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晓晓付嘉鸣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首长破戒狂宠娇娇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蟹小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宁晓晓恍然,原来落在书店了,难怪找不到了。售货员激动问:“同志,这是你落下的吧?”她对宁晓晓有印象,别人来书店不买书也是看书。宁晓晓很特别,找个角落写写画画。宁晓晓点头,面露疑惑。售货员看到付嘉鸣身上的军装,关心道:“你们是附近军区的吗?可否问一下,同志怎么称呼?”宁晓晓点头承认,“我叫宁晓晓,同志有什么事情吗?”“有人相中了你的字和画。”售货员面露微笑,心里乐开了花,终于让她等到了。她打扫店内卫生时捡到了这张纸,觉着画好字更好,写的词也好,拿回家给男人看,她男人激动坏了,说他们部门最缺这样的人才,让她一定帮忙找人。大海捞针,竟让她找到了。售货员很热情:“我男人是市委宣传部主任,他们部门正缺您这样的人才,您想去上班吗?”宁晓晓惊呆,...
《穿越:首长破戒狂宠娇娇完结文》精彩片段
宁晓晓恍然,原来落在书店了,难怪找不到了。
售货员激动问:“同志,这是你落下的吧?”
她对宁晓晓有印象,别人来书店不买书也是看书。宁晓晓很特别,找个角落写写画画。
宁晓晓点头,面露疑惑。
售货员看到付嘉鸣身上的军装,关心道:“你们是附近军区的吗?可否问一下,同志怎么称呼?”
宁晓晓点头承认,“我叫宁晓晓,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有人相中了你的字和画。”
售货员面露微笑,心里乐开了花,终于让她等到了。
她打扫店内卫生时捡到了这张纸,觉着画好字更好,写的词也好,拿回家给男人看,她男人激动坏了,说他们部门最缺这样的人才,让她一定帮忙找人。
大海捞针,竟让她找到了。
售货员很热情:“我男人是市委宣传部主任,他们部门正缺您这样的人才,您想去上班吗?”
宁晓晓惊呆,她的字和画有这么好?
付嘉鸣紧张,这么好的工作,晓晓会不会想去上班?他咋办啊?
宁晓晓心动,又纠结。她住军区大院,工作在城里,太远了。
美色和工作只能二选一。
呜呜,她太难了,哪头都难以割舍。
宁晓晓还没回答,售货员又问:“冒昧问一下,您是大学生吗?”
宁晓晓摇头。
“那是高中生?”
宁晓晓无奈,继续摇头,“小学毕业。”
售货员尬住,被劈个外焦里嫩,她没听错?小学毕业?
看字词和画,她觉着一定是个大学生,至少是个高中生,小学文凭,去市委宣传部,着实有点难。
售货员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说了。
宁晓晓看她表情就明白了,好了,这回不用纠结了,人家嫌弃她学历低。
学历真的什么时代都很重要。
算了,心不能太高,她当老师也挺好的,离家近,还有美男相伴。
付嘉鸣悄悄松了口气,得尽快让晓晓进学校当老师,别被城里挖走了。
简单聊了几句,付嘉鸣就结账告辞了,他们公交车快到时间了。
这次坐公交很顺利,车没有坏在半路,一路畅通,到军区时,天还大亮。
宁晓晓心想,付嘉鸣是个福星,有他在运气更好了。
下一瞬,她就想收回这句话。
军区大院公告栏前围满了人,叽叽喳喳:
“学校咋换人了?”
“说换人就换人?这不是朝令夕改吗?”
“刘芳是谁啊?”
“公告上写着呢,上面分配过来的,初中毕业。”
“就是嫌弃宁同志小学毕业呗,上面没同意。”
宁晓晓挤进人群,看向公告栏。
公告栏新贴着学校人员信息,覆盖住了上一张学校人员信息。
还是两个人,张艳红(高中毕业),钱秀英(初中毕业)。
括号里是特意标出来给她看的吗?
宁晓晓傻眼,白激动一场,市委宣传部黄了,学校老师也黄了。
她给妈妈的信都写完了。
小学学历不行,她还得先去学校读书吗?
付嘉鸣拧眉,冷声道:“走,我们去问问校长。”
如果只看学历,还考试干嘛?晓晓的试卷贴出来,他去看了,答的很好,满分。
当个小学老师都屈尊了。
她的能力去市委宣传部都够格。
俩人回家把军用背包放下,直奔校长办公室,扑了个空,连校门都没进去。
没人。
付嘉鸣把宁晓晓送回家,转身就走:“你先休息,我再去找,晚上一定给你消息。”
宁晓晓把他拉回来,“算了,如果事情已定,你找到校长问了原因,也改变不了结果,明天再说吧。”
是个重情重义的小伙子,大家早就想看看未婚妻长什么样?定是个有福气的人。
宁晓晓接话道:“你们两口子关系真好,郭政委一看就善谈。”
“可拉倒吧,这些话可不是他和我说的,都是我从别处听来的,他在家和我说的就两句:饭啥时候好?再盛一碗。”
宁晓晓……
市场到了,赵连弟问:“你想囤什么菜?”
“家里什么都没有,我也不知道囤什么,本想来问问什么时候囤菜合适?”
“现在就合适,赶早不赶晚,东北的天说冷就冷,这年头早买回来放心,拖到后面谁知道能不能买到了。”
三年灾害,物资匮乏,大家都怕了。
早上的市场人声鼎沸,果然有人开始囤菜了。
“大白菜给我来五百斤。”
“萝卜土豆各三百斤,我家里人口多。”
赵连弟拉着宁晓晓挤进去,“你看大家开始囤了吧,来晚了就得等明日了。”
宁晓晓:“连姐你先买,我看看都买什么。”萝卜白菜土豆堆的小山一样,好像不缺。
“行,你想着,我推一车回去,一会回来帮你推。”
赵连弟大嗓门喊道:“给我来四百斤白菜,二百斤萝卜,二百斤土豆,一百斤红薯,五十斤大葱。”
宁晓晓:原来东北要提前囤菜,家家都发了很多菜票,她还以为就她家菜票多呢。
看这囤法,三年灾害,东北人应该没饿着。
赵连弟接连往车上搬菜,两个手臂一抱就是十几颗白菜,一会功夫,装了半车。
宁晓晓上前帮忙,她帮着搬萝卜大葱,一会就一身汗。
“哎呀,不用你,放那我来。”赵连弟看她瘦的可怜,不让她帮忙。
宁晓晓没帮太多,累得不行,这具身子是真弱。
板车装的高高的,菜还剩一半。
宁晓晓要帮她推回去,赵连弟连连摆手,让她留下看着剩下的菜。
宁晓晓坐在几百斤菜旁,靠着白菜,直打盹,累死她了。
赵连弟没一会就回来了,“晓晓,别睡,小心着凉,风大着呢。”
宁晓晓起身要帮忙搬菜,赵连弟不让。
她没搬几颗,跟着装满车的赵连弟回去了。
回去路上,赵连弟问:“想好买啥了吗?一会我把菜送回去,帮你搬,正好有板车。”
宁晓晓直摇头,可算了吧,她搬不动,让付嘉鸣来囤吧。
赵连弟急道:“得囤,不囤冬天吃啥?别想着去食堂打,食堂冬天也是这些菜,卖的还贵,不如自己囤便宜。现在的菜是一年中最便宜的时候,过段时间涨价不说,说不准还买不着呢。”
赵连弟太热情,卸了车,拉上她推着车往回走,非要帮她搬菜。
宁晓晓被迫又跟着回了菜市场,想想几百斤的菜还是算了,她问问别的吧。
“连姐,我想腌咸菜,买什么菜好?”
“咸菜啊,你得买那个小黄瓜,大的不行,还有萝卜,芥菜疙瘩,芥菜英子,最重要的酸菜得多腌,白菜最少得买几百斤。”
白菜,还是几百斤,宁晓晓今日说啥也不能买,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我还想晒点干菜,囤些什么好?”
“豆角丝,茄子丝,萝卜干,土豆干,再串点辣椒,晒些大葱。”赵连弟手一挥,“都买回去呗,姐帮你搬。”
又和卖菜的售货员介绍道:“这是我邻居,付团长的家属,刚来随军,照顾照顾,秤可得给的高高的。”
宁晓晓和人打过招呼,拉住热情的赵连弟,“家里没有腌菜的大缸,我先买点晒干菜的就好。”
“也行,车不空着,咱不白来一趟。”
赵连弟撸袖子正要搬菜,一回头,惊讶成表情包:“这……就够了?”
赵连弟今日收了一碗油滋啦,不能在要贵重物,死活不要。
宁晓晓:“给孩子的,别推了。”
送走赵连弟,宁晓晓休息一会,开始做饭。
付嘉鸣给她做好几顿了,今天让他下班吃上热乎的。对待衣食父母,她还是得勤快点。
昨天吃茄子的时候没有大酱,东北的茄子用酱炖更好吃。
宁晓晓做个酱茄子,摆上连姐送的小咸菜。
上辈子她经常点外卖,做不到付嘉鸣那样短短时间三个菜,只能咸菜凑个数了。
付嘉鸣还没进院子就闻到了香气,过来帮忙道:
“你要多休息,以后等我回来做。”
他很怕她累着,再散架了。
没法和母亲交代。
宁晓晓心里暖暖的,这么好的男人是她的。
“洗手吃饭吧,已经好了。”
酱茄子泡大米饭,真的好吃,不用付嘉鸣让她多吃,她一口气吃完一大碗。
付嘉鸣:他要练厨艺。
早饭晓晓没吃,是不是不好吃,以后换样。
付嘉鸣主动洗碗,又接过切菜刷缸的活,宁晓晓回屋缝睡衣。
隔壁郭政委家。
今日饭桌上除了白菜炖萝卜,小咸菜,窝窝头外,多了一碗油滋啦,几块桃酥。
郭政委心疼道:“你买肉了?”
又提高音量:“还买桃酥?”
赵连弟看他那抠样,翻白眼道:“隔壁付团长媳妇送的。”
“我不要,她非说给孩子的。”
来宝眨着黑溜溜的眼珠,拿起勺子给郭政委夹了一大勺油滋啦:
“姑父吃,等来宝长大了,挣钱给姑父买肉吃。”
郭政委心都化了,他家两个小子,没一个跟他这么贴心的。
把孩子抱在怀里,揉着他枯黄的头发,“明天咱家也买肉吃。”
又对赵连弟道:“桃酥给孩子留着当零嘴,咱们这么大岁数了,吃这个干啥。”
来宝从怀里下来,拿起一块桃酥,掰开两半,一半放进郭政委碗里:“姑父吃。”
一半放进赵连弟碗里,“姑姑吃。”
赵连弟感动的眼圈都红了,家里两个儿子,见到好吃的就知道闷头吃,从没哪个儿子这样惦记她。
这孩子贴心,小小年纪,就知道护着她,刚刚是怕他姑父发火呢。
暮色降临,家家点起了灯。
宁晓晓困得眼皮打架,强撑着。
望向窗外,她睡衣都快缝完了,付嘉鸣还在院里干活呢。
连着两天没吃到肉,她今日非得吃饱不可。
夜夜和帅哥同床共枕,看得着吃不着,她心痒痒。
付嘉鸣把院里的活都干完了,很晚才洗漱进来,见宁晓晓还在缝衣服,催她早点休息。
宁晓晓立马扔开针线,来了精神。
她听话的躺进被窝,眨眼看他。
付嘉鸣利落关灯,睡觉,呼吸平稳。
宁晓晓:……
在这样,她要怀疑他不行了。
她今天非要检验检验。
宁晓晓一点点向他靠过去,一只手缓缓伸进他的被褥,接着整个身子钻进去,窝在他挺拔温暖的胸膛里。
付嘉鸣下意识的抱着她,浑身火热,呼吸开始紊乱。
**如一块烙铁D起。
他努力压制邪火。
宁晓晓回抱过去,抬头吻上他诱人的薄唇。
真香,嘻嘻。
她水润的眸子眯成月牙,两个酒窝见证着主人的欢愉。
下一瞬,她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压在身下,还没回神,衣服就被扒光。
酒窝消失,只剩下满脸错愕,借着月色,她清晰的看到……
完了,他们型号配不上。
完了,她低估了他,高估了自己。
她喘着粗气,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后悔也来不及了。
宁晓晓被禁锢在墙角,男性荷尔蒙的气息铺在她的脸上、身上,层层热浪包裹着她。
“你不记得了?”
王桂花诧异看过去,又细细回忆过往。
“你前头那个哥哥,和他同龄,两个小子天天一块疯跑,嘉鸣是个没娘的孩子,看着怪可怜的,我给你哥哥补衣裳的时候,顺手也给他补补。
他啊,最爱往咱家跑,玩累了也不回家,还拿着粮食来咱家蹭饭。后来你哥哥没了……”
宁晓晓依偎在母亲身旁,愧疚道:
“又勾起您伤心事了。”
“哎,这年头,哪家孩子不得没一两个,当时心疼的呦,现在看着你们都长大了,好多了。”
王桂花摸摸她的头,二丫也要嫁人了,怪舍不得的,絮絮叨叨的和她聊着天:
“嘉鸣这孩子,仁义,你嫁给他,妈放心。
你哥哥没了,他就不来了,怕我见到他想起你哥哥伤心。
他经常偷偷的帮咱家干活,我知道是他,他还躲着呢。
你那时候小,性子又软,总让人欺负,以前都是你哥哥护着你,后来是他护着你。
你啊,最喜欢跟在他后面,像个小跟屁虫,他去读书,你就趴在窗外往里面看。下了学,就拉着他一块回家。
你拉着人家不放,他又常来咱家了,教你写字,帮我干活,还拿着布料,让我给他做衣裳。
他爹是木匠也是教书先生,说让你一块去读书。
我哪好意思让你去,他就说,俩孩子这么好,不如订个娃娃亲。”
宁晓晓沉浸在故事中,听着还挺浪漫呢。
对面屋,付嘉鸣也在讲故事,讲他上阵杀敌的故事。
石头两眼放光,满心崇拜,不过倔强的他硬是一句敬佩的话都没说出口。
见付嘉鸣不讲了,干巴巴来了句:“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
付嘉鸣:“不用,早点休息,明天起早,我带你上山打猎。”
“嗯。”
石头翻过身,留给他一个佝偻的背影。
其实他没听够,这么精彩刺激的故事,他听一夜都不会困。
付嘉鸣躺在床上,很安心。
这是他十二年来心心念念的家,是他艰难岁月里的一道光,是他重伤时努力醒过来的动力。
就在今日,他终于光明正大喊了一句妈,这个字憋在心里十几年。
脑海中是她温柔慈爱的画面,他们泥地里打滚,她会帮他们擦灰,他们上树掏鸟蛋,她会帮他们缝补衣裳。
她从不打人骂人,总是安静又温柔。
若是母亲活着,一定就是这样的。他爸说,他的母亲是最最温柔的人。
他从小就希望她是他的妈妈,晓晓大哥死后,他再没有借口往她家里跑,心里难过得紧。
后来晓晓黏着他,日日拉着他回家,他心里不知多开心。
他爸说可以给他订娃娃亲时,他好高兴,他们成亲后,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喊妈了。
一夜安睡。
月亮落山后,付嘉鸣已洗漱完毕,锅里熬上粥。
石头翻身,手一摸,身边空无一人,心里一哼,他不会说话不算话,没带他,自己去打猎了吧?
趿拉上草鞋,跑去院子。
付嘉鸣朝他招手:“过来吃粥,这有咸鸭蛋,先养养胃,中午我们吃好的。”
宁晓晓和王桂花聊到很晚,有了粮食,心里安定,天大亮才醒。
一打开大锅就看到熬好的粥,旁边还摆着两个咸鸭蛋,一桶饼干。
“嘉鸣,石头。”
王桂花院子屋里喊了一圈,没找到人:
“怪我起晚了,估计是嘉鸣煮的饭,这孩子十多年没回来了,也不知歇歇,明儿我得早点起。”
转一圈回来,宁晓晓已经拆封了饼干,扒开了咸鸭蛋。
王桂花一阵心疼,二丫变了,以前多会过日子啊,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的。
想起二丫的苦,王桂花又一阵心疼,吃就吃吧,他男人拿回来就是给她吃的。
王桂花喝着粥,碗中突然多了半个咸鸭蛋和一块饼干,抬眼就看到晓晓的笑脸。
“妈别光喝粥,就着吃。”
“妈不吃,你吃。”
“妈,我们现在身子亏空,得好好补补,不然会影响寿命的。你得多活几年,石头还小,没娶媳妇呢,娶了媳妇还得指望你带孙子呢。”
王桂花看看女儿,二丫怎么越发不一样了呢?不过二丫说的对,她得好好活着。
她这几个儿女命苦,从小没了爸,可不能再早早没了妈。
“城里的东西怪好吃的,甜滋滋的。”王桂花小口品尝,她不舍得大口吃。
宁晓晓:“好吃多吃点,别舍不得,我进城就找工作,等我挣了钱,给你们买好多好多寄回来。”
“好,妈等着。”
王桂花心里高兴,女婿回来了,二丫气色都好了,也爱说话了,孩子终于苦尽甘来了。
得亏前日没犯糊涂,若是稀里糊涂嫁了,后悔都来不及。
没一会,村里一妇女靠在大门口,嚼着豆子往里面瞅。
“桂花,你家姑爷回来了?模样真周正啊,二丫可算苦尽甘来了。”
要不是昨日发救济粮,家家急着回去煮饭,昨日就来看热闹了。
一身军装,健硕的身材实在打眼,他们八卦一早上了。
“回来了,嫂子进来坐。”
妇人一只脚都迈进了院子,却转身飞快地跑了。
宁晓晓一抬头,看到付嘉鸣背着一头硕大的野猪回来了,黑猪头趴在他肩膀上。
几百斤的重物背在身上,身姿依旧挺拔如松。
石头也没闲着,身上挂了三只野鸡四只野兔,满载而归。
付嘉鸣进了院子,利落扒皮分肉:
“中午咱们吃肉。”
石头卸下一身重担,路过宁晓晓身边,小声说了句:“他人还行。”
宁晓晓噗嗤笑了,付嘉鸣这么努力,就得了句还行,哈哈,还真不容易。
还行的人,利落扒皮,晾晒,剁肉……
忙活完一堆野味,又上房修房顶,所有活计在他手上都是轻而易举,干得又好又快。
王桂花急道:“快下来,不用你,进屋歇歇。”
付嘉鸣弯腰干活,手上不停:“没事,我走之前都修补修补,免得下雨漏水。”
王桂花见叫不下来,开始炖肉,又蒸了一锅二米饭。
嘉鸣一个人在外多年不容易,走之前,她得给孩子吃顿好的。
院子里肉香扑鼻。
王桂花喊:“吃饭了,快过来,趁热吃香。”
付嘉鸣正好忙活完,洗手吃饭。
王桂花:“炖了不少,一会你和二丫端上,去山上看看你爸妈。”
“姑父,你尝尝,可甜了。”来宝扑过来,硬塞他嘴里一颗杏。
郭政委囫囵吞下,酸酸甜甜,怪好吃的,留着给孩子吃吧,他甜甜嘴得了。
那份甜回味过后,留到嘴里的只剩下酸。
完了,又欠人情了。
饭桌上,郭政委大口吃着辣椒,又香又辣,吃着过瘾,囫囵不清道:
“这辣椒做的不错,以后多做点。”
赵连弟:“没了,付团长媳妇就送这一瓶。”
郭政委:……
期期艾艾道:“要不,明天炖个肉吧?”给隔壁送一碗。
他老郭抠是抠,但不占人便宜。
赵连弟瞥他:“用你说,明天放假,儿子回来,我肯定买肉。”
瞧老郭那守财奴的样,心里就嫌弃,也不知他攒那么多钱干啥。
放假这日,宁晓晓是被大鹅的嘎嘎声吵醒的。
她推门进院,一只大鹅在院子里撒丫子跑。
“咱家要养大鹅吗?
付嘉鸣一手抓住大鹅脖子,利落动刀放血褪毛,用行动告诉她,不养。
难怪大鹅慌乱的一匹。
短短几秒,从生到死。
付嘉鸣早上捅炉子,掏灰,通火炕,通烟囱,烧炉子,最后一步,铁锅炖大鹅。
东北火炕点火处就是灶台,也是大锅台,这可是正宗铁锅炖,是后世饭店比不了的。
宁晓晓蹲在大锅前口水直流。
付嘉鸣:“得炖上几小时才好吃,订的木板子送来了,你那日说要做一体的衣柜书桌,我试试。”
宁晓晓抬眸,他自己做?
他还会木匠?
宁晓晓想起书中有写,男主父亲会木匠,想到他父亲,心中惋惜,是个痴情人,可惜命运差了点。
付嘉鸣:“木板子打好的,我钉在一块就好,怕村里木匠不会做。”
宁晓晓回神,高兴地进屋画图,她要画个图纸。
窗外付嘉鸣抡大锤叮叮咣咣,窗内宁晓晓拿铅笔勾勾画画。
“你看看,大概长这样,屋里尺寸我量过了,具体大小都标记到纸上了。”
宁晓晓兴冲冲,举着图纸到他眼前。
图纸上,大衣柜三组,第四组是书桌,书桌上面有个横梁,是书架的位置。
付嘉鸣思索一会,觉着图纸画的很合理,晓晓的心思很特别,他第一次见这样的衣柜。
“你还会画画?”
“照着报纸画着玩,画的不好。”
宁晓晓睁眼说瞎话,她从小学画画,有近二十年的美术功底,不过原主不会,她得低调。
付嘉鸣惊讶,晓晓真聪明,与儿时相比变化很大。
付嘉鸣动作很快,凿钉子拼接组装,长的板子锯掉,不过半日,家里大衣柜安装完成。
宁晓晓赞叹:“真漂亮。”
只见到一张图纸,做出来的效果如此完美,不愧是男主,智商高啊。
付嘉鸣:“刷上一桶油漆,更好看。”
一起送来的,除了打好的木板子,还有一个大木桶,泡澡桶也有了,家里终于收拾的初见模样。
宁晓晓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指着窗边道:“这里放个秋千呗。”
她喜欢坐秋千上看书,离窗边近,窗台上正好可以放零食。
上一世,小区公园都有秋千,小朋友太多,她不好意思坐。
付嘉鸣点头:“好。”
忙了一上午,大鹅的香气阵阵飘来。
宁晓晓拒绝付嘉鸣蒸二米饭,她在铁锅炖大鹅的锅边贴上一圈饼子,饼子底部烙的金黄酥脆,中间还是软软的。
打个鸡蛋,剁碎辣椒,加入东北大酱。
上层蒸屉,蒸辣椒酱。
付嘉鸣惊讶,她这么会吃?哪里学的?
宁晓晓毫无心理压力,东北吃法,跟赵连弟学的呗,现成的借口。
付嘉鸣的手艺真不错,大鹅软烂入味,毫无腥气,真香。
“吃饭了?”
宁晓晓扔下针线下炕,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没想到他做饭还挺麻利的,她才缝一个袖子。
桌子上摆着炖豆角,炖茄子,鸡蛋炒黄瓜,主食二米饭,短短时间他竟然做了三个菜。
“好丰盛,看着就好吃。”宁晓晓围着桌子,化身夸夸团,眼睛亮晶晶。
菜的卖相很不错,色香味俱全。
这年代,别人家多是大葱蘸大酱,窝窝头,有菜通常也就一个菜,清炖大白菜。三个菜绝对算高规格了。
男人这么优秀,必须夸。
付嘉鸣给她盛了满满一碗饭,压了压,带着饭尖,递过来:“多吃点。”
宁晓晓:……
你知道东北的碗有多大吗?
她忐忑,接吧,她怕撑死。不接,她刚夸完,好像说假话。
尴尬。
“我……吃不完。”她在撑死和尴尬间选择活着。
付嘉鸣用饭勺削下去一个碗尖,递过来。
宁晓晓压力山大,她觉着中午吃的还没消化。人家辛苦做饭,不能不给面子,咬咬牙,壮士断腕般接过。
付嘉鸣:不过给她多盛些,感动成这样?晓晓这些年受苦了,没吃过饱饭。
于是乎,付嘉鸣不停的给她夹菜。
宁晓晓的大碗堆成了小山,她每每吃到半山腰,山又多了个顶。
不禁想到海某捞,永远喝不完的水。她是永远吃不完的饭菜。
付嘉鸣:“多吃点鸡蛋。”
盘里最后一块鸡蛋进了宁晓晓碗里,哦,是所有鸡蛋都在她碗里了,鸡一家子团聚了。
“其实黄瓜挺好吃的。”宁晓晓铺垫一下,准备把碗里的鸡蛋夹给他。
刚一动筷,一大筷子黄瓜压了过来。
好家伙,鸡一家子跑都跑不了了。
“要不……咱以后少做点呢?”宁晓晓委婉建议。
付嘉鸣心疼道:“放心吧,部队不缺吃的,以后不会再挨饿了。”
宁晓晓:……
吃吧,努力吃,加油吃,埋头苦吃。
一抬头就能看到男人高挺的鼻梁,深邃的双眸,都说看着帅哥能多吃两碗饭,今日她要验证一下。
谁又能拒绝帅哥夹的菜呢。
付嘉鸣吃了满满一大碗,静静的看着她吃。
晓晓的表情好丰富,和士兵吃到肉的表情,差不多。吃顿饱饭,就让她如此满足,真的很好养呢。
再养几日,那个,就不会散架了吧。
宁晓晓现身说法,看着帅哥真的多吃两碗饭。见付嘉鸣一脸宠溺的看着她,再看看天色……
她胡思乱想,稀里糊涂的吃完了。
嗯,撑得慌,她得多动动。
宁晓晓主动洗碗。
付嘉鸣:“你歇着,我来。”
付嘉鸣的动作永远比她快。干活像军队集合一样麻利。
在她愣神的片刻,碗都洗好两个了。
她终于明白一句老话,性子慢的姑娘有福气。
这年代没手机,没电视,东北黑天还早,她没事干,只能早早洗漱,收拾自己。
正好烧了两暖壶热水,今天还买了两个新盆,她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
坐在炕上擦雪花膏,脸上、手上、脖子上细细的涂抹,嗯,身上也擦一点。
好香。
付嘉鸣刷完碗,又烧了两壶热水灌暖瓶,把家里收拾一遍,去了院子。
宁晓晓左等右等,掀起草帘子窗帘,他,大晚上的,竟然在劈绊子(东北引火用的)。
天都黑了,能看清吗?别劈到手。
宁晓晓拉开窗帘,让屋里的灯给外面照明,点上煤油灯,送去院子。
付嘉鸣抬头,“快进屋,别冻着。”
晚上还是有点冷的,风大,昼夜温差也大。
宁晓晓:“能看清吗?白天再劈呗。”
“过两日就得烧炕了,先准备着。我们有时候会紧急出任务,万一我不在家,你不会弄。”付嘉鸣说话手上活不停。
宁晓晓:有道理,她真不会劈绊子,几十年后的东北不用烧炕,都是集体供暖。
“那你注意安全。”
院子有些冷,风大,她只好进屋了。
坐在被褥里,真的好无聊,要是有本言情小说看就好了。
宁晓晓拿起睡衣继续缝,今天她说什么也不能睡着了。
付嘉鸣练过夜间枪法,夜视力很好,借着微光劈绊子轻而易举。
见屋内的宁晓晓没有休息,一直在缝衣服,怕她累着,劈了一会他早早进屋洗漱。
宁晓晓听着哗哗的水声,针脚错了好几处,今天是缝不完了。
“晚上别缝了,白天再做。”
一大片阴影压了过来,宁晓晓扔下针线起身道:
“我帮你量量尺寸,给你做衣服。”
付嘉鸣一愣:“我不用,我军装够穿。”别人家媳妇都是用军装给孩子改做衣服,哪有再给男人做衣服的。
他们一季两套,春秋算一季,一年发六套,的确穿不完。
“我知道,做睡衣。”宁晓晓用手当尺,在他身上游走。
睡衣是什么?
付嘉鸣心中疑问,却没动,身姿挺拔。军人的习惯,无论什么时候都像站军姿。
宁晓晓量着量着,刚刚几尺来着?
都怪他身材太棒,她终于摸到硬邦邦坚挺的胸膛了,光明正大摸到的。
宽肩窄腰,肩膀宽阔,腰部线条宛如流水,下面好像是腹肌耶,几块呢?再量一遍。
哇,大腿肌肉好紧致,摸着好有力量感。笔直的大长腿,犹如充满力量的钢筋。
臀部,很翘,她好想偷偷捏一下。
付嘉鸣动了一下,“有点,痒。”
宁晓晓脸不红心不跳,“哦哦,家里没有尺,我量的不太熟练,我再量一次,免得错了尺寸。”
刚量完,还没记上,付嘉鸣已经躺进了被窝,侧着身子,看不到面色。
宁晓晓记上数据,爬进被褥。
嗯?针线还在,他不是最爱收拾吗?怎么没收?
“睡觉吗?我关灯了?”宁晓晓问。
“你躺下,我关。”
宁晓晓听话躺下,下一瞬屋子黑了,她都没看到付嘉鸣的脸。
宁晓晓静静躺着,今天她没睡着,实在是撑得睡不着。
屋内静悄悄,仿佛能听到窗外落叶的刷刷声……
宁晓晓想着都收拾了吧,解开,入目是鲜艳的大红色,叠得整整齐齐的红衣裳。
嫁衣?
书里没写当初男主回来,是否准备了嫁衣,只写两人错过,未婚妻已经嫁人了。
但他依然把王桂花当岳母,很孝顺。
后来石头杀人出事,王桂花失去了儿子,他特意赶回来帮忙处理后事,还说以后他就是她的亲儿子,他会给她养老的,说要接岳母去随军。
王桂花死活不去,不想给他添麻烦,因为女儿的事,对他满心愧疚,劝他娶个媳妇。
后面每逢过年,他都会带着女主回来看看,大包小包的吃的用的往回拿,帮着家里干活修补房子。
村里人人说他仁义,说原主没福。
刚开始女主对王桂花很好,后来来的次数多了,女主开始吃醋,说付嘉鸣对原主旧情未了,俩人吵架了。
宁晓晓一拍额头,付嘉鸣咋解释的?俩人咋和好的?完了,她跳章了,她不知道。
她不爱看男女主误会,吵架,直接跳过了。
悔死了,她发誓,以后追文,绝不跳章。
宁晓晓一动,嫁衣里掉出来一张折叠的纸。
白纸红字,写着结婚申请书几个大字。除了他们俩的名字,上面还印着一段毛主席语录:
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党,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列宁主义。
目光往下看,两个大字十分明显——同意。加盖了部队的军章。
结婚申请都打好了,所以一见面就喊妈?
她就这样婚都结完了?
原主是他的白月光?他对王桂花所有的好都是为了弥补原主吗?
早知道会穿书,她就不跳章了,一定一字字仔细的看。
“二丫,吃饭了。”
宁晓晓瞬间回神,收好衣裳,端着碗出来盛粥。
付嘉鸣和石头正好回来。
付嘉鸣背着满满一大兜粮食,肌肉线条分明,腰背笔挺,面色如常,脸上一滴汗都没有,好像只是随身背了一杆枪一样轻松。
石头气鼓鼓跟在后面,两手空空。
“回来了,正好吃饭。”
王桂花招呼着吃饭,自己却跑向刚领回的粮食。
农民对粮食的热爱是骨子里的,更何况是灾荒年。
她弯下腰,小心翼翼捧起一捧高粱米,泪眼婆娑:“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石头:“领袖是记挂我们的!”
他接过母亲手中的米,当家人一样,利落收好粮食,用瘦弱的肩膀扛起粮食袋,一摇一晃的放到粮食架上。
倔强着不用付嘉鸣帮忙。
宁晓晓摸着石头的头:“领袖记挂着我们,军人也记挂着我们,没有军人浴血奋战,哪有我们的太平岁月。”
她早看出来石头对付嘉鸣的不满,石头是为她鸣不平呢。付嘉鸣十二年杳无音信,让她遭受了不少非议。
石头倔强扭过头,却破天荒地没有反驳。
付嘉鸣心中一荡,她竟这样想。
抬头望去,当年那个跟在他后面怯懦的小姑娘,已然亭亭玉立。
长高了,却瘦得可怜,看起来严重营养不良。
脸上挂着笑,右侧有个小酒窝,温温柔柔的。
饭桌上,很安静。
许是大家有些生疏,许是米粥的味道太香了,几人全都低头吃饭。
王桂花喝下一碗粥,胃里舒服多了,不好意思道:
“嘉鸣,让你见笑了,第一次上门没什么好吃的招待,一家人吃的还是你带的粮食。”
付嘉鸣:“您说过我也是您孩子,您和自己孩子还客气。”
宁晓晓拄着下巴看他,在他黑亮的眸子中似乎看到了孺慕之情。
付嘉鸣:“我向部队打了结婚报告,上级领导同意了,这次是回来接你们的,你们和我去随军吧。”
军人干脆利落,言语跨越太大,王桂花有点懵,磕磕绊绊道:
“不用,不用,你,你带二丫去就好。”
付嘉鸣眼中划过一丝失落,没有勉强:
“好,那我先带晓晓过去,等我们安顿好了再接你们过去。”
王桂花不知怎么接,付嘉鸣继续道:
“我们后日就得走,您放心,我会对晓晓好的。”
“嗳,我放心。”
王桂花转而关心道:“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参军,后来去了特种部队,一直执行秘密任务,不过您放心,我现在退到地方部队了,不会再失踪了。”
王桂花眼眶微红,心疼道:“那时候,你还是个孩子,这么多年,不容易,吃了不少苦吧?”
“还好,部队很照顾我。”
付嘉鸣说的云淡风轻,宁晓晓却记得书中写过男主身上的伤疤。
“我给你收拾屋子去,今晚就住家里,好好歇歇。”王桂花起身。
付嘉鸣一家是后搬到十里村的,家里就他和父亲两个人,父亲去世,他不知踪迹,也没有族亲,村里早已把房子收回了。
“不用收拾,我和石头住就行。”
石头撇嘴:谁想和你住?
他的确和石头一屋,家里小,没地方,还好大姐嫁人了,有一床多余的旧被褥。
天还没黑,一家人就准备休息。
都是这些年缺粮养成的习惯,少动吃的少。
宁晓晓洗完碗,见付嘉鸣在烧水,以为他要洗漱,转身进屋把院子让给他。
她刚进屋,付嘉鸣敲门,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麦乳精,离老远她就闻到了香味。
“妈,晓晓,你们尝尝,城里人喝这个,说是补身子的,以后你们每天喝一碗。”
王桂花看着金贵物,不舍得喝,想让他带回部队,还没开口,
宁晓晓笑着接过,“谢谢,你给自己冲了吗?”眼前男人看着是个硬汉,还挺细致的。
“你们喝,我一会喝。”
付嘉鸣放下另一碗,又端了一碗,回屋给石头。
宁晓晓强迫母亲喝完,躺在母亲身边缠着她聊天。
书中只写了一句男主乡下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嫁人了,没有细节,她得趁这两日多了解,免得穿帮。
“妈,以前你和付家很熟吗?”
“付家两口子后搬来的,就住咱家隔壁,他妈妈死得早,我不好和他家多来往,后来你爹也没了,寡妇鳏夫的,怕人说闲话,邻里住着,话都没说过几句。”
“那我们俩怎么从小一块长大?”
“其他的拿出来看看。”
付嘉鸣提到其他的,服务员心里平衡多了,就知道他舍不得买。
付嘉鸣看向宁晓晓,语调温柔下来:“多挑几件,换着穿。”
宁晓晓没客气,她现在真的需要衣服。
挑了一件灰色列宁套装,一件蓝白色海魂衫。
付嘉鸣伸手继续指向柜台:“这几件也拿出来看看。”
宁晓晓拉住他:“不买了,我们到军区附近再买来得及,要不行李太多了,装不下。”
服务员愤愤包好三套衣服,包括最贵的那件。
整整48块钱,还有六尺布票,比她一个月工资都多。
过道中,一对母女路过成衣柜,小姑娘眼尖,一眼看到了那件红灰格子衣。
“妈,我也想买衣服。”
“我看你像衣服。”
“我都考上高中了,买件衣服还不行。”
“走,前面买布料,妈给你做,自己做便宜多了,他们一看就是新婚小夫妻,不会过日子。”
不会过日子的俩人,又在旁边柜台买鞋了。
宁晓晓挑中了解放鞋,好穿,耐用,走路也舒服。
付嘉鸣非要给她买一双皮鞋。
“包装不下了,我们到军区附近买,再说路上穿着皮鞋也不舒服。”
装不下?付嘉鸣带着她直奔箱包柜台,又买了一个大包。
宁晓晓:……
最后,他们不仅买了皮鞋,还买了很多吃的,大白兔奶糖,麦乳精,橘子罐头,金鸡饼干……装了满满一包。
付嘉鸣:“你太瘦了,多补补。”
成衣柜台的服务员一直盯着他们,越看越气愤,他们有钱她能接受,但他们凭啥有那么多票?
哼,看着是个军官,肯定中饱私囊了。毛主席说过,要艰苦朴素。
拎着大包东西,俩人出了百货大楼,走进国营饭店。
付嘉鸣:“你想吃什么?”
宁晓晓想了想,“肉包子吧。”
最近鸡肉猪肉吃了,米饭吃了,有点想念以前日日早餐吃的肉包子了。
付嘉鸣还没开口要肉包子,窗口服务员直截了当:“没有,今日有哪些菜,黑板上写着呢。”
黑板上菜不多,唯一的肉菜是红烧肉,剩下几个都是素菜,细粮只有馒头,其他都是粗粮。
肉菜每桌限量一盘。
他们点了一碗红烧肉,两个素菜,两盘馒头。
等餐时,服务员聊天道:
“这几日情况刚好些,要是早几日来,肉菜一个没有,细粮也没有。听说今年秋收,咱们这颗粒无收,多亏别地方丰收了,要不还没救济粮呢。”
付嘉鸣端着菜回来,菜量挺多,满满三盘。
宁晓晓觉着买多了,他们两盘足够了,有点浪费,也没带个饭盒。
肥腻腻的红烧肉闪着诱人的光泽,油光锃亮,肥油饱满。
宁晓晓夹了一块,满嘴流油,还挺香。
她前世一个不吃肥肉的人,穿越后竟然爱上了一口下去油汪汪的口感。
没过多久,三盘菜只剩下汤汁。
红烧肉剩下的油汤也没浪费,俩人用馒头沾着汤汁,盘子都擦干净了。
宁晓晓揉揉撑着的胃,她收回刚刚的话,真的一点没浪费。
这个身体严重缺油水。
两人一路散步回去,多走走还能消消食。
街道年代感满满,一排排低矮的平房,夹杂着二三层的筒子楼,整条街道都没几家店铺。
两人走到招待所楼下,宁晓晓一拍脑袋:“没买水壶!”
见到招待所几个大字,她突然想起吃饼时噎着了。
俩人又转身回去买水壶。
付嘉鸣:“拿一个军用水壶。”
宁晓晓伸出两根手指:“拿两个。你也得喝水嘛。”
付嘉鸣糙惯了,平时真想不起来喝水,想说他不用。
但有人关心的感觉还不错,他是有家的人了。
宁晓晓想起来问:“你要不要买两件衣服?看你行李里只有军装。”
“不用,我军装够穿了。”布票留着给你和妈买。
付嘉鸣怕让他买衣服,拉着宁晓晓就走。
宁晓晓:行吧,他穿军装挺帅的,等到了军区大院,她买布给他做。
她拿出一个军用水壶,斜跨背着,袋子长短刚刚好,和后世背一个斜跨小包差不多的感觉。
到时候她给军用水壶缝一个袋子,还能在边上塞点东西。
宁晓晓背好后,又拿出另一个军用水壶,准备给付嘉鸣跨上。
没想到,她踮起脚跟都没够着,她也不矮啊,差不多有一米六呢。
“你多高啊?”
付嘉鸣弯下腰,终于跨上了,“一米八八。”
宁晓晓看着他身上的水壶只想笑,带子短的……一言难尽。
人家是跨在腰上,他是跨在胸前。
“哈哈哈,你还是拿下来吧。”
付嘉鸣尴尬拿下来,耳边是银铃般的笑声。
她的笑容是那样的灿烂,阳光明媚,小酒窝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亮,怪好看的。和记忆中一直低头塌肩的样子截然不同。
就是瘦,以后给她养得胖胖的,肉乎乎的样子一定更好看。
俩人肩挨着肩,在服务员的注视下上了招待所二楼。
付嘉鸣把她送回房间,“把你水壶给我,我给你接水。”
宁晓晓进屋,发现没来室友,没想到运气不错,今日她可以独享房间了。
付嘉鸣敲门,端进来一盆水,递给她水壶。
“里面是麦乳精,睡前记得喝。”
“晚上把门锁好,别害怕,我就在隔壁,你喊一声我立马就能过来。”显然他也发现今夜没有室友了。
宁晓晓连连点头,原主是第一次出门,她不是啊,前世,她可是一个人到处旅游的。
付嘉鸣很不放心,在他记忆中,宁晓晓胆子特别小,永远躲在他身后不敢出来。
犹豫着,他还是帮她关上了门。
宁晓晓挑眉,舍不得走,就留下呗。
砰砰砰“查房,开门。”
没想到,半夜真有人查房!
宁晓晓睡眼朦胧起身,一开门付嘉鸣也在门口,安慰道:
“别怕,招待所正常查房,你再好好睡一觉。”
宁晓晓露出小酒窝,眨眼道:“晚安。”
孙姐张嘴又闭上,反复多次。
不可置信的看着宁晓晓,她考上了?
“你……读过几年书?”
宁晓晓也不清楚,她不知道小学一共几年,只能含糊道:“小学毕业。”
听妈妈说,她读书的学费用的是付家给的彩礼。
孙姐疑问:“大院就没有初中毕业,高中毕业的?”非得要小学毕业的。
宁晓晓:……
孙姐压下酸涩,嘱咐道:“上班也别耽误练琴,过两年文工团招人,我给你写推荐信。”
“师父放心,我练琴是爱好,上班不会耽误练琴的。”宁晓晓保证,没接推荐信的话。
宁晓晓安心练琴,不知公告栏那边发生的事。
宋玉兰中午下班听说宁晓晓考上了,认为一定听错了,她一路快走去看看。
昨晚,卫龙说她是大院最有文化的军嫂,说她比宁晓晓强,夸的她心花怒放,一夜给了他好几次。
她不信宁晓晓那个乡下土包子能找到工作。
宋玉兰挤进公告栏前,告示上只有两个名字,宁晓晓赫然在列。
她紧紧捏着手指,宁晓晓凭什么?
她一个乡下来的,就该在家当家庭妇女,找工作也只能干出力气的活。
宋玉兰咽下酸气,路上给那些抱怨的军嫂出主意:
“你们该去找校长问问,凭什么选她啊?公告上连分数都没公布,谁知道是不是走后门了。”
军嫂们凑在一块,正愤愤不平呢,一听走后门,立即有人急了。
她们也是军属,论身份不比谁差,凭什么?
“走,问问校长去!”
“对,凭什么?”
校长办公室,校长捧着宁晓晓的卷子反复的看,越看越高兴,宁同志以后就是他下属了。
他好好待她,他儿子那边付团长一定不会亏待。
这字真漂亮,没想到付团长家属这么有才华。
他面露笑容,为招到优秀老师而高兴,也为他儿子高兴,一举两得。
门外突然过来很多人,吵吵闹闹,声音嘈杂。
校长放下卷子,起身开门,拧眉道:“吵什么?”
军嫂们你一句她一句,嗓门一个大过一个:
“宁晓晓读过小学,我也读过,凭什么选她不选我?”
“对,还有什么张艳红,她谁啊,听都没听说过,不是说好在军属里招老师吗?凭什么把机会给外人?”
“你得给我们个说法。”
校长搓着没几根的头发,面色不佳道:“你们答上几道题心里没数吗?赶紧回家做饭去。”
一军嫂吵嚷道:“你题出的难,我们没答上,宁晓晓也答不上,昨天我都看见了,她一直在望天。”
另一军嫂道:“分数都没公布,是不是走后门了!”
校长气得又揪下一根头发,他没公布分数,是怕她们难堪,一百分满分,只打五分七分的也好意思来闹。
校长懒得和一帮妇人吵闹,回屋拿上两张卷子就往外走。
一帮军嫂跟在后面吵:“你别走,还没给我们个说法呢?”
校长脚步更快了。
他疾驰到大院公告栏,把两张试卷张贴在公告栏,顺便写下一句话:
谁有意见,他就把谁的卷子张贴上,让大家一块点评。
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只留下几根掉落的头发。
军嫂们围上去看,两张试卷干干净净,字迹工整秀气,每道题都答满了。
叽叽喳喳的声音停止了,大家安静了。
一军嫂酸道:“谁知道是不是收卷后写的?昨天我看到宁晓晓望天呢。”
有人想附和两句,见到校长写下的那句话,默默闭嘴。
她们不敢让校长把卷子贴出来,她们那狗爬字,贴出来,给家里男人孩子丢人。
桌上还有一碗小鸡炖蘑菇,赵连弟送的。
太好吃,宁晓晓直接吃撑了。
吃撑了怎么办,再来两个杏消消食。
付嘉鸣眸子发亮,看着她吃,能吃好,身子养的快。
再养养,就不会散架了吧?
家里收拾差不多了,宁晓晓想起了小强,“你那个帮咱们收拾房子的兄弟呢?什么时候叫他来家里吃饭?”
付嘉鸣:“他出任务去了,等他回来,不用叫,自己就来蹭饭了。”
难怪一直没见到人。
宁晓晓点头,书中的确有写,小强经常去男主家蹭饭。
出任务?宁晓晓有点担心,抬头问:“你会不会突然出任务?”
她才不是舍不得他,是住了平房才发现,家里活多的吓人,她一个人干不完。
付嘉鸣:“我不去,放心吧。”
他们刚来,她一个人在家,他不放心。
付嘉鸣看看天色,日头西落,今日进城来不及了,下个周末,他再带她进城。
付嘉鸣是个闲不住的,吃了饭又码绊子,堆柴火,囤煤球,家里东西收拾的井井有条。
过冬的东西储备差不多了,俩人熬浆糊,准备糊窗缝。
老式浆糊,是用面粉兑水,小火慢熬的。
以前贴对联,用的就是自家熬的浆糊。
宁晓晓裁剪报纸,裁成一条条备用:“现在糊窗缝早了点吧?”
“东北的天说冷就冷,你才来,别冻坏了。”
付嘉鸣在条形报纸上抹浆糊,整整齐齐粘在窗户缝隙上。
晓晓身子弱,怕冷,赶早不赶晚。
别冻散架了。
得好好给她养养。
付嘉鸣是有先见之明的,当夜就降温了,白天有阳光还好,夜晚北方呜呜的吹,昼夜温差很大。
他们的小家密不透风,火炕温热,暖暖的。
这一日,俩人睡在同一被窝,分守被褥两端,一人一面,中间留有很大空隙。
宁晓晓不敢招惹他,付嘉鸣也不主动过来,安静睡觉,仿佛没吃过肉一样。
宁晓晓心系工作的事,次日一早决定进城买书。
她要看看这个年代的教材长什么样?她不打无准备的仗,提前准备,应聘的成功率才高。
宁晓晓在公交站点等车,进城的班车一日只有两趟,上午一趟下午一趟,赶不上只能自己走着去。
赵连弟领着两个孩子路过,离老远摇手喊她:“晓晓,你咋在这儿呢?”
“连姐,送孩子啊,我进城看看。”
听说她家两个孩子在城里读书,周末结束,应该是送孩子上学去。
“啊,孩子一个月就回来一趟,我送送。我得上班去了,你们和宁姨在这等车吧。”
赵连弟一走,两个孩子撒丫子跑路。
宁晓晓:……
大一点的孩子跑回来,央求宁晓晓:
“姨,你别和我妈说我们没坐车呗。”
小一点的孩子也跑回来,嘻嘻道:“我们跑的快,剩下两毛钱能买两根糖葫芦。”
不愧是郭政委的儿子,有他们父亲的风范——精打细算。
这个年代,出行全靠腿并不是一句虚话,自行车还没普及,公交车一毛钱,多数人宁愿走两个小时进城。
“晓晓。”
听到有人叫她,宁晓晓抬头,见是结婚那日帮她化妆的文工团孙姐,笑着打招呼:
“孙姐,你也进城啊。”
“嗯,我进城买布料,咱们军区学校要建好了,要庆祝庆祝,我们文工团得演出。”
孙姐很善谈,人也热情,拉着她向身边的人一一介绍。
“这是新分来的付团长媳妇,前两日在部队办的婚礼。”
军嫂们热情地拉着她说话:
“听说前两日办婚礼了,家里忙没去上,终于见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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