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锁上了阳台的拉门,但愿它能起到一个缓冲的作用。
随即,我到入户门那边尝试去开门。
其实跟我预料的一样,他们既然三个人都决定从阳台过来,门这边断然是会想办法锁死的。
锁芯里不知被加了什么东西,连房门钥匙都打不开。
小猫馒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些惊惧地跟在我身后,正好方便我一把给抓进卧室。
我又将阿薇也拽进卧室。
怎么办……他们过来怎么办,呜呜……阿薇说话都打着颤,她胸前的伤口还在缓缓渗血,好在扎的不算深。
我找出床头柜里的灯,扶着她的肩头。
阿薇,我出去之后你把卧室门锁上,然后用柜子和凳子等一切东西堵在门口。
她眼神惊恐,抓着我的胳膊使劲摇头。
我们一起留下,我不能让你自己去面对危险!
你听我说……我转头看向那个灯,我们必须求救,这个灯我跟你说过的,把它插上,喊救火,一定要大声喊。
这个时候,连救命都不一定有用的,可是如果着火了,牵连的将是整栋楼。
如果有人听到是会报火警的。
漫漫……阿薇看着我的目光里带有痛苦和不忍,可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恐惧的时候。
我们现在只有彼此了,只能在毫无生机的局面里拼出一条血路来。
我一定会搬到救兵,你要小心啊!
我对她点点头,随即不再耽搁地出了卧室的门。
去年年底,我看过一则新闻,讲的就是一个男子报了火警,结果消防赶到时,发现是那家开了一个会旋转的火焰色灯光。
从外面看进去,俨然就是一副着了火的样子。
这个灯是秦朗买的,当时我只插了一下就笑得前仰后翻再也不敢用。
讲给他听得时候,他也是哭笑不得。
原本以为的浪漫变成乌龙,却没想到在今天。
它派上了相当大的用场。
我网罗了几样东西回到阳台上,看到对面的人正在尝试爬过来。
他们身上各套了几根粗布麻绳,那东西能够增加摩擦力,使身上不那么滑。
我心中惊惧不已。
正常人谁会在家随时备着这种东西啊?
再联想到刚刚孙永那句今天是我最好的机会——我不禁心底打颤。
他果真是蓄谋已久的,加上今天男友出差且我的手机不在身边,便再也等不及了。
我回身拿起刚刚顺手带过来的男友的发胶。
对着他们脸的方向就使劲喷。
瘦高个子在最前面,他躲开了,随即恶狠狠地盯着我。
老子打死你!
说实话,我觉得腿脚在发软,可我只能强撑镇定。
阳台的拉门是靠不住的,几个大男人随便用点东西就能砸开。
所以我必须将他们拦在阳台外,拖延时间。
你们几个,到底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呸——瘦矮的那个人朝我啐了一口,雨水让他的视线有些受阻,可他还是直勾勾地盯向我的胸前,笑得一脸邪淫。
你男人跟我们有仇,可不就得你来还么……这话让我脑子里嗡地一下炸开。
秦朗的人际关系很简单,他的脾性和能力我很清楚,根本不可能跟这种人有所牵连。
放屁!
我一把抄起手边的水果刀,直指对面这几个人。
要是敢过来,我就剁了你们!
这时候的雨好像小了一些,我看到孙永手脚并用地从侧边到了我的阳台范围。
我心一横,就朝他身上扎了下去。
可被他一个侧身就躲开了,我不甘心地又开始挥舞,直到在他胸前划出了一条长长的伤口,而这时,他已经在我的阳台平稳落地了。
孙永的眼睛微眯,一点点地走向我,余光落向我手里的水果刀,看来他还是有些忌惮的。
你不要再过来了!
我吼道。
他倒是真在原地站定了,一边笑一边去摘身上的麻绳。