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耀华见他这么上心也满意的点了点头,作为医生最怕的是那些不听医嘱而自以为是的人。然后便准备送客,自己也起身离开了。
但李兴国一家三口站起身来,叫住了他,“张大夫,我们有一件事想要拜托您”。
张耀华听完也止住了脚步,和张婶子一起坐在了一旁,准备听听他们想干嘛。
用着丈夫憨厚怕人的个性,罗启珍也不指望他,自己上前和张耀华大夫他们商量 。“我们家庭的情况,张大夫您也是知道一两分的,因为现在家里开支大,光靠种田肯定不够。上次去公社看见医院收药,便想着自家采药补贴补贴家用,但他们医院只收炮制过的药材,所以我们想请教一下您炮制那几样药材的方法。”
张大夫本来比较犹豫,可张婶子抬手捅了捅他,他看着两个大人身旁依偎着的小孩,也软下了心肠。在仔细问过收哪几种药材之后,故作严苛的说:“他们在小家玲的面子上,我就教你们怎么炮制药材,但丑话说在前头,我只教那几种药材的炮制方法。”
看出张大夫冷硬外表下的柔软心性,李新国夫妇又怎么会不同意。于是就商定了,每天下工后到张大夫这里来学习怎么炮制这几种药材。
也幸好张大夫这里有他前几天刚才回来的那几种需要的药材,现将新鲜的药材分别拿了几株让他们带回家去仔细辨认,免得采的药材不对,或者采到不该采的药材,那就坏事儿了。同时也让他们闲暇时候采几株,边采边炮制,最后再一起去卖。
就这么议定了采药的事情,眼见着天快黑了,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不好再继续打扰张大夫他们,便和张大夫他们道别。张婶子本来非常热情的邀请李兴国一家在他家吃晚饭,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占张大夫家的便宜了,于是两人连声推拒。至于李家玲,她太小,还没有做决定的资格。
临走之前,张大夫把药材拿给了他们,张婶子则塞了几块水果糖到家玲的手中,嘴里还说着:“就几块儿糖没什么的,让孩子们回去甜甜嘴。给孩子们的这点儿东西,你们不会也推拒吧?”边说边佯装生气的样子。于是这糖就顺利的到了家玲的手中。
回去的路上,天色渐晚,只剩下朦胧光辉,照着回家的小路。李兴国背着自己女儿,扶着自己怀孕的妻子,妻子贤淑,女儿听话,家庭和睦,让他心里一阵满足,但他不知如何形容这种感受,只是感觉高兴。
但没过多久,这种假象就被打破了,早就习惯风风火火做事的罗启珍不耐烦这么慢悠悠的被掺着走,便甩开丈夫的手,自己冲在了前面,边走还边说:“像这样走,几时能到家?”
李心国无话可说,只能一边背着自己女儿跟在后面,一边嘴里说着。“慢点儿,慢点儿,你还怀着呢。”
罗启珍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说:“都怀了几个娃了,哪儿那么娇贵?我怀家秀前三个月的时候,还下田做事儿。”
李兴国无语地看着前面那个直冲冲往家奔的女人,心道:“我倒是心疼她,这个傻女人不知道是随了谁?干活卖力,但不知道我心疼她。”
为了不打扰父母二人世界趴在父亲背上,装作熟睡的样子的李家玲也无话可说了,心想,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钢低情商吧。心疼父亲一秒,便又躺在了他的背上装睡。准备偷懒,不想自己走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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