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医疗事故是假的,我的父亲其实是自杀。他无法忍受贪污公款被药剂科主任威胁的耻辱,而你母亲发现了真相。”
我紧紧攥住那颗沾着血迹的纽扣,终于看清了背面被血污遮盖的小字:“证物 07”。
“顾长海死前把举报信缝进病号服的纽扣里,你母亲冒险藏起这颗证物,却因此被真凶逼成替罪羊。”他的声音变得低沉,眼中泛起血丝,“这些年我不断给自己注射致幻剂,才能把恩人女儿想象成仇人。”
监控屏幕突然出现雪花般的干扰,他隔着玻璃贴上掌心,与我伤痕累累的手重叠,那一瞬间,仿佛时间停止了。“坠楼时你母亲是清醒的,她说‘告诉小远,阿姨从没怪过他’。”
警报声骤然撕破了寂静,他急忙从怀中掏出瑞士军刀,刺入自己的颈动脉。鲜血喷溅而出,瞬间在玻璃上画出一道虹桥,他最后的口型是:“跑。”
我在滂沱大雨中奔向市立医院的旧址。拆迁中的住院部宛如一具骷髅,阴森可怖。在母亲藏匿证据的老槐树下,我费力挖出一个锈迹斑斑的保险箱。打开后,账本里夹着一封信,信纸泛黄,上面是我熟悉的字迹:
“小晚,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妈妈可能已经忘了怎么爱你。但请记住,真正的勇气不是遗忘痛苦,而是带着伤痕继续温柔……”
当朝阳终于刺破云层时,我在顾明远的病房外签下器官捐献的同意书。他的枕边放着那颗洗净的纽扣,监护仪的滴答声中,我仿佛看见两个少年在时光深处相视而笑——举着冰棍躲雨的他和攥着皱巴巴情书的我,终究没能走进同一个夏天。
“后记” 。在市立医院旧址的那片银杏林中,金黄的叶子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时光的流转在此刻凝固。那时,我的手中还握着一份从太平间寄来的病历本。病历本的最后一页夹着一片晒干的银杏叶,墨迹洇透了纸背,字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