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语气诡谲:“锦衣卫都指挥使灼子琛,竟然被告发密查尸毒,勾结叛党,欲谋逆造反……”
眉心倏地跳了一下,握着杯盏的手一紧。
“圣上震怒,已下旨——赐死!”
茶肆一片哗然,议论声交错。
可这一切声音,似是钝钝地撞在耳上,进不了脑子。
赐死……?
荒唐。
我脑中本能地浮现出那抹绯红身影,他执刀冷厉,杀伐果决。
他怎会死?
怎么可能?
可那说书人的声音还在继续,茶肆内的议论声还在继续,甚至有人感慨:“终究是走到这一步了。”
我突然笑了一下,低低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也是。
他做了那么多恶,确实该死。
杀人无数,冷血无情,视人命如草芥,这样的人,死在诏狱,死在刀下,都不冤枉。
……这是报应吧?
温热的泪顺着脸颊滑落,滴进茶水。
我怔怔地盯着杯盏,不敢置信,抬手去抹。
他该死。
我该笑。
可为何,我的心口那般痛?
21.
诏狱阴冷潮湿。
第二次踏入这里,我竟是为了那个亲手把我送进地狱的人。
浮徒留给我的银钱已经打点好守门的狱卒,他将银两塞进衣袖:“一炷香,到了就走。”
我微微颔首,拢紧了身上的披风,踏入门槛。
沿着长长的牢道往里走,四周的犯人缩在暗处。
他在最深处的那间囚笼里。
衣衫染血,似是很久没有换过。
他侧卧在囚笼里,血污混着泥尘,额发凌乱,狼狈不堪。
可就算被关到这般田地,他还是那副令人厌恶的模样—— 不求生,也不求死,连痛楚都被藏进骨子里,分毫不露。
我的喉头涩了一瞬。
我不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