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听到了护士的话,赵蔚知道了我在医院,慌忙问:“你怎么了,不是说回来了吗,在医院做什么?”
我忍不住嗤笑了一声,“生病了不到医院该去哪里?”
像你一样,去找异性兄弟求安慰吗?
我第二次挂了她的电话。
突然想起之前她那几个好哥们儿在背后说的话:“玩玩而已,你真当小蔚会嫁给那个穷逼啊。”
“也是,吃惯了山珍海味,谁他还会吃粗茶淡饭。”
早就有人提醒过我了,是我执迷不悟而已,总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
梦该醒了。
我一整晚痛得没怎么睡,早晨又听着隔壁喝粥的声音咽了不知道多少次口水。
赵蔚是中午到的,买了我最爱吃的那家面包。
她坐在床边讨好地说:“对不起,不知道你生病了。”
我没说话,偏过脸不看她。
她撕了一块面包递到我嘴边:“先吃点面包垫垫肚子,待会儿我们出去吃好吃的。”
我沉默着摇头。
她恼怒地说:“你到底要怎样,我家里出事了现在很烦,没心情和你闹别扭。”
我闷声闷气地憋出一句:“医生说我还不能吃东西。”
她诧异了一瞬间,“哦,我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从进门到现在都没问过我一句得了什么病,怎么来的医院,还难不难受。
只是觉得撒撒娇,就能像往常一样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可她不是以前的赵蔚,我也不是以前的许时桉。
“赵蔚,我……”手机响了,她抬手打断我说话,接了起来。
没说几句,脸色突变。
挂完电话,她犹豫了一下说:“周野出车祸了,我得过去一趟。”
我认真地看着她,“你也不是医生啊。”
她愧疚地亲了一下我的嘴角,“对不起,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不能丢下他,所以能随便丢下我。
我忍痛抓着她的手腕,坚决地说:“赵蔚,你不准去。”
她看了一眼针管里回流的血,不认同地蹙眉。
“时桉,他从小就像哥哥一样护着我,这种时候我不管他还是人吗?
我去看看他,要没事我再过来。”
我做了最后的挣扎。
“我才是你男朋友不是吗,我也生病了,我只有你,他还有他的家人啊。”
她诧异地看着我,“这能一样吗?”
我放手了,看她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腹部的疼痛往上蔓延至心脏。
她从来到走还不到半小时,还没有她带周野那只狗去做美容的时间长。
我输完液,把行李箱里的腌肉拿出来,全部送给了隔壁床的家属,感谢他早上帮我买了点洗漱用品。
他摆着手推拒,“做什么咧小伙子,顺带的事,不要这么客气。”
“咱们都是外地来的,无依无靠,互相帮帮也没啥。”
一个陌生人尚且如此,而口口声声说爱我的女朋友却理所应当地把我扔在这里。
我和他聊了一会儿,回到病床上无聊地刷着手机。
周野刚发了一条朋友圈:“出了个小车祸,没女朋友又怎么样,我有好兄弟啊。”
配图里,离开没多久的赵蔚噘着嘴给他脸上的擦伤吹气,第二张角度稍微斜着一点,就像是亲上去了。
当初他说都是自己人,主动加了我的微信。
可他每一条动态都有赵蔚的身影。
唯一一次有我在的合照,是去年他生日。
我坐在最边上,只拍到一只手臂。
而他和赵蔚亲密无间靠在一起微笑。
我点了个赞,把他拉黑。
又给赵蔚发了条信息:“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