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没有兄弟，所以到晩上看场的差事就落到了二妮儿和五妮儿身上。二妮儿年龄和狗旦差不多，长着红扑扑的脸庞，剪着齐耳的学生头，看上去让人总觉得有种很有劲头的感觉。晩上月亮升起来了，狗旦把被子铺到用稻草搭出的简易小棚子后，不知怎的心里总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忍不住总想往二妮儿那边看。月亮高挂在天空，是那么皎洁，大地上一片银白，一会儿天空中跑动着的云彩把月亮罩了起来，四周不时地传来青蛙呱呱的叫声和看场的人们带有满足感的说笑声。狗旦听到二妮儿和五妮儿在唧唧哝哝地小声说着笑着，又听不清楚。一会儿他听到哗啦哗啦谁爬起来的声音，忍不住坐起来看，看到二妮儿转到稻草堆后面去了。狗旦也鬼使神差般地偷偷跟过去，伸长了脖子看，二妮儿刚要蹲下来，回头扭脸看到了狗旦，“不要脸，腌臜菜。”一阵骂声劈头盖脸地落向狗旦，狗旦木然地呆在那里，只觉得脸在发烫。看场的人们听到骂声纷纷围了过来，有的喊“打他个小舅！”有的骂“真不要脸！”有几个小伙子还边骂边捋着袖子，五妮儿也跳着骂着。突然，狗旦好像猛地一下子醒过来了，站起来就往家里跑，跑回去往草屋床上一栽，用那黑漆漆的被子蒙住了头和身子。“啥事儿呀？”高老头听到动静跑过来问，狗旦死了一样，一声不吭。高老头往场里去，远远就听到人们的骂声和议论声。他明白了，回家找了一根棍子，照狗旦床上忽通忽通地乱扪一气，边打边骂：“不要脸，丢人孙！”打累了又恨恨地说：“我早晩要杀你！”然后一边骂着一边去看场了。
五
狗旦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躺了两天，眼泪忽地像两条线似地流个不停，他想起来了，活了二十多岁还从没有一个人提媒说亲，他们家的人从来没帮过别人，别人也没怎么帮过他们，他们家是这个世界上一家孤立的几乎与别人隔绝的自我封闭起来的人家。一家人除了上地干活就是在家吃饭睡觉，整天听不完的就是爹那叫人心慌的呵斥声。眼见同村的人一家家都承包了地，买了机器，做着生意，盖起了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