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泰迪路放的其他类型小说《和你去看花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今天轻度污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衣服撩起来。“乳胶手套触及我的背部,冰凉的触感,惹得我浑身一阵酥麻。“注射器。“紧接着……我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了。嗅觉,味觉,触觉,听觉,视觉。争先恐后地逃离我的挽留,堪堪一副躯壳,还躺在床上。不同于送我进医院的那一次摔倒的痛,可以治愈,愿意诉说,这一次的痛,我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真空玻璃罩中,任我拍打、叫喊,外人听不见,摸不着。罩子在收缩,而我的瞳孔在放大。“以往的病人第一次做这个都像你这样,很正常。过一会就好了。“护士回头看了眼死鱼似的我,弯下腰取出了什么,“实在痛的话,可以吃两片止痛药,不过,不能经常吃,它可是有副作用的,严重的话,会致幻。”我攥紧床单的手慢慢滑了下来。是夜。我第五次从腰部传来的剧痛中醒来,只觉得眼睛浮肿,脑袋...
《和你去看花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衣服撩起来。“乳胶手套触及我的背部,冰凉的触感,惹得我浑身一阵酥麻。
“注射器。“
紧接着……
我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了。
嗅觉,味觉,触觉,听觉,视觉。争先恐后地逃离我的挽留,堪堪一副躯壳,还躺在床上。不同于送我进医院的那一次摔倒的痛,可以治愈,愿意诉说,这一次的痛,我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真空玻璃罩中,任我拍打、叫喊,外人听不见,摸不着。罩子在收缩,而我的瞳孔在放大。
“以往的病人第一次做这个都像你这样,很正常。过一会就好了。“护士回头看了眼死鱼似的我,弯下腰取出了什么,“实在痛的话,可以吃两片止痛药,不过,不能经常吃,它可是有副作用的,严重的话,会致幻。”
我攥紧床单的手慢慢滑了下来。
是夜。
我第五次从腰部传来的剧痛中醒来,只觉得眼睛浮肿,脑袋充血,躺在床上也是神游。
摸黑找到了止痛药,我倒出两片,用水送服。
卫生间忽然传来哗哗水声。
我扯过一个枕头,小心翼翼地垫在腰后,坐起身来。
老张头摇摇晃晃走了出来,嘴角染了鲜红,病号服上晕开一大片。
他自始自终没看我一眼,身子一歪,被子一裹,又安静下来。
空气里的血腥味令我作呕,死寂的病房里,凌空开出了一朵朵纷繁的彼岸花。
窗外一轮巨大的月亮挂在天上,薄薄的,像剪影。
象牙白色的月光将一切罪恶粉刷成美好,芳香花瓣下,是腐烂的伤口。
过了几天。
辅导员通知我回校办理停学手续,顺便把宿舍里的行李收拾一下,说是一些研究生就要搬进来了。
我赖到差不多中午才起床。
卫生间有把小圆镜,我洗完脸,破天荒地照了下镜子。
我的小脑袋,然后递给我一架玩具赛车。
那时的他对于我,就像现在的我对于他。
只消我伸手,低头,就能拍到爸爸的脑袋。
“我去看看你妈打热水打到哪里去了……这么久……“爸爸慢慢站了起来,背有些驼了,他转身,轻轻带上门。
我看见他抬手抹了抹眼泪。
我躲到被子里不能自己地,伤心地哭了起来。
满世界都是爸爸嘴里喷出的烟草味。
他早就戒烟了,方才妈妈在和我说话时,他一定是躲在卫生间里抽闷烟吧。
一晃就要入冬了。
今天是冬至。
爸爸妈妈因为一个亲戚的离世必须离开,现在,应该是坐在北上的火车上。
隔壁的病床空了许久,今天似乎要有一个倒霉的人要入住了。
护士拿着被单过来铺床,还打来两壶热水。
穿上棉拖,下床。
我推开窗户向下看,因为是南方人的节日,路上行人稀少。
树上的叶子不落,绿得困倦,呼呼北风之中,只有街灯在温暖而落寞地亮着。
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一阵冷风灌进来,我的膝盖立马就有反应了。
我咬着牙,尽量不发出声响,想慢慢自己挪回床上。
这疼痛太过入骨,不,它疼就疼在骨头里。
像是有人在我还有意识的时候,拿着一把电锯,微笑着,切割我的膝盖骨。
我拼命护住我的腿,可是没有用,电锯越来越近了。
我拖着半条命滚到床上,摸出止痛药,一下子倒出五片。
不管了,救命要紧。
我一股脑全吞了。
醒来时口干舌燥,我伸手去摸床头的水杯,却什么都没摸到。
“哥哥你是要喝水吗?”耳边响起一个清脆的童声。<
”怒放,我妈妈说,截肢就是用一截腿去换一条命,是很值得的,你想啊,一截腿,只能帮助你走走路,跑跑步,可是一条命,可以让你走遍全世界,去看好多没有看过的风景啊。“
可是没有腿,你用什么走遍世界?
我自嘲地扯扯嘴角,没有回应她。
“怒放,如果截肢能救活你,你会去吗?“她摇摇我的手臂,“医生叔叔说,下个星期他就给我换条大长腿,我又可以蹦蹦跳跳了。”
我竟有片刻的动摇。
“你要手术了?你不怕失去自己的腿吗?”
“才不怕,妈妈说,安上了大长腿,我就可以打扮得像个小公主一样去看花展了。怒放,你会跟我一起去吗……“
“医生,是这个床的病人要穿刺。“一声推凳子的声音,好像是医生来了。
“来来,689床,路放,这周第二次化疗。“
接着,是拧开碘酒盖子的声音,取棉签的声音……
我像死机的电脑一样,黑屏了。
一阵剧痛过后,我他妈又活过来了。
世界还是明亮的,我的小天使,坐起来给我读故事了。
我拿起水杯狠狠灌了一大口,嘴里的止痛药溶了进去,更苦了。
因为加大了用量,我才又渡过一劫。
实际上每一次穿刺我都不能忍受,这和活体割肉没什么区别,每次,都是止痛药救了我的命。
我怕剂量过大会死,偷偷问了护士,她说,不会死,也不会影响治疗效果,只是会产生幻觉。
幻觉?
只要不死,只要不痛,幻觉我还是个正常人,也是好事。我戏谑地笑笑。
“怒放,我不想读故事了,你能陪我去小花园看猫咪吗?“粒粒合上故事书,眨巴着大眼睛,长睫毛扑闪,像一只翩跹的蝴蝶。
“走吧。“
彼时阳光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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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不敢面对。
这或许就是在生命和篮球之间做的一次选择吧。
他们不知道我偷偷网购了一副望远镜,架在窗台上,可以看到我熟悉的球场,我熟悉的队友。
他们不知道我有多眷恋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球场少年。
可是他们也不知道一个美好得不真实的小女孩,让我这么想活下去。
我总觉得自己很自私,很可笑。
支持我活下去的竟然不是父母的关怀,说实话,看见他们拿着缴费单又一次走出病房,又一次满脸微笑地回到我床前,我想死。
死了多容易,活着才难呢。
是粒粒。
即使这听起来荒谬,但又确实如此。
她与我没有血缘关系,没有利益瓜葛,我们是两个彼此独立的个体。我们有情感共鸣,我和她是感同身受的。
就像是同处于孤岛上的两个人遥遥相望,拥抱取暖,都比看一幅虚无缥缈的海市蜃楼强。
何况我不想在一个小女孩面前认怂。
她的人生还那么长,她都敢截肢,我这么大个人,怎么能这么懦弱?
她说,换了好看的腿,就请我去看花。
又疼醒了。
我扶着腰,勉强伸手去够呼叫键。
晃了半天,够不着。
又不想惊动爸爸和粒粒,尽管疼得呲牙咧齿,我还是下床了。
我自己去找医生。
推门,凛冽的寒风争先恐后地挤进来,我怕爸爸着凉,回身把门扣上了。
我像个临产的孕妇,扶着墙,挪动我笨重的下半身。
医院走廊银白色的栏杆里,我看到了我的影子。
苍老的,病态的,就像窗外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树枝。
轻轻一折,就断了。
忽然眼前一阵强烈的白光,声波仿佛被赋形,滚滚入耳。
不知怎么开进来一列火
入院已经三个星期了。
身处异地,远离朋友亲人,再加上我这个人性情有些孤僻,除了打球认识的朋友,竟再也想不起什么来往过的人。
我的病房格外地安静。不,准确地说,是我的病床。隔壁的老张头倒是热闹,今天七姑明天六婆,子女挨个照顾,好不热闹。
但我不稀罕,也求不来,我喜欢一个人呆着。
也只有篮球队的队友来探望过我,仪式感极强,挨个握我的手,和我拥抱,最后,再和我说说球队里的事。床头留下一篮子水果,空气里剩下略微尴尬的寒暄,以及我内心微微泛起的波澜。
就是全部了。
窗外的树木荫翳,阳光丝丝点点漏进来。街道上密匝的电线顺着矮矮的电线柱蔓延开去,就像是秋天田野里长得荒芜了的藤蔓。
我踉跄着下床,推开窗户,方才惊觉,我这一躺,竟然就从夏天躺到了秋天。
远处的球场上你来我往,酣战正浓,虽然只是几个初中生在小打小闹。不知不觉间,我也看了几乎半个小时。
“563号床,路放,过来抽一下脊髓液。”护士拿着病历本对应着我的床号记录着什么,抬头看了我一眼,“呀,你不是那个09级的学弟吗?我在篮球场上见过你,挺帅的呢。”
“我们……见过?”
“我只是个观众啦,两年前看见的你,有些印象……”床头的红灯忽然闪了,发出滴滴的警报声。
“快跟我去做检查。“护士风风火火地走出去,我急忙跟上。
“我得的到底是什么病?什么时候能出院?“
“不知道,陈医生还没确诊。“
躺在硬邦邦的病床上,正对着白得刺眼的无影灯,周遭是窒息地汹涌着的消毒水味。
换上了病号服的我,没来由得紧张起来。
门开了,医生披好白大褂,护士推着小车紧随其后,金属车轮转动的吱吱呀呀的声音,像是千万只老鼠一齐啃咬着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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