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也收敛了些。
如今东窗事发,她又仗着恩情前来说情。
爸爸摆手示意岑肆先走,神情没有任何改变,
“你可知道,徐洋以低价从农民手中购买大量瓜果蔬菜,然后高价转手给各大商铺,这样高出高进,再到普通人手里时,已是天价。一棵白菜,能卖到上百的价钱。
“除此之外,他还高价兜售药品,导致无病的人积药成山,有病的人无药可医。如此贪婪无垠之人,我岂能留他?”
“段唯哥。”
张姨不肯接受,声音带着不甘和失望。
“当初姐姐住院,我老公没少跑上跑下。白天忙着商场的运行,废寝忘食。
“若不是他,这商场哪会运作到如此规模?如今他就是犯了一点小错,您就要赶他走吗!”
“张凤,交情是交情,你们夫妻俩于我们家有恩,这些年我也没少给你们便利。你们家的房子装修,孩子上学,甚至你婆婆做手术,哪一样没有我的资助。若论等价交换,我早已还完了。再说,如今他做的事,是在发国难财,这样的人,我不可能留他!”
爸爸毫不留情的拒绝让我爽快地吐出一口气。
我真的很讨厌这个姨夫。
每次来我家都一副主人的样子,言语之间都是告诉我们,要对他感恩戴德。就连他家的那个捣蛋鬼弄坏了我的东西,我说了他两句,他就恶气满满,
“再这样对我,我就让你尝尝,没有父爱的滋味。”
仿佛只要他愿意,我就会失去爸爸。
他对爸爸也没有丝毫尊敬。
“就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吗?”
张姨紧紧咬着牙龈,一字一句从嘴中挤出几个字,目光却狂热得瘆人。
爸爸摇了摇头。
然后从她身边走过。
张姨忽然起身推了一把。
爸爸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我看得清清楚楚。
台阶上的血红得刺眼,我下意识地抬脚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