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我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便先闻到了专属于医院的消毒水味道。
秦朗攥着我的左手,趴在床边睡着了。
我身子微动,他立马醒了。
漫漫,你觉得怎么样,哪里痛吗?
我还好,阿薇呢?
她有没有事?
秦朗爱怜地摸摸我的头发。
她没事,伤口已经包扎了,还好划的不深。
我长松一口气,想到当时的危机,还是不由得心口发颤。
他们……姓孙的没死,提到那几人,秦朗的脸色十分难堪且后怕,要不是我心里头发慌赶回去,真的不敢想象你俩会遭遇什么……漫漫,对不起,是我不好。
他说着还使劲地捶向自己的胸口,我见状连忙拦住他。
别这样,阿朗,这跟你没关系的啊。
怎么没关系。
他自嘲地笑了两声,我之前分析的人里面有他一个,他因此被相亲对象甩了,就此恨上了我,也报复到了你们俩身上。
我怔然。
想起当时说他没人看得上,说他破防的时候,他的眼神确实可怕得厉害。
可那只是误打误撞,我随口说的啊,居然是真的?
这世界怎么会这么小啊?
咱不想那些了,后续我来处理,他的面色阴沉不已,他们几个,都得给我褪层皮。
我有些发怔,印象中,从未见过他这般神情。
秦朗回过神来,许是察觉到他的样子会吓到我,立马恢复了往常那温温柔柔的模样,将我揽到怀里抱着。
对了,还有阿薇衣柜那个人!
我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啊。
病房的门开了,阿薇拎着食盒走了进来,上下打量我一番,许是觉得我精神状态还可以,便微微松了口气。
警察给看过了,我的衣柜里被人做了手脚!
那个老变态,气死我了!
原来,当初阿薇给房子装修的时候,那个负责安装衣帽间钢管的工人就起了邪心。
他从小说里得知可以在柜子里装暗门,尤其阿薇的房子在一楼,方便他掏地洞,便按照小说里写的实施起来。
这地方阿薇前期放甲醛放了整整一年,那时他便时不时从地洞进来看看。
近三个月她搬了进来,期间,他来了不下十次。
警察审问的时候,他说自己偷窥阿薇换衣服时觉得很刺激。
想到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足有三个月,我觉得毛骨悚然。
我已经把他给告了,判决书下个月能出,我找的律师说,原本这种偷窥只能拘留加罚款,但是漫漫你那时候把他锁屋里了,他知道自己被发现就想彻底逃走,逃走之前还把我的首饰都拿走了!
算上盗窃就能判刑了哈哈哈哈!
见她笑得开怀,我忍俊不禁,被偷了还这么开心,你也是没谁了。
阿薇美滋滋地道:警察都帮我找回来了嘛,反正解气多了!
对了,她将食盒里的粥拿出来,十楼那码事,你猜是怎么着?她神色轻松,隐约还带着一丝戏谑。
我挑了挑眉,便听得她继续道:是十楼那个八岁的小男孩非要出去玩,家里人说下大雨不能出去,他就犟驴脾气上来了,非摁着电梯等他爸爸出来,结果他爹丝毫不妥协,他就只能灰溜溜地回屋去了。
属实没想到是这么回事,我不禁捂脸,叹道:这熊孩子啊……好了,现在都过去了,当务之急是好好养伤,其他什么都不要想了。
秦朗用勺子舀了一点粥,细心地吹凉才喂给我。
阿薇一脸生无可恋地道:好嘛好嘛,又开始了,我多余,我走啦!
说完就撅着嘴大踏步出去了。
看着阿薇依旧充满活力的模样,我不禁失笑,小声喃喃道:好在她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