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或者是看惯了。
尽管经过了二十多年的大集体生产,高老头的思想始终固化在一个原有的小天地里,他离群索居,似乎很难融合到一天天进步的社会中,在他人生经历的六十多年中,个人的看法仅仅集中在眼前事情上,对家庭以外的社会很少有思考或者是不愿意去思考,久而久之,他和他的一家事实上已经被孤立于社会人群之外。
四
打架第二天,高老头的老婆躺倒在家里,高老头和一双儿女套着驴车去拉稻。路上“突突突”响着的小拖拉机和小机动二轮车不时从他们身边跑过去,高老头正眼瞧也不瞧。还不如牲口用处大、好使,他总是这样想。他们爷仨把田埂上的稻子捆成大捆,背过沟渠,把水里的稻子捞出来,捆成捆,也背过沟渠,一个个累得满头大汗。“吁——”高老头一边拉住正伸着嘴巴啃路边树皮的毛驴,一边“扑通、扑通、”把大捆的稻子往车上撂,驴感到后面不时地猛沉一下,就不由自主地抬起蹄子往前走。“孬孙,一会拉不动打死你。”高老头恨恨地骂着。装满一车后,爷仨赶着驴扶着车往场里走,只听“出”的一下子,车轮陷到了泥泞的车辙里,毛驴拉不动了。“拉!拉!”高老头一边吆喝着,一边使劲地抽打牲口,毛驴挣扎了几下,就纹丝不动了,任凭高老头一家三口怎么打、推就是不动一动,高老头头上的汗珠一颗颗落下来,急得满脸通红,“杀你个鳖孙!”他发疯似地朝家跑,不一会儿拿来一把杀猪尖刀。“你拉不拉?”驴没有动,“扑哧”血花四溅,驴子惨叫一声,瘫倒下去。以后几天,高老头院子里总是飘出煮驴肉的香味。
比别人家晩了几天,高老头一家好歹总算把稻子拉到了场里,又自个用原来生产队的老机器打了稻,单等着哪天艳情了风把稻谷扬干净往家拉了,高老头让狗旦留下来晩上看场。高狗旦一年四季总是穿着一身脏兮兮的绿衣服,在高老头的有力影响教导下,也不与同龄人交往,不和外人轻易说话。和狗旦家打稻场挨着的,是前街二妮儿家的场子,二妮儿家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