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是残破不堪的尸体，泗水城里到处是敌军践踏过后的惨状。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北朝拿下泗水的第一要务便是强兵马、备粮草，以便继续南下攻打。
可城里一粒粮食也没有了。
大批百姓拖家带口准备冲南门，那里有水路可以直通往邻郡。有钱人家贿赂守城士兵，便可渡船。大部分的人，都只能滞留城内等死。我也被卷进逃难的人群。
可我还不能逃，我得去确定那个死去的人到底是不是墨捷。
敌军强制征集了一拨人去洒扫战场，那是大部人不愿意干着活的，那断臂残肢，尸山遍野的，不是一般人能承受。
我胡乱在脸上抹了厚厚的锅底灰，头低低的，混在那群清尸的人中间。
宝和战场，城郊十公里处。到处断壁残垣，烧焦的树木散落的兵器，可见当日交战之惨烈。
零散有几十个人在沉默地抬着尸体。相互之间没有交流，像是没有闻见令人窒息的尸臭味。
我压低声音问了一下一同和我缩在人群的大叔“大叔，听闻这城外不是挂了探子的尸体吗？”
他说，像是风吹雪打了几日，那尸体早落了。
我胃里翻江倒海，我在尸海里一边干呕一边将一个个残缺的身体翻过来仔细寻找。
不知过了多久，我翻到一具血肉模糊的无头尸体，脚上得军履是我歪歪扭扭的针脚。我的心忽然像是被人狠狠地创了一下，接着便是密密麻麻的痛楚。
“师兄，我缝得可好。”我拿出那双丑鞋子，邀功般开心地举到他跟前。
“婼儿的手艺活灵活现，像是蟒蛇般。”他拿起来仔细欣赏，宠溺的和我开玩笑。
当日分别的一幕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