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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发表时间: 2024-11-26

阔嘴旺终于抓住机会站下来把裤带系好了,他感觉脸颊上、后脑勺上、手臂上一杠杠的火辣辣地钻心疼,禁不住伸手去摸了一下脸,发现手掌上沾了血丝,气狠狠的骂道:“这个泼妇真心恶呀!唉唉,听都没听到讲过有这么心恶的妇女,唉,哪里要得嘛!”
“你这个畜生,把话讲清楚,是我赖着你要的吗?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才跟了你这个死了没葬的鬼。”莲枝马上喊着问道。
“唉,唉唉,给老子滚!”阔嘴旺的气还没消,又骂道。
“好,我就等着你这个变不全的这句话。”莲枝说完抱着早就哭得“哇啦哇啦”的家宝,就奔龙头湾村的娘家去了,连一直憋着的“恭”都没出,几个人去拉都拉不住。
看到这个情形,很多人出来打圆场:“旺呢,快点去把她拿住吧!”
阔嘴旺的态度一点也不见软:“唉唉,让她滚,唉,滚得越远越好,唉唉,永远不回来最好!”
他说完看了看围在家门口小平塅上的众人,接着说道:“唉唉,都不要站在这里了,唉唉,开工了!”
莲枝走了后,生产队每次开会分工、商量事情等等,总要“吱吱吧吧”地争老半天。会计、出纳、记工员、妇女队长、组长、还有那些积极分子,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叽哩呱啦”地争,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社员们也跟着起哄。阔嘴旺“唉唉”地说一通,他也说不清楚,大家也听得不耐烦,很难把意见统一起来。
以往遇有意见分歧时,莲枝总会站出来对着阔嘴骂道:“你个粪桶料,唉唉,唉你那枚死人头呀”,然后一五一十、一来二往地帮各方的想法梳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把各人心里藏着的小九九都摆出来,很快就能找到折中的方案。
莲枝走了没几天,就有人劝阔嘴旺去把莲枝接回来,特别是每当生产队开会后更是有很多人劝阔嘴旺:“旺呢,莲枝回娘家这么多天,估计气也消了,去把她接回来吧”“旺呢,你是男子汉,古老话讲好男不和女斗,你不要和她斗气”“旺呢,相骂无好言、打架无好拳,相骂打架时的事,都不能放在心上”“旺呢,夫妻打架要床头打架床尾和,你是男人,这个时候应该放下面子去接,莲枝是个讲道理的人”。
莲枝走了,阔嘴旺打单身,白天要在外面招呼生产队的事,收工后要回家弄饭、洗衣、喂猪,根本应付不下架,搞得家不像家;每次生产队开会都开得很费劲,他还经常下不了台,心里早想把莲枝接回来。
但一想到那天莲枝对他的辱骂和追打,自己反而要低三下四地去求她,阔嘴旺感觉心里的坎过不去,所以就硬撑着。遇有人劝他,他就板起脸来说:“唉,接来做什么?唉唉,那个泼妇不在,唉唉,我清静得多。”
春茶会战结束后,生产队在仓库里召开庆功大会,阔嘴旺“唉唉”地对社员们在采摘制作过程中的积极表现作总结回顾,对突出队组和个人进行点名表扬。会战期间,阔嘴旺因为心情不好、精力不济,对各队组和社员们的表现掌握不准确,再加上没有莲枝给他作参谋,说得啰啰嗦嗦、含含糊糊,作出的评价无法让人信服,本该是一个轻松高兴的大会,却把大家开得气鼓鼓的。
阔嘴旺的话还没讲完,社员们就忍不住在下面低声地议论起来,整个会场闹哄哄的。
会后生产队会计四斤、出纳老湾、妇女队长金芽没有回家,一起来到了阔嘴旺家。几个人进门一看,堂前的地估计自莲枝走了后就没扫过,楼梯底的脏衣裳堆得老高像牛粪一样,发出一股酸臭味。桌子上、锅沿头摆满了碗筷、饭甑、瓢盆,几天都没洗了,上面的苍蝇停得密密麻麻的,“嗡嗡”地叫得像一窝蜂似的。阔嘴旺招呼他们坐,他们嘴上答应了都没坐。
金芽先开口:“队长,我们几个来不是为了生产队上的事,而是来劝你去把莲枝接回来,你看,莲枝不在,你这个家都不成样子了。”
四斤和老湾也跟着帮腔:“是啊,快点去把莲枝接回来吧,不要说你,很多社员都想她了呢”“队长,在老婆面前服个软不丢脸,明天就去,莲枝估计早就消气了,就等着你去接她呢”。
阔嘴旺知道他们来劝是好意,但嘴巴上一点也不领情:“唉唉,你们不要吃吃没事做,唉,老是来劝我,唉唉,那个泼妇心歪得很,唉唉,根本要不得。”
金芽、四斤和老湾又劝了一阵,阔嘴旺依然很强硬,三个人一看劝不下来,打算各自回家。在离开之前,金芽又对阔嘴旺说了一句:“队长呢,不看僧面看佛面,无论如何你总要把家宝接回来吧。”
金芽的这句话挠到了阔嘴旺的痒处,这段时间阔嘴旺也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他经常想,如果不把家宝接回来,死后在地下如何向他的养父养母交待呢?不过阔嘴旺没有理会金芽的话,就把他们三个送出了家门。
等他们三个走了之后,阔嘴旺开始洗衣洗碗洗锅,打扫堂前家背,一直忙到夜里八九点才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妥妥当当的。
第二天天还没亮,阔嘴旺就跑到龙头湾村去接莲枝,他一连跑了三天才把莲枝和家宝接回了河边村。
莲枝回来后的第二天早上,河边村生产队的清晨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很多社员还没起床就听到莲枝对阔嘴旺的叫骂声:“你个死了没葬的物,死在里面了吗?就你要出恭别人不要出恭吗?真是好死不死”。
听到这熟悉的骂声,大家都知道该起床出早工了。
德绍在南昌机械安装公司的能力和表现,获得了锅炉安装部领导的认可,当上了第二小组的组长,月工资涨到了18.5块,可是就在德绍干劲十足之际,受世界局势和中苏关系变化的影响,公司的发展风云突变、势头急转直下。
德绍当上组长的第二年,公司就停止生产了,公司对工人作了辞退、分流、转岗等安排。兰香的二哥被辞退回了家,德绍和一部分骨干被安排到新建的一个林场里。
到了林场后,德绍他们每天的工作是上山砍毛竹,月工资也降到了几块钱,相反地,物价却上涨了很多,农产品涨价很明显,一个鸡蛋要卖到几毛钱。
德绍对安排他砍毛竹没意见,但对工资下降心生不满,他觉得辛辛苦苦砍一个月的毛竹换来的工资,买不了20个鸡蛋,还不如回家养只母鸡。于是向公司提出了辞职,说家里二老二小全靠老婆一个人照顾,在生产队里又没有一个正劳力挣工分,养家糊口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