入了内阁,只是内阁大学士也不过是五品官,下人们认不认得都两说。

柳袅袅再想不通,她就是傻子。

若不是已经嫁入了安国公府,殷钰笙这样的男人她根本就懒的搭理,谁爱要便拿去!

但柳袅袅如今已不是随心所欲的孩子,只得耐着性子与殷钰笙虚与委蛇,“世子爷这般说,妾身便放心了……但今日妾身确实累了,望世子爷体谅。”

柳袅袅都说到这种程度了,殷钰笙便信了她真是累了,而不是与他欲擒故纵,只得点头道,“那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看你。”

“……”

晚上还得应付?柳袅袅有点笑不出来。

殷钰笙走后,碧云便冲进来,马不停蹄的与柳袅袅打小报告:

“少夫人别信世子,方才他正在厅里坐着呢!哪里是得了消息匆忙赶来的?”

柳袅袅招招手,让碧云扶她坐下,无奈的笑笑,“撒谎也好,说明世子在意我对他的看法,是想与我好好过日子的。”

“……”碧云有点哽住,半晌才道,“您是认真的吗?他们那么侮辱您……”

被检查了身体,柳袅袅确实感到屈辱,但又没那么生气。

毕竟生死面前,一切都是小事,比起昨日马车里的那番,今日不过是被女人看了去,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倒是碧云的反应让柳袅袅感到奇怪。

这丫头对她亲的,仿佛从小长大的家生丫鬟一般,完全不拿自己当安国公府上的人。

柳袅袅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碧云,有些话兴许冒犯了……你今年已二十有余,没有成家的打算吗?”


“……”

柳袅袅强行压下要求他找大夫的冲动,轻咳一声,“我要换衣服了。”

这么明显的暗示,杀手却依旧没有走的意思,只是帮她放下了帐子,“少夫人放心,我在外间。”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男女之大防啊!

柳袅袅几欲吐血。

好在隔着帘幔,她看到他确实转过屏风出去了。

柳袅袅想着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脱衣了,这次又有屏风和帐子挡着,便放下被子,躲在里面窸窸窣窣的换衣服。

过了一会儿,男人在屏风外面问,“换好了吗?”

柳袅袅心里犯着嘀咕,这人这么关心她换衣服的事干嘛?将腰带系好后,只得老实道,“好了。”

杀手重新走进来,撩起帐子帮她挂好,“衣服给我,帮你处理掉。”

柳袅袅这才懂了,将藏在身后染了血的纱裙拽出来,杀手拿着便翻窗离开了。

她又看了看方才男人坐过的地方,血迹已经被处理干净,不愧是专业杀人犯。

柳袅袅心里不知为何升起一阵怅然。

等了一会儿,她摇了摇拔步床上挂着的铃铛,将洗青唤进来拆发。

水红和惜墨来来回回几趟,帮世子夫人备下洗澡的热水。

伺候主子洗热水澡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不仅要备柴烧几大锅热水,还得一桶桶挑进屋里,这期间不能假借力气更大的小厮之手,毕竟伺候的是女主人。

大热的天挑完水后,两个丫鬟汗流浃背,刘海儿湿透黏在脸上。

然而她们还不能走,等在屋外待世子夫人洗好后,再把水挑走。

回来后安生了没几日的惜墨又开始抱怨,“哪有这么折腾人的,天天都要洗澡,当柴火不要钱吗?”

水红叹了口气,“谁叫人家是主子,咱们是奴婢呢?”

惜墨左想右想,都不觉得自己与柳袅袅相比差着什么。

世子夫人顶多人长的漂亮些,不也不招世子爷的待见吗?嫁来几个月,床都没爬上去,还比不上她呢!

这么一想,惜墨心情就变得好了些,冷哼道,“虽然我现在是奴婢,又未必会一辈子做奴婢,等着瞧吧……”

水红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懒得再搭话。

给世子夫人通完发后,丫鬟们吹熄了蜡烛,带上门。

今日早早撵碧云回去休息了,柳袅袅只好拿出一罐香膏,自己往身上抹。

刚涂完一条腿,窗户又拉开了。

柳袅袅忙不迭地拉上被子盖好,隔着道屏风看到男人去而复返,坐在她的凉榻上。

这回儿他显然不打算避她,又或许是因为受了伤,有心无力,走路的脚步声很沉。

柳袅袅低声唤他,“是谁?碧云吗?”

“是我。”杀手低沉的声音带了丝疲惫。

柳袅袅咽了咽口水,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一直没走,方才在你的屋顶上待着。”杀手道,“受了伤,没地方可以去。”

柳袅袅:“……”

怎么回事,他这是在向她示弱吗?

柳袅袅不知为何,心跳的越发剧烈,有种喝了假酒昏了头的错觉。

可恶的是明善堂的夜晚真静啊,也不知道她这样快的心跳声,会不会隔着屏风被那人听了去。

真是没出息。

他明明想杀了她,她好像还……

所以她不敢说话,唯恐一开口便露了破绽出来。

但他偏偏追问她,“少夫人,可以收留我两夜吗?”

收留?

怎么收留,留了之后他准备睡在哪里,睡一整晚吗?

就像收留一只流浪猫那样?

柳袅袅面朝墙壁躺下,缩在被子里,仿佛自言自语般小声嘀咕,“随便你……”


柳袅袅被殷钰笙骂习惯了,相较于前两天这家伙儿看她肉麻的眼神还是现在更舒服,所以态度远比新婚之夜从容。

她系好了外裙,才摸着屏风转出来,垂着眼帘低声道,“不知世子爷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大约是因为柳袅袅表现的过于有礼貌,连殷钰笙这个骂人的都有些维持不下去。

尤其是世子夫人刚沐浴完通了发,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还带着半湿的水汽,垂在肩头,衬得柳袅袅那张未施粉黛的脸越发肤如凝脂,脸蛋和唇透着浅淡的粉,看上去竟比白日间还要惹人怜爱。

这样的美人居然是他的妻子。

殷钰笙看呆了一瞬,然而随后闯入的丫鬟将他从这种莫名情绪中拖了出来。

“请世子爷息怒!”

碧云洗青水红三人跪了进来,惜墨落在后面,也迟疑着跪了下去。

殷钰笙猝然惊醒,想到商素衣此刻正为了他受苦,自己却因为柳氏的美貌而失神,顿时越发羞怒。

但他将这一切都怪在了柳袅袅身上。

“果然如素衣所言,你就是长了个狐媚的模样,惯会勾引男人的贱人!”殷钰笙转过身去接着怒骂道,“你害素衣如此,怎么好意思摆出这副岁月静好,柔弱无辜的样子!”

柳袅袅奇道,“世子爷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明白。”

“哼,装什么无辜?”殷钰笙嗤笑道,“今天中午,素衣不过是摔坏了几个碗碟,你就跑去我娘面前告状!现在如你所愿,素衣被免了贵妾身份,罚做婢妾,还扣在祠堂里罚跪、日夜抄经受苦!”

柳袅袅大概听明白了。

然而她今天下午只是跟碧云在花园里闲逛,并没有跑到国公夫人面前告状。

柳袅袅多聪明一个人啊,明知道殷钰笙和商素衣正热乎着,若是肆意欺辱打压商素衣,岂不是将殷钰笙越推越远?

国公夫人正因为不知这道理,兴许是不屑于明白,才叫俩人越捆越紧。如今好不容易得了小妖精的把柄,还不得把商素衣往死里整?

柳袅袅以眼角余光扫了一遍跪着的丫头,发现洗青和惜墨的脸色尤为紧张,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碧云替世子夫人辩解道,“世子爷,少夫人今日一直由奴婢陪着,除了后花园哪里都没有去,恐是有其他人多嘴多舌,才害商姨娘被夫人责罚。”

殷钰笙冷笑道,“今日之事发生在明善堂,除了柳袅袅就只有你们几个丫鬟知道。就算柳袅袅没有亲自去说,也是授意了旁人,有何区别?”

碧云还想再争,柳袅袅打断了她,声音轻柔却不容置喙道,“若话确实是明善堂传出去的,不论何人,作为主子妾身亦有责任,改日素衣姑娘回来,妾身会带礼物登门致歉。”

殷钰笙又是一声冷哼,脸色稍霁,显然吃软不吃硬。

“世子爷,但妾身只认管教奴婢不利,不慎叫她们出去传主子闲话这一条,”柳袅袅话锋一转,轻轻道,“只是我为妻,商素衣为妾,素衣姑娘今日如此做派,世子爷认为该当如何?”

“……”殷钰笙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毕竟柳袅袅名义上确实是他的正房妻子,任由宠妾摔砸正妻屋里的东西,好一通撒野,确实没有这样的道理。

他沉着脸,想了一会儿才不屑道,“你这世子夫人坐不坐得稳,不过是本世子一句话的事,难不成你还想拿身份来压素衣?”

“世子爷说的不错,再多些时日,光是七出无子这一条,您就可以将妾身休弃回家,”柳袅袅轻笑一声,“外面风言风语,嘲笑的不过是为妻的不得夫君喜爱,袅袅在外行走,只怕拖累了国公府的名声,叫世子背上‘宠妾灭妻’的名头,那才是妾身真正的罪过。”

柳袅袅话里略带微讽,殷钰笙却听得耳朵一热,心里莫名其妙的想:她果然在关心我?

然而联想到一边抄书一边痛哭流涕的商素衣,殷钰笙心又冷了下去,沉声呵斥“那也与你无关!”遂即甩袖离去。

柳袅袅说不上生气,但确实想笑。

若这男人不是她的丈夫,她真是懒得伺候。

殷钰笙一走,洗青立马趴跪出来,连声致歉,“少夫人,都是奴婢不好,受了惜墨这小贱人的撺掇去跟夫人说闲话,连累您被世子训斥了,请您责罚奴婢吧!”

洗青的歉意不是装出来的。

毕竟国公夫人派她过来的目的,就是促成世子和少夫人的好事。眼见前些日子有些进展了,如今却是前功尽弃。

想到此处,洗青忍不住回头狠狠瞪了惜墨一眼。

惜墨再娇纵,此刻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搞不好洗青又去跟国公夫人告状呢?

想到国公夫人是如何料理国公爷身边那些莺莺燕燕的,惜墨止不住打了个冷颤,连滚带爬的跪出来,向柳袅袅磕头认错:

“请少夫人恕罪!奴婢也只是……只是看不惯那商姨娘如此冲撞您,才一时口快……是奴婢错了,请少夫人恕罪!”

柳袅袅困的想死,懒得跟这些人打机锋,“你们也是护主心切,起来吧。”

两个丫鬟又是一番推三阻四,最后才讪讪地站起来。

柳袅袅白挨了殷钰笙一通训斥,心情不算美妙。

洗青是她婆婆那边的人,自然不能罚,至于这向来跟她对着干,两面三刀的惜墨……

柳袅袅道:“惜墨,此事既因你而起,不如你明日就去祠堂料理素衣姑娘的起居吧。”

惜墨有些疑惑的抬头看向柳袅袅。

祠堂能有什么事情?无非就是帮着商素衣抄抄经书罢了,最多再加上服侍世子,想也知道商素衣被罚,世子肯定要天天往祠堂跑。

对了,世子也在,这岂不是一个表现的好机会?

惜墨眼睛顿时亮了,忙不迭地点头,生怕柳袅袅后悔,“少夫人放心,我一定伺候好商姨娘!”

柳袅袅懒得再看。

送殷钰笙和商素衣一个出气筒,省得这俩货又隔三差五过来找她的麻烦。


“正因为那丫头喜欢跟男人凑成一堆,还总是爱穿男装,成何体统!”安国公变了脸,“哪个男人受得了妻子这般模样?”

“这你就不懂了,”安国夫人笑道,“很多男子都讨厌矫揉造作的女人,韵英这般飒爽豪放的,多少人喜欢的紧呢。”

安国公不太认同妻子的看法,依旧板着个脸。

安国夫人再接再厉道,“再说若是韵英跟五弟真能成,这亲上加亲的关系,量他以后也不好意思再跟咱们翻旧账。”

安国公瞅了夫人一眼,安国公夫人贴上前悄悄说,“五弟与我们始终隔着一层,但三年前他回家住时,可没提防韵英这样的小姑娘,想必是有缘。你不要小瞧妇人,枕边风的威力有时大的很,韵英又是个机灵的……”

安国公的眉头至此终于舒展开些,缓缓点了点头。

但说起五弟,安国公又忍不住想起当年送他离开时的情景。

明明是十二岁的男孩子,却生着牛乳一般白皙的皮肤,琉璃般的浅淡眸子哀求的望着他时,他这做大哥的竟不觉看愣了神。

继而想起了五弟的生母,那名美艳绝伦却又短命的萧姨娘。

“大哥,池野从未勾搭过程姨娘,望大哥留下池野。”

记忆中这个弟弟从未如此求过他,无论是从前的顽劣调皮,还是亲娘死后的沉默不语。

然而看着粉雕玉琢的人儿……这个夺走全部父爱的五弟,跪伏在他的脚边祈求他的怜悯时,他竟不由自主的激动,几乎颤抖起来。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小五,你已经是个大人了,今日之事难免再度发生。三弟四弟都有娘亲接他们出府,只有你无处可去,大哥也只能送你去军营历练了。”

“至少再等三年,”男孩儿祈求道,“养我到十五岁,这期间我愿意做大哥的奴才,伺候您跟嫂子,还有笙哥儿,期满后我定会自行离去,不碍大哥的眼。”

他叹息,令人将男孩儿拖出去,扔下一句,“吃不了军营的苦,如何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小五你就是被父亲惯坏了,日后会感谢我的。”

然而这么一个自小习文读书,又细皮嫩肉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公子,扔去军营那种地方能有什么好下场?

十二岁的殷池野被拖走时突然扬起了脸,死水一般平静的眸子竟骤然沸腾起来。

那抹琉璃色无声的望着他,充满了戾气与杀意。

他被那样的眼睛望着,平日无端背后升起一阵寒意。

斩草要除根,他明白那样的道理,但是又做不出轼弟的行为。

能做的只有消除五弟身上安国公府的印记,只让五弟进营房做一名小兵,自生自灭罢了。

但谁又能想到,多年后归来的殷小五竟立下了赫赫战功,平静的与他谈起交易。

安国公不由得闭了闭眼。

他忘不了当年五弟看他的眼神。

或许他真的做错了。

但是好在五弟已经原谅他了,不是吗?

……

听到表妹要穿男装骑马到城外玩时,殷钰笙端起了表哥的架子,顿时拉长了脸。

“不行!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抛头露面?”

“我穿男装,又不穿女装!”周韵英气的鼓起了小脸,“在家里我爹娘都不曾限制过我,表哥你凭什么管我?”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殷钰笙差点儿被周韵英气笑,但面对明媚漂亮的表妹又说不出狠话,只得规劝道,“哪家女孩子不是在家里待着,描个画绣个红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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