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燃一盏烛灯举在胸前,四处照了照,没发现异样,就走到窗边想要关窗。
窗外树影疏疏,虫鸣声清远。
她抬头望了望镰刀似的残月,将窗户轻轻掩上。
手还没有收回,一缕幽风从她耳边掠过,发丝被吹得微微扬起。好像有什么人趴在她肩头,捉弄一般缓缓吹出一口气。
阴寒、诡异。
容殷不动如山,手却将烛盏握紧了些。
四下安静。
她猛然转过头,视野里依旧不见任何异常。地面散落着几张宣纸,如同濒死的鱼还在不成气候地扑腾,月光照着上面凌乱的墨迹,无一例外都是一个字——“玄”
容殷眉心松开,走过去将那些纸拾起来,重新放在桌上,用砚台压住一角。
然后她转过身。
一张青白的、僵硬的人脸没有任何气息、不知何时出现,贴近她的脸,不到两寸的距离。
它的头发极长极多,如同倾泻而下的墨汁散到地面,发尾还在蠢蠢欲动地往外探伸。颈部都是模糊的血肉,仿佛生前戴过沉重无比的颈枷。
一身鸦青色的衣袍,没束腰带,松松垮垮、要落不落地罩在身上。
容殷眼瞳剧烈缩了缩。
手中烛盏摔到地上,滚了一圈,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吹灭了。
室内顿时陷入旋涡一般的黑色中,安静的连呼吸声都没有。
冰凉如雪水的发丝落在她的肩上、裸露的锁骨上,容殷嗅到一股腥味,像是雪中混杂着泥水,极淡,但让人头脑清醒无比。
紧接着,一只手轻轻攀在她的肩膀上,幽幽的寒意从相接的那处扩散至全身,那股味道也随之变得浓郁,将她包裹。
它好像对容殷很好奇,周身的黑气如同触手将她紧紧缠绕。
还不够…
他漆黑的、没有任何眼白的眼睛仿佛新生的动物,里面有最原始的懵懂和探索欲。
容殷的皮肤温暖柔软,她的气息不疾不徐、如同平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