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夜晚总是如此嘈杂,各户人家都已经睡着了。虽然月色皎洁宁静,像一副寂静油画,但蝉瓜次瓜次叫个不停,打破了这寂静。
床上,李兴国躺了许久翻来覆去的依然睡不着。罗启珍本来快睡了,但他的动静还是把她弄醒了。
她不耐烦的拍了拍他的背问:“怎么还不睡觉?翻来覆去的”
李兴国怕吵醒隔壁的孩子们,便压低声音说:“家里没多少钱了。今天拿了3副药,但只能喝几天,之后又要去拿。下一年大妹6年级了,快上初中了。三妹今年7岁,下年也要上学了。三个孩子上学,更别说你还有你肚子里这个还需要补一补,到生下来不知道还要多少。这么多年也没存什么钱,去年我们那么拼命干活除开给爹娘的奉养粮和两个孩子的读书钱就只刚好混了个温饱,如果再不找点路子,明年就揭不开锅了。”
罗启珍听了也开始思索起来:“也是,家里条件确实不怎么好。孩子们也不能不上学。再说这几个孩子身上衣服全是补丁,也好几年没有给她们做衣服了。幺妹从小时候就一直穿的姐姐们的旧衣服,也没闹着买衣服什么的。即便这样,下一年负担更重。确实要想个法子弄点钱了。”
“我们有啥法子?老农民一个,除了能种地啥也不会。对了,要不把我们地里的菜和鸡蛋弄到城里去,不在供销社卖了。”李兴国猛的拍了拍自己的头。
每个月罗启珍都会把存了一个月的鸡蛋到供销社换钱 供销社倒是一直都收家里鸡蛋,只是价格低也挑剔,太小的、太脏的都不要。但就是如此也卖了些钱补贴了家用。也因为鸡蛋能换钱,所以罗启珍都会把家里的鸡蛋存起来,偶尔农忙才做个鸡蛋汤来补一补。
“我觉得可以,之前就听说县城里的鸡蛋和菜不仅贵还要票。但是黑市不是抓的紧吗?被发现了就完了啊。要不我们还是等等看试试卖药材吧!”罗启珍有些担忧。
“不行,先不说卖药这个事能不能成,就说药材炮制也要些日子。你的药钱还有补身子的钱可等不起。”话语中满是对卖药这个事的不信任。说完,李兴国便没再说话,翻身睡了。
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罗启珍知道他这是下了决心要去干这个事了。虽有些担心,但也不再劝他了。
早上,一家人吃完早饭。李兴国便叮嘱罗启珍攒点鸡蛋,这个月不去供销社了。等周末先少带点借着给她买药的名义去公社看看销路。说完便去上工了。
罗启珍本来也已经准备和家秀去上工了,让三个小孩子待在家里做点喂鸡、扫地之类轻便的家务活。放牛的活是几个小孩一起按天算的,今天刚好没轮到家香,家里的猪草也还有。
但家英和家香之前不知道聚在一起悄悄摸摸地说些什么悄悄话。听见妈妈和大姐要出门了,忙问:“妈妈,我们可以出去玩儿一会儿吗?不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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