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氏见白月荷出来,顿时便怒目圆睁,撵上去就要去扯她的头发。
“你个小贱人,跟我侄子定了亲,竟然还在外头勾三搭四,你是存心给我侄儿丢脸是吧?”
她气焰嚣张,扯着白月荷的头发一顿抓挠。
白月荷本就文弱守礼,即便挨打了也不还手,只拼命护着自己的头发。
白大娘忙在旁边劝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即便要打人也得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吧!”
小胡氏扯着嗓子骂道:“你生的好女儿,分明与我侄儿定了亲,却还与其他男人私定终身,昨天晚上那男人跑我侄儿跟前去了!”
白月荷惊得不知所措,万万没料到江大哥会这么做!
这时候白仲安赶了过来,急忙捉住了小胡氏的手。
白大娘五雷轰顶,厉声问自己的女儿。
“月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白月荷睁圆了双眼,不知如何回答。
可她的沉默在其他人眼里,无疑是默认了此事。
小胡氏嚷嚷道:“瞧吧,这就是你们读书人教出来的好女儿,现在无话可说了吧!”
白大娘只觉天塌了,可仍不愿意相信。
“是谁,她说得那个男人是谁?!”
小胡氏冷哼道:“那男人姓江,叫江定波,一进门便跟我侄子说什么他与你女儿是两情相悦,让我侄儿成全他俩。你说说这像什么话?”
若是其他人,白大娘兴许不相信,可偏偏是江定波。
白仲安也一脸不可置信,“姐,真有此事吗?”
小胡氏又骂道:“你那龌龊的心思谁不知道,无外乎嫌弃你那相好的没本事,而我侄儿却有硕大的家产,你贪心不足便两头吊着!好个首鼠两端的小贱人!以往是我们看走眼了!”
“不是的,我从来没想过两头吊着……”白月荷拼命摇头,却没人听她解释。
“老天爷呦,咱们胡家可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糟心事!我可怜的侄儿呦,这回脸面都没了……”
她一把推开白月荷,从怀里掏出一纸婚书。
“退婚!今儿就退婚!马上退婚!”
说着小胡氏擦擦两下把婚书撕了个粉碎,反手啪地甩在了白月荷的脸上。
接着挥挥手招呼那些她带来的人,“去把咱们家送来的聘礼全都搬走!一个都不留!”
这些人多半是胡老板店里的伙计,身强力壮,呼啦啦便涌进白家,翻箱倒柜,好一阵动静。
白仲安气不过,急欲上前阻止,却被白大娘给拦住了。
事已至此,她们还有什么理由留着人家的聘礼。
院子里鸡飞狗跳,白大娘身子摇摇欲坠,却依旧强撑着。
小胡氏看着伙计们将聘礼全部搬走,这才扭过头恶狠狠盯着白家三人。
“真是瞎了眼了才找你们做亲家,还什么读书人!真是晦气!”
说罢,她扭着水桶腰,带着一干人悉数离开了白家。
白大娘忽然间急气攻心,顿时一口气上不来,瘫了下去。
白仲安一把搀住自己的老娘,“娘,你怎么了?娘!”
白月荷吓得脸色煞白,立即扑了过去,“娘,你醒醒,你醒醒啊!”
白大娘悠悠转醒,却满眼失望,撇过脸去不再看自己的女儿……
……
***
吴恙得到消息的时候,白大娘已经卧病不起。
白月荷跪在床前低声抽泣,白仲安在院里急得直打转。
白家上下愁云满布,死气沉沉。
吴恙把心地善良的高大娘一起带了过来,一面照顾白大娘,一面听她说说话,开解开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