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在a市遇到百年不遇的冰雹时,突然病情恶化。
我不会开车,央求楚珺送我去。
临出发的几分钟,楚珺说公司临时有事,突然爽约。
我狼狈站在暴雨里不知所措。
路上空无一人,连车也打不到,等我顶着被冰雹砸伤的身体缓慢到达医院时,我弟已经因为匹配肾源名额被调换,无法手术,去世了。
当晚,我在太平间守着弟弟冰冷的尸体,忍不住给楚珺打电话,想要质问肾源名额为什么会被调换。
可一接通就是他初恋的声音。
“楚珺在洗澡呢。”
电话没有挂断,我在旁边听了一夜的娇喘。
在我人生最绝望的时刻,楚珺在和初恋做爱。
我手指颤抖着给楚珺发消息。
[我们离婚吧。]我在太平间枯坐了一夜,亲手把弟弟火化后,楚珺才回了消息。
[你舍得和我离婚吗,弟弟的命不想要了?]可我弟弟已经死了。
[楚珺,我们离婚吧]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爱上的陆珺,好像从记事起,我就对他一见钟情。
我们两家是故交,我明恋十年,恋爱五年,结婚三年,一个女孩最珍贵的几年全挥霍在他身上。
我以为只要我足够爱他,就能感化他,可终究是我自作多情。
楚珺是天之骄子,学生时期就是学霸,长大以后创业了,也是聚会应酬多如牛毛。
刚恋爱时,我总是缠着他,想要多一些安全感,可楚珺说我太黏人,自那以后,我从未再烦过他。
灯泡坏了自己修,生理期痛到打120也没多提一句,甚至连亲吻时,只要他的电话一响,我也会大度的让他先接电话。
我谨小慎微,从不拿自己的事情麻烦他。
如今,却成了他抛弃我,心安理得的去找初恋的理由,反正他知道我会理解他。
但这次我不会了。
我把楚珺拉黑,,忙着处理弟弟的后事,尸体火化后我想要把骨灰带回家。
弟弟生前提出无数次要回家治疗,但我总以首都医疗水平先进为由拒绝他,弟弟理解我,之后也不再提,其实只有我自己清楚,还有部分原因是想等楚珺抽出时间跟我们一起。
出发当日,我穿着一身黑衣,孤身一人抱着骨灰盒准备上灵车,突然看到不远处的楚珺,以及走在他身旁的陈婷。
“别难过了,阿姨在天上看到了会伤心的。”
陈婷手上也抱着个骨灰盒。
我想赶快上车,却被楚珺先一步看到,视线汇聚的一刻,他脚步微顿,眉头蹙起,好像我没资格站在这里。
“你跟踪我?”
开口浓烈的质问,丝毫没有刚才的温柔。
我气笑了,“你也配?”
大概是我从没在他面前说过如此重的话,他表情更加不悦,刚要开口,就被陈婷抢先一步打断。
“菀菀,你别误会,我的阿姨去世了,楚珺担心我,所以陪我一起来送阿姨一程。”
“还有昨晚,我不知道是姐姐打的电话。”
陈婷恰到好处的低下头,示弱,“楚珺陪我喝了一点小酒,不舒服才洗澡的。”
“你别误会。”
楚珺想到昨晚的事情,不自然的咳了咳,他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干了什么,也打算瞒着我。
以前的我或许会相信,但昨晚电话那头传来暧昧的娇喘现在还躺在我手机里。
我没戳穿,不想脏了弟弟的耳朵,我现在只想好好送他离开,不要再担心我这个无能的姐姐。
“你们干什么都跟我没有关系,让开。”
我想上车,陈婷没给我机会。
她故意挡着道,“姐姐是不相信我们吗?
我和楚珺真的是清白的。”
说着底下脚一伸,她居然想要绊倒我!
那可是弟弟的骨灰!
我侧着身子避开,陈婷却像被我撞了似的,手一抖,骨灰盒撒了一地。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
“啊!”
她尖叫一声,眼泪瞬间涌出,,跪在地上捧骨灰,看起来可怜极了。
“姐姐,就算你因为昨晚的事情不高兴,你冲我来就好了,为什么拿死人的骨灰撒气。”
“她照顾了我十年,现在居然连家都回不了,我真是个没用的人。”
破碎的瓷片割伤了陈婷的手指,楚珺急的将她的手握在掌心,眉眼全是心疼。
再抬眼看向我时,满含怒意,“你有病吧林菀!
我已经和你结婚了还要怎么样?!”
“你家里死人了吗?
要来这里专程找陈婷晦气,吃醋也要有底线吧!
我以为你早就改好了,没想到你自始至终都自私善妒。”
他骂我自私善妒是因为陈婷。
陈婷也患有先天心脏病,她一疼,楚珺就会去陪她,昨晚也是。
换做谁都不会愿意让自己的男人频繁和一个女人交往,我心里不舒服只说过一回。
楚珺却像踩着尾巴似的指责我,“收起你那些龌龊心思,陈婷只是我的妹妹。”
真的是我思想龌龊,自私善妒吗?
那昨晚的娇喘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